啟明娛樂？然心念一，他本來就想打聽亦辰的事，如今正好有了個切點。

可不等他開口，康富有居然主提起：“那位影帝如今雖然拍戲拉，但眼真的厲害，自從當了啟明娛樂的東，投資的項目部部大，如今業都稱他是新一代的投資圣手，以前那些破事兒也沒人提了……”

然有點兒懵了。

就那個冒牌貨？還圣手？

不是他輕敵，從他這些天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那個亦辰就不像很聰明的樣子，而且對方若真有能力，為何前幾年不顯山不水，非要等婚后才表現出來。

自己留下的存款可不菲，大投資做不了，一些小投資絕對夠用。

難道，是邵闕團隊在背后捉刀？

“可可，可可，你發什麼呆呢？”康富有了好幾聲，然都沒反應。

“沒，”然垂著眼，藏住了眼里的冷意，語氣卻不由帶出幾分諷刺，“我只是在想，邵總倒是找了位賢助。”

“可不是嘛！”康富有一拍大，“之前那部《霸道貴妃上我》，就那草臺班子連我都看不上，可亦辰堅持投資，結果播出后火得不行。還有那部《檀香山》，導演以前只是個拍mv的，第一部 戲居然開口就要三個億，亦辰二話不說就投了，最后票房收了三十多億！

“哦對了！剛上映那部《閃星球》，啟明今年的重點項目，檔期和空降的全球票房冠軍《阿凡X》第二部 撞了，當時同檔幾部電影爭相改檔，就他穩如泰山，哪知臨到上映前一天，《阿凡X》2臨時撤檔了，《閃星球》獨霸整個五一檔！”

然越聽越不對勁，這可不是誰捉刀可以實現的，甚至已經超越了人力范疇，就像在賭運氣一樣。

可亦辰哪兒來的底氣一定會贏，自信得就像能預見未來一樣……

然猛地一頓。

是了，他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亦辰真就像掌握了預言的能力！

重生？穿書？還是和他一樣，有個什麼黑科技系統？

“宿主，經本程序檢測，本位面只有本程序一個高等科技APP。”機械音再次不打招呼地冒了出來。

然：“……”

“聽說啟明娛樂現在投資的項目，亦辰都會親自到試鏡現場，被他選中的演員哪怕之前混得再差，戲上了也能一炮而紅！”康富有慈地打量著然，“咱們可可條件這麼好，沒準兒還能爭取到男一號！”

然心率加速，“康董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咱們可可條件那麼好——”

“不，前面那句！”

康富有一臉莫名，“就啟明娛樂投資的項目，亦辰都會來挑演員——”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試鏡啊？”然萬萬沒想到，和亦辰見面的機會居然在這里！

“有興趣了？”康富有瞇著眼笑了笑，他們家可可什麼都好，就是了點兒積極，看來去參加了一回選秀還是有些改善的，他自信地拍了拍脯，“你就等著叔的好消息吧。”

然原本還擔心康富有不太靠譜，那個網劇項目也不知能不能，孰料只隔了兩天時間，他就接到了康富有的電話，說約了他那位兄弟吃飯，讓然跟著一塊兒。

當天燕市下了一夜的雨，氣溫驟降。

然出門時特意換上一件休閑西裝外套，這樣會顯得些，希能給康富有那位兄弟留下個好印象。

一路上他是張興又期待，堪比當年接到某大導男主邀約時的心，今天能否確定角并不重要，但至要拿到試鏡機會。

然搭地鐵到了約定的日料店，康富有已經等在那兒了，一見他便心地問：“可可，你怎麼不打傘啊，雨那麼大！”

然微揚起頭，著半空中幾不可見的雨，陷了沉默。

“走走走，快進去！”康富有替然拍了拍肩上沾著的小雨珠，“我那兄弟來得早，這會兒都等在里頭了。”

兩人跟著服務員進了雅間，室果然已經有人在了，對方大概四十來歲，穿著件灰撲撲的夾克，看起來就像個發霉的水泥袋子。

“不好意思啊老哥，路上有點兒堵車。”康富有進門就道歉，態度卻不卑微，反而著幾分稔，“可可啊，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趙力行趙大導演。”

然對趙力行沒印象，說明對方在娛樂圈里沒混出大名堂，但此時對方在他心里的重視程度堪比那幾位名大導，于是乖巧又恭謹地打招呼：“趙導，您好，我然。”

康富有猛拍了他一下：“啥趙導啊，趙叔——”

“這位就是你們公司的金疙瘩？”趙力行突然出聲，打斷了康富有。

然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對方并不想被他喊叔，是不是也意味著趙力行不想和他拉近關系？

但康富有好像完全沒有覺察，就跟給年級第一開家長會似的得意，“對，這就是可可，能唱會跳子還好，怎麼樣？不比那些大公司的孩子差吧？”

趙力行笑了笑，“小孩子長好，難怪你這麼寶貝。”

康富有還想再說什麼，趙力行已經將桌上的餐單推了過來，“先點餐吧，我都了。”

等服務員抱著餐單離開，兩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士就閑聊上了。

然豎著耳朵聽，發現兩人雖也有談及行業相關的正事，可往往都是康富有在打探，趙力行卻只不輕不重地敷衍幾句，半點不肯關鍵信息，至于那個網劇更是一字未提。

他的心漸漸沉下來，看來，今晚上自己想要達目的恐怕不會太順利。

事實果然如此，酒過三巡后，康富有終于說起了試鏡的事，趙力行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地打太極。

康富有慢慢覺出不對，懶得再和趙力行兜圈子，直接問：“老哥你就直說，這事兒行不行吧！”

趙力行放下筷子，從桌上拿起煙盒敲了敲，彈出支煙遞給康富有，又抬眼問然：“可可煙嗎？”

然剛出笑，康富有已經搶答：“他小孩子什麼煙？”

趙力行不置可否，自己也點上支煙，噴出口灰霧：“老弟啊，你別看我的名頭是總導演，可在投資方面前我就是個打工的，實在沒什麼話語權……”

“老哥你就別謙虛了，”康富有著臉笑，“我知道你和啟明娛樂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看中你的才華，啟明娛樂哪里肯投資，所以你的話他們一定會考慮。”

“才華？才華能當屁吃？”趙力行嗤了一聲，“再說，你既然聽說了啟明娛樂有意投資，那也該知道挑演員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那位董挑的不都是主角嗎？”康富有不以為意，“我也不是非要為難老哥，憑咱倆這麼多年的，你給男二總行吧？或者男三，男四也可以……”

“老弟啊，自打我和啟明談合作的消息傳了出去，來我這兒競爭男四的最差也有兩三年拍戲經驗——”

“拍了兩三年都還沒混出來，那就是老天爺不賞飯啊！”

“……”

趙力行狠吸了一口煙才住火，其實他并非不能給然一個角，客觀來講，憑的外形條件演主演都盡夠了。但他汲汲營營二十年，從年輕時的自信自負到現在的茫然麻木，早就消耗不起了，如今他終于等來了一次機會，他必須牢牢把握住。

所以他需要助力，越多越好，而角就是他的籌碼。

角給了然，康富有又能提供什麼呢？

當然，他也不是那麼絕的人，否則今天就不會來。

如果然自己能支棱起來，他也愿意用人賭對方一個未來。

“老弟，實話跟你說，我需要的演員，是能為我帶來資本和資源的……”見康富有又有話要講，趙力行忙了手，“聽我把話說完。到我這里來拍戲，肯定不了各種拉投資拉關系的飯局，圈的飯局會遇上哪些刁難不用我多說，到時候可可如果還是這樣煙酒不沾話又，那就很可能把人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