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因為嚴重的傷病影響到了競技水平，所以才不想練了？

回想起視頻里那個耀眼的年，然無聲地嘆了口氣。

當晚辦理好住已經九點過了，然奔波了大半天，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卻還是堅持地練習了兩個多小時才去睡覺。

或許實在太累，他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反反復復地做夢，夢醒了卻什麼都記不住，一看時間才早上六點。

然不急不緩地去樓下吃了頓早餐，回房后認認真真地打理好自己，這才上車出發去了福利院。

因為提前有預約，然很順利地進了門，負責接待的老師是個新人，然沒見過，對方很細心地為他介紹了福利院的基本狀況，末了問：“我聽說先生是來辦理長期捐助手續的？”

然：“對。”

老師和氣地笑笑：“因為手續涉及到一些資質審核，主要由院長負責，現在正在辦公室接待客人，可能要麻煩先生稍等一下。”

客人？難道辛雪這麼早就來了？

然不由有些激，又著點兒“近鄉怯”的張，想到待會兒見了辛雪要說的話，也不知道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但他很快得知，客人并非辛雪，而是一對有領養意愿的夫妻。

然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默默跟著接待老師轉去了會客室。

剛到門口，他就聽見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節奏非常悉，與記憶里一模一樣，然猛轉回頭，就看見一位打扮致干練的人朝他走來，正是他所期待的那個！

而人看見他后也停下腳步，秀眉一點點蹙起，“可可？”

然驚喜的表凝固在臉上，他設想過許多與辛雪再見的場景，卻獨獨沒有這一種。

辛雪認出他了？

他下意識想臉，然而不等他抬手，辛雪又頓了頓，神淡了下來：“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不過我知道你，小然？”

然：“……”

辛雪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他，“其實你和亦辰長得并不算太像，做自己不好嗎？”

然：“………………”

然當然知道原主和自己只有三四分像，即便如此，向來理智的辛雪照樣認錯了人，因為他們之間存在著十多年如同親人一般的默契和應。說起來很玄乎，但這種事常有發生，畢竟人的外在會變，可很多細微之卻很難改變。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對辛雪瞞自己的真實份，但也不指對方能夠輕易相信，只希通過循序漸進的接，在辛雪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再慢慢說開。

可現在他覺得，或許用不著那麼麻煩，他可以更直接一些。

“辛老師，我也知道您。”然裝作一副很驚喜的樣子，“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您，正好我有一點私事想請教您，可以嗎？”

辛雪秀眉微挑，可不認為事有這麼巧。

這些年雖于半退狀態，可找自薦的新人一點都不，懷疑然也是這個目的，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打聽到的行蹤，所以找來了。

可莫名的，并不想拒絕年，于是點了點頭。

見他們有話要說，接待老師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會議室，然還不忘把門關上。

辛雪見了也只挑了挑眉，隨意找了張沙發坐下，嚴肅得有如面試：“有事說吧。”

已經做好了聽然自曝履歷的準備，哪知對方張口就是一串數字：“1984808qwe。”

辛雪神瞬變。

“19941131bnm。”

當又一串數字并字母自然口中念出，辛雪再也不住心中驚愕，猛地站起來，“你怎麼知道？！”

震驚極了，因為然所說的一個是的微信碼，另一個則是支付寶碼，而知道這兩串碼的只有和亦辰。但五年前亦辰忽然忘記了許多事，連自己的門碼和銀行卡碼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的登錄碼。

那然又如何得知？黑客？是了！這小子要麼請了位黑客，要麼自就很擅長黑客技，總之是盜取了的賬號碼，又查到了的行蹤，至于目的……辛雪慢慢冷靜下來，這人有什麼目的，等著就是。

“我不是黑客，也沒有故意查你行蹤。”然只看辛雪的表就知道在想什麼，“我今天會來，是因為我知道你每年都要回來為院長媽媽慶生，原因我會解釋，但在解釋前，我想冒昧的請問一下，辛老師，你為什麼和亦辰解約？”

辛雪臉微變。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他自被你帶大，按理說應該最信任你，知道你絕對不會害他。而且你那麼有能力，只用了幾年時間就將他從新人帶影帝，不論出于或者理來考慮，經紀人這樣重要的工作，他居然放心給別人，合理嗎？”

辛雪還是沒吭聲，只是雙手不自覺收。

“你就不覺得他變化很大嗎，就像變了一個人。”

當然覺得！五年前忽然接到助理的電話，說然拍戲時不小心撞到頭，那之后然不僅丟失了很多記憶，格也大變，一如對方新換的名字，陌生得讓難以接。

當時還懷疑過然是不是到臟東西了，借口燒香把人騙去寺廟，花重金求了個主持開過的護符，可惜然并沒有變回來。

再之后，心里的然和現在的亦辰漸漸切割，也再不會喊錯名字。

辛雪靜靜審視著然，心中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和亦辰從公開過自己的長經歷，外界只知道他們是經紀人和藝人的關系，可然為何了解得這樣詳細？

心里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又立刻否定，那簡直顛覆了的三觀！

辛雪的指甲死死掐住掌心，沉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第15章

然太悉辛雪了，當即看出對方有一瞬間的搖。

他覺已經鋪墊得差不多了，于是雙手拼出一個三角形，將辛雪驚愕的表圈在其中，“姐，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辛雪腦子“嗡”的一聲，回憶撲涌而來。

殘落盡的傍晚，五歲多的然站在秋千旁，委屈地問：“姐姐不要我了嗎？”

那并非辛雪所經歷的第一次離別，從小到大，從母親到同伴，人生中有過太多離別，但對于然即將被領養這件事，還是非常難過。

“以后會有叔叔阿姨你，照顧你，”了然的腦袋，“我們可可有家了。”

“我不要！”然撲過來抱住大，“姐姐我，照顧我，我和姐姐是家！”

辛雪鼻腔一酸，忙仰起頭。

并沒有否認，也沒有把然的話當真，但不妨礙在那一刻，心里期盼它真。于是拉過然的手，幫對方掰出個“八”的手勢，自己同樣比了個“八”。

兩只手相，拼出一個三角形。

早逝的母親曾說過，這是世界上最牢固的圖形，一如永恒不變的諾言。

“可可，和姐姐約好了哦。”

當時的辛雪不曾料到，然居然真的留下了，并且一留十多年。

如今再看見這個悉的手勢，幾乎控制不住緒，眼眶倏地就紅了。

“你……”

“你還可以找院長媽媽問問，亦辰給福利院的長期捐助應該很久沒到賬了。”

然雖說是猜測，卻有九的把握。

過去他每年都會捐出一半的收益做慈善，其中大部分都放在福利院，而以他上網了解到的信息來看，現在這個亦辰對錢與權的不淺，多半不會舍得。

辛雪又是一怔，但興許是之前的沖擊太大，居然沒有很震驚，反而立刻想起前幾年有段時間院長媽媽找了好幾次，總問可可最近好不好。當時還奇怪對方為什麼不直接聯系然，院長媽媽卻言又止，找借口敷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