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正常了？”亞當憤憤不平，“我這個答案都是有數據源支撐的，怎麼發問的話也是依托數據反復完善的，一個沒中ok，兩個沒中勉強也行，三個都沒中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然虛心求教：“什麼？”

亞當：“我就不該給你這樣的觀眾表演魔。”

然：“……”

“算了，好歹也是個數據，”亞當耷拉著眉眼出手機，一邊記錄答案，一邊問，“你想了解流賽什麼事？”

然沒料到亞當話題轉得這麼快，想了想才問：“你說的大雜燴是什麼意思？”

亞當冷哼了一聲，抬眸道：“你應該知道，專業魔比賽大都會將項目分類，比如心靈魔、近景魔、舞臺幻等等，但流賽不講究這些，不論你表演哪種魔，大家都一塊兒評獎……”

然立刻就懂了。

如果不分類，那麼諸如舞臺幻一類的魔就有明顯的優勢，這類魔往往視覺沖擊力和刺激都強于其他魔，放在一起比并不公平。

“這幾年都是舞臺幻得第一嗎？”然好奇地問。

“那到不是，”亞當表有些說不出的古怪，著三分譏誚、三分薄涼和四分漫不經心，“舞臺幻表演本太高，每次報名的人不多，比來比去就是那幾招，觀眾早都膩了，這兩年最風的其實是心靈魔。”

“心靈魔？”然對這方面幾乎空白，但也知道在視覺效果上，心靈魔甚至不如近景魔……

亞當看出了他的疑，立馬維護道：“我們心靈魔雖然比較質樸，而且容易失誤，但只要表演功，所帶來的震撼一直是各類魔里最頂級的！”

也對，畢竟還有什麼比讀心更神呢？

然聽亞當說起去年的第一表演的就是個簡化版的格拉斯效果，忙在意識里求助：“小P，什麼是格拉斯效果？”

“宿主，該答案需要1積分，是否兌換？”

呵呵，我百度只要一秒！

可惜然不可能當著亞當的面百度，只好屈服于惡勢力。

“大衛·格拉斯于50年前表演了一個名為‘any card at any number’的撲克魔，效果是由表演者準備一副撲克，邀請A觀眾從1-52之間任選一個數字，再邀請B觀眾想象一張牌面，最后邀請C觀眾數牌，當C觀眾數到A觀眾所說的數字時，牌面正好就是B觀眾所想的那張。

“該魔要求表演者全程不接撲克，由于手法神，50年來不為人破解，所以被稱之為格拉斯效果。”

然瞳孔地震。

“那你這里有答案嗎？”

“鑒于該魔在本位面的特殊，已被收錄于SSR級魔，宿主可用6000積分兌換教程。”

“……”

亞當并沒有發現然的走神，兀自滔滔不絕，提及評獎規則時忽道：“如果你參賽，不敢說前三，但前十應該有你的位置。”

然：“為什麼？”

“從去年起比賽就引了網絡直播，評獎時會參考網絡投票，”亞當說，“我看過你上熱搜的魔，知道你是個明星——”

“Dedi還是明星？！”王敏驚訝地問。

“不算，”然誠實地說，“我還沒出道。”

“出不出道不重要，只要臉好，”亞當相當得意，“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拿第三？”

然：“……”

大哥，你對自己有誤解！

當天然從魔社出來，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校園里逛了逛。

這幾日雨水充沛，燕市的氣溫下降了不，此時和風陣陣，過樹葉間隙灑下粼粼斑。

然漫步在梧桐樹下，分心想著比賽的事。

他必須拿第一，因為這將為他參加燕市魔大賽的場券。

可怎麼拿第一，他暫時還沒有頭緒。

盡管參賽選手大都是業余魔師，但然不敢有分毫輕視，他深知自己只是個半桶水，哪怕有APP加持，他也只學了半個月不到的魔。

“小P，你有什麼建議嗎？”

“功表演格拉斯效果將有99.8%的幾率得到第一。”

“謝謝你，真是好有建設的提議，我用頭皮屑都能想到呢。”

“經本程序檢測，宿主沒有頭皮屑。”

“……”

然和APP懟得太過投，沒發現自己來到了籃球場邊，更沒注意到一顆籃球正朝著他又快又狠地砸了過來。

“——”

籃球被一只橫而來的胳膊擋下，那只手輕輕一勾，將籃球抓在手中。

然嚇了一跳，才發現面前多了個人，那人手腕上系著祈愿紅繩，看起來有點眼……

“是你！”

陸思閑顯然剛運過，雙頰緋紅，汗的發梢在眉角，渾都冒著熱氣。他認出然后皺了皺眉，微著問：“你怎麼在這兒？”

然聽他語氣不善，立馬猜到他在懷疑什麼，口就說：“我可沒有調查跟蹤你！”

陸思閑被然堵得有些好笑，不咸不淡道：“是嗎？”

“我來A大魔社有事，不信你可以找社里的人打聽，”然可不想誤會再繼續下去，故意刺了陸思閑一句，“你是不是有點自？”

陸思閑聽過別人說他自信或者自負，卻從未有人說他自，當即冷笑了聲，但憶起那天然借著手機戲耍他的一幕，倒是信了，隨口問：“你會魔？”

然直接變出枚幣，用行來回答。

陸思閑的目不自覺落在了然手上，見幣在他指背上翻飛撥轉，莫名就想起了《天龍八部》里虛竹使過的“拈花指”。

但只一晃眼的工夫，幣便消失了。

“你來這兒打球？”然只當陸思閑是大的學生，而大距離A大并不遠。

沒等陸思閑回答，一個穿著球的青年氣吁吁跑了過來，對然道：“對不起啊，沒砸到你吧？”

“沒有。”然斜目去看陸思閑，才注意到對方的胳膊上被砸出一片紅，被冷白的皮襯得格外刺目。

他怔了怔，意識到自己還沒道歉，心虛地補救：“陸思閑，謝謝你啊。”

青年聽然出了陸思閑的名字，訝然道：“你倆認識？”

然：“認識——”

陸思閑：“不認識。”

然：“……”

截然不同的回答讓青年面有茫然，然則哼笑：“不認識嗎？那天是誰我——”

見陸思閑冷冷地瞥了過來，然話音一頓，相當自然地改口，“我然，心未泯的，蔚然風的然。”

他以為陸思閑不會理他，哪知對方盯了他幾秒鐘，居然“嗯”了一聲。

“還真認識啊？”青年打量著然，見人個子蠻高，便熱地邀請，“我唐白，弟弟會打籃球嗎？我們正好缺個人，要不要一起？”

然見陸思閑垂著眼在那兒轉球玩，就跟沒聽見似的，但也并未表現出不滿或反對，便干脆地應道：“行啊。”

男生之間，打兩場球不就了？

然已經預備好為陸思閑花式喂球，讓對方到如同春天般溫暖的心服務，接下來順其自然要個微信，偶爾約球聊天什麼的增進友誼，再出來小聚兩三回，關系不就變好了？

對待救命恩人他有足夠的耐心，只要保持聯系，他總有酬謝之日。

“弟弟，你擅長什麼位置？”唐白問。

然信心滿滿：“都可以。”

“那就打后位吧！”唐白自來地摟住他，半開玩笑道，“防守思閑的重任托給你了！”

？？？

然：“防守？我們難道不是一個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