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正喝著酒店拿的盒裝牛，聞言嗆咳了一聲，想要說什麼，看了眼楊信年又忍住了。

他其實還抱著一點微弱的期，希APP出了錯，畢竟按照許多電影小說的發展，主角見到自己的后又穿了回去……

“宿主，本程序不會出錯。”

“小P啊，正視自己，你連基礎的加減乘除都會錯。”

向來莫得的電子音似乎有些不平靜，“那是惡意攻擊導致本程序出現了Bug，如今已經修復！”

“哦，一秒鐘回答我，16x99+78等于幾？”

“……”

然無聲一嘆，其意不言自明。

抵達申市已經中午了，三人在住的酒店吃過午飯，辛雪便帶上然直奔試鏡所在的新詠大廈。

有接待人員引著他們上樓，到了會客室，然發現網劇競爭大到超乎他想象，偌大的房間里黑坐了一片人。

“辛姐！”有人忽地站起來，一臉震驚。

其余人也陸續認出辛雪，紛紛起喊著“辛老師”或者“辛姐”，心中卻訝然不已——辛雪不是不帶明星了嗎？不是都半退了嗎？！

“都坐吧，別這麼客氣，”辛雪拍了拍然道，“我陪我家小孩來試個鏡。”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向然，羨慕有之，忌憚有之，但更多的是茫然，這人哪里冒出來的，怎麼就能被辛雪看中了？那他們今天還有戲嗎？

凝滯的氣氛中，有腳步聲匆匆趕來，趙力行一見辛雪就堆起笑：“辛董，我這才知道您也來了，怠慢了怠慢了。”

他起初聽見消息時還不敢信，沒想到辛雪真的來了，而且了然的經紀人！

此時他無比慶幸當初賭的人，康富有的確不能提供什麼，但辛雪可以啊！有辛雪在，然大紅大紫指日可待，而他就了對方名路上的伯樂，想想都他媽好爽！

“趙導你好。”辛雪客氣地笑道，“我們可可承蒙你照顧了。”

“哪里哪里，您太客氣了。”趙力行笑瞇瞇地看向然，“小準備好了嗎？好了就先和我去試鏡吧。”

原本他還想著要避嫌，將然的試鏡安排在最后，這會兒必須隊啊！

趙力行甚至覺得，其他有意男主的都不用試了，以辛雪在啟明娛樂的地位，以及對方和亦辰之間的分，這個男主肯定就是然的了！

但事實并非如此。

當然走進試鏡間，就見屋子里擺著四張椅子，卻只坐了兩個人。

除了一位編劇外，最右邊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居然見過，是邵闕曾經的生活助理，陳巍。

此時中間兩張椅子空著，亦辰不在屋。

忽然，房間右側一扇小門拉開了，一個英俊削瘦的男人走了出來。

然呼吸一滯，全都燒了起來，可在看清了男人的樣子后又瞬間冷卻，愕然地瞪大了眼。

明明是無比悉的五，他卻覺得如此陌生。

他是長這樣的嗎？他有這麼干瘦？皮有這麼糙？眼袋有這麼重？

然覺得自己應該憤怒，但或許是早有心理準備，又或許已經接了現實，他居然沒有太大的緒波，只靜靜地看著亦辰，就像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此時此刻，他終于深刻地意識到，那已經不再屬于他。

自己回不去了。

而與他稱得上平淡的反應不同，亦辰剛出來時并沒有注意到房間里多了個然，直到他坐回位置上，端起桌上的咖啡，才看見門口還站著人。

他的表瞬間就變了，像是慌張，又像是恐懼，咖啡杯“咚”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水漬濺了他的，滾燙的熱度過布料滲皮，可他就像覺不到似的，一雙眼直勾勾盯著然，臉慘白，連都在微微發抖。

“董！”

“先生！”

幾人慌忙圍了上去，只有然沒，眉頭微微蹙起。

不對勁，亦辰的反應很不對勁。

他認識原主？總不能知道我穿到了原主上吧？

可原主又有什麼好讓他害怕的？

他越想越困，那邊亦辰已經被陳巍扶起來，仿佛失了魂的木偶般，腳步虛浮地跟著對方進了隔間。

門一合上，趙力行和編劇面面相覷，都不明白亦辰是怎麼了。

他們齊齊看向然，試圖從他這里找到答案，但然表現得比他們還茫然，像是到驚嚇般無措。

兩人見他這樣也不好問了，只能干等著。

約莫一刻鐘后，亦辰再次從房間里出來了，西裝外套已經掉，子也換了條新的。

他的狀態似乎恢復了過來，只是人還有些繃，坐下后也不看然，只沖趙力行發難，“趙導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找個盜版山寨貨來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可可：要點臉。

第17章

趙力行當場就給問傻了。

他并不知道康富有背后那些作，想來想去，只當亦辰是不滿然和自己過去的名字一樣，心想這人也太霸道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何其多，有本事讓別人都改名啊，為難他做什麼。

但他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討好賠笑道：“董，他是辛董帶過來的人……”

趙力行以為亦辰會看在辛雪的面子上不再計較，哪知對方聽了這句話表更加難看，像是不可接，不敢相信，憤怒中著點兒驚慌，驚慌里又滲出點兒狠意。

“你拿辛雪來我？”

“我沒——”

“趙力行，你搞清楚一點，”亦辰的聲音極寒徹骨，“我才是啟明娛樂第一大東。”

我知道啊……

我不是想著你倆和平解約分還在嗎？

算了，趙力行只覺得今天踩雷，原本以為的完開局竟了地獄模式，他也不敢再多解釋，小心翼翼地試探：“那您的意思是，不讓他試鏡？”

但他又猜錯了亦辰的心思，對方整了整領口，倏而一笑，“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

亦辰轉過頭，終于施舍給了然一個眼神。

他的確認識然，但和“小然”的炒作無關，早在那之前他就知道這麼個人，甚至知道對方原本應該有的未來。

在他的認知里，然雖說舞臺上還不錯，可本不會演戲，對方走紅兩年后才拍了第一部 戲，以不到十分鐘的客串鏡頭勇奪“金掃帚”獎杯，還了那年B站鬼畜區的流量寶，網上惡評如。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屋里布置的幾個攝像頭，冷笑著翻看起手邊的資料，“練習生？沒演過戲？”

然本來想點頭，臨時又改了念頭：“演過。”

亦辰猛抬起頭，口就要說“不可能”，但他了，問出來的卻是：“資料上怎麼沒寫？”

然眸微閃，卻故作忐忑地說：“公司排的舞臺劇，我演過主角。”

“……”亦辰嗤笑一聲，“小然是麼？那就來演吧，讓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這個名字。”

趙力行：“……”

然：“……”

原本只打算隨便走個過場的然再次改了主意，他認為自己有必要教教冒牌貨“B”字怎麼寫。

于是然氣場全開，哪怕他沒有劇本，只有短短三句話的提示信息，也足夠讓他為主角擴展出五百字的人小傳，并且將紙面上的角拉拽下來，變生而鮮活的人。

演到后來，趙力行和編劇都已經看傻了，皮疙瘩直往外冒，若非他們很肯定劇本是原創的，目前從未公開過，幾乎要懷疑然早就拿到了本子，并且預演過上百遍！

然演戲居然這麼靈？！

這水平天降紫薇星都他媽謙虛，分明是帝星下凡！

趙力行甚至敢斷言，然未來如果拿不到一尊影帝獎杯，他把頭摁進馬桶里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