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本來就講究一個“驚”字，施志只是用了一種意外之外的極端方式，其實依然在規則之，并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反應過來后，九魚表變了變，又生地坐了回去。

見他鎩羽而歸，施志愉悅地勾了勾角，可對上然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后，這份愉悅又消減不。

施志見然既不驚慌也不狼狽，連臉都沒變一下，不覺得失。

但事實上，然并沒有表現中平靜，盡管他早就從施志細微的反應中確定了鐵釘的位置，也因為防備對方而故意選了安全的紙袋，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這樣作弄，沒幾個人能心平氣和。

難道施志就不怕失誤嗎？不擔心出現意外嗎？

或者，如果他真的選中有鐵釘那個紙袋，施志也會這樣按下去？

一想到可能會發生的后果，然心里就憋著火，可他深知如果自己表出一點生氣的緒，都會讓施志得意，讓對方借此大作文章，諷刺他玩不起或者沒有魔神，因此，他只是耷拉著眉眼，淡淡道：“看來沒選中。”

施志哼笑了聲，半真半假道：“你還想選中？這麼想進醫院嗎？”

然也跟著開玩笑，“放心，我要是進了醫院，一定不會忘記起訴你。”

施志表僵了僵，他當然沒那麼大膽子敢真對然做什麼，不過是想人出丑罷了。但不可否認，在按住然手背的一瞬間，他確實曾閃過一些暗的念頭、不能為外人道的念頭，因此眼底就泄出點不安和心虛，上卻強撐著，“呵呵，你要是害怕了，可以放棄。”

然沒有錯施志的表變化，心中微凜，這小子居然還真想過！他心里越生氣，面上就笑得越開心，“我怕不怕不重要，關鍵看你敢不敢。”

“你試試唄。”施志不甘示弱地用然先前所說的話回擊，勾起角道，“不過下次可要當心了，你只剩下二分之一的機會。”

二分之一？然掃了眼桌上幾個紙袋，不是還剩四個嗎？

才這麼想著，就聽“啪啪”兩聲響，又兩個紙袋同時被拍扁。

“你看，是不是只剩二分之一了？”施志聽見觀眾們的聲聲驚呼，嘚瑟地挑起眉角。

魔表演一樣講究有張有弛，他在應第一個紙袋時故意磨蹭了許久，現在突然加快節奏，效果自然出其不意。

然垂眸盯著兩個扁掉的紙袋，對施志的能力又高看了幾分，縱然對方是九魚領進門的，但所展現出的表現力和控場能力卻都強于九魚。

但九魚尊重魔也尊重觀眾，是真心想要為觀眾表演，施志則相反。

而在魔圈子里流行著一句話，要尊重每一位用心為你表演魔的魔師，換言之，如果魔師不用心，對你不夠尊重，那你也就沒必要尊重他。

“所以，我要再選一個？”然抬眼看施志。

“當然，”施志笑容燦烈無比，“你一個我一個，才刺激。”

“那我選那個。”然手指向右邊的紙袋。

施志不聲，只問：“你覺得那個袋子是安全的？”

“我覺得袋子里有釘子。”

施志心里一“咯噔”，“你確定？”

然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施志心中發。

“你笑什——”

“拍掉不就確定了！”

下一秒，然突然出手。

幾乎沒人能看清他的作，等視覺捕捉到的畫面傳輸給大腦，就見施志一只手被然死死摁在他選定的紙袋上。

仿佛先前一幕的重演，只是角掉了個個兒，但施志清楚地知道，這個紙袋里真他媽的有釘子！

“啊啊啊啊啊——”

慘聲劃破耳，眾人神大變，有人慌張，有人無措，還有人急急忙忙想要沖上去。

而離得最近的劉云醉腦中空白了一瞬，等回神后已來不及阻止，只能心慌意地去拽然。可剛剛手他就頓住了，面下一張臉滿是錯愕。

釘子呢？？？

他親自放進去的釘子呢？？？？

然而施志還在大吼大，像條案板上的魚一般掙扎不休，掌心傳來的灼熱痛提醒著他慘劇的發生，他的手被扎穿了！

穿了！

穿？

等等？這個痛好像哪里不對？

施志一條的眼睛慢慢睜開，像截腐朽的木頭般僵低頭，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完好無損，而扁的紙袋里也本沒有本該存在的鐵釘。

“不可能！！！”難道他的判斷出了錯？

沒道理啊！他這個魔的門子很簡單，就是利用戒指里的磁鐵去應鐵釘，有釘和沒釘所反饋的狀態區分明顯，本沒有出錯的幾率！

施志臉慘白，表比先前還要難看，心里的驚倍擴散。

因為被扎穿了手背只是意味著表演失控，就好比下錯一顆棋子，而現在的局面則是把棋盤都掀翻了！

“怎麼不可能？既然只有一半幾率，不是在這個紙袋，就是在那個紙袋……”然故作憾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我運氣真不好，又選錯了。”

施志不錯眼地瞪著他，從牙里出一句：“你做了什麼？”

如果自己不可能錯，那一定就是然在搞鬼！釘子總不會憑空消失，很顯然是然用了一種障眼法，騙過了所有人，將兩個紙袋調換了位置！他以為有釘子的那個，其實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釘子始終都在最后一個紙袋里！

對，就是這樣，沒有其它可能！

施志當即就要撕開講臺上唯一立著的紙袋，卻被然攔住了。

“著什麼急？”然慢聲道，“表演還沒結束呢。”

施志眼皮一跳，警惕地看著然：“什麼意思？”

雖然他很想挽尊，但就自己剛才那番表現，誰還不知道這個魔已經失敗了？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要貫徹到底。”然神輕松，還有心玩梗，“比起二選一，百分百見豈不更刺激？”

話音一落，他慢慢地握住拳，在眾人茫然的視線下，毫不猶豫地錘向了僅存的紙袋！

第13章

“Dedi！！！！”

屋里驟然作一團，膽小的早已捂住了眼睛。

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覺都快不能呼吸了，然而預想中的腥畫面并沒有出現，然只是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拍扁了一個空袋子。

劉云醉：？？？？

施志：？？？？？？？？？？？

我他媽——

“釘子呢？？？”

一聲吼在高音劈了個叉，然戰后仰，半捂著耳朵，“釘子不就在你手上嗎？”

施志豁然低頭，盯著那莫名其妙出現在手里的鐵釘，像條瀕死的魚一般翕張半天，卻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怎麼可能？！

如果剛剛還能用轉移紙袋來解釋，那現在他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任何線索。

不止是他，其余人同樣傻了眼，他們雖然沒有參與表演，可也是從頭到尾的見證者，然到底什麼時候出手的？！

有人下意識去看劉云醉，對方依舊戴著那副面，不見表，只是仍拽著然背的手指微微發抖，繃了一弦，像木頭樁子般僵。

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劉云醉緩緩抬頭，揭開了面，語氣和緩卻低沉：“盯著我看做什麼？懷疑我是托？”

他的臉并不好，還殘留著驚嚇過后的余悸，微有些近視的眼睛像抹了一層灰，人難以分辨藏在眼波深的緒。

“我不是。”劉云醉平靜道。

“你就是！”施志忽地一甩手，釘子砸在地上，撞出清脆的響聲，“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沒把釘子放進紙袋里對不對？你把釘子給了他，你們合伙下套整我！”

“我有沒有放釘子進去，你應不到嗎？”劉云醉意有所指地瞄了眼他的戒指。

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