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時：“……”

季家沒有門這一說，但祁云時也沒想到他媽竟然一直都在等他。

“媽……”他進門以后便了一聲，有點兒不好意思：“都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

現在是晚上十點多，這個時間季家沒人睡覺。

不過他媽媽晚上一般都是在書房里理公務，現在卻把工作都搬到了樓下，這讓祁云時更加不好意思了。

諸麗茵原本還想問問祁云時去了哪里，但在發現兒子見到時還有些拘束后，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探究，更沒有呵斥他。

只是耐心叮囑祁云時：“回來了就去洗洗睡吧。下回這麼晚回來要提前跟媽媽說一聲知道嗎？你哪怕是先給媽媽發個微信呢。”

“我知道了……媽媽。”祁云時低聲道，愈加不好意思起來。

他13歲就沒媽了。再次擁有了媽媽、在這位親生母親面前就會控制不住地不知所措。

非常莫名的。

他跟他爸和大哥相時就不會這樣。

唯獨在諸麗茵面前，祁云時總覺得自己瞬間就變了個容易害的小孩子。

跟他媽媽道了晚安，祁云時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祁云時不由回想方才在酒店時，自己跟顧瑜行見面以后的種種況。

他雖然很好奇顧瑜行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也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幫助到他的地方，尤其是錢這塊兒……

可惜顧瑜行現在的狀態顯然不適合再流，祁云時也不好再問什麼。

但他做的似乎也不夠好。

比如說他突然想到……顧瑜行的服都被撕破了，那他明天可怎麼回家？

顧瑜行可是書里行走的迷藥！

他不的時候都讓渣攻們罷不能，現下再穿著一件明顯到過凌的……！

自己這善后工作做得還真不到位。

祁云時趕從床上爬起來，想折返回去給顧瑜行送服，又擔心自己這一出門驚了他媽媽。

可是顧瑜行那麼敏的質，他也不放心讓別人去送。

再說這個點兒了，顧瑜行沒準已經睡了。

思來想去，祁云時決定明天早上一早給顧瑜行把服送過去。

他本也習慣了早上五點鐘準時出門去街道上撿廢品，多年形的生鐘，本改不掉。

回到季家后冷不丁閑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明天一早出門還正好就當作是晨練了。

這主意不錯。

重新躺回床上，祁云時打算給顧瑜行打個電話，告訴他明天自己一早過去的事兒。

結果電話撥過去，對面并沒有接。

覺得對方應該真的已經睡了，祁云時也沒再繼續擾他，只是編輯了條短信給他發了過去，并且順便加了對方手機號碼對應的微信。

再之后，祁云時就進了夢鄉。

或許是因為白天做什麼都習慣全力以赴，做得淋漓盡致，所以到了晚上也什麼心事和憾。

祁云時一向好眠。

只是夢里又浮現出了一些關于原著的容。

是描述顧瑜行現在的況的。

初中的時候顧瑜行學習還不錯，在遭遇了親生父親和養父母一家的雙雙推后也還能穩定住績。

但在又經歷了轉學和被榨生活費、被迫賺錢打工后，他的學習績就一落千丈了。

去的高中不好也不壞，勉勉強強可以讀的程度。

不過為外剛的主角，顧瑜行也沒有放棄要上大學的想法。

盡管他上個月已經年，他那個親生父親便以此為由斷了他的生活費。

也盡管他還要賺錢補養父母一家，給他養父母的兒教學費。

可顧瑜行也依舊沒放棄。

所以才會為了賺那每個月1500塊的工資，忍老板的不規矩。

……又是這種貧窮到令人窒息的覺。

每每夢到書中的容，祁云時就會自代幾天前的自己。等再醒來看見自己豪華的臥室時，就會產生一種很強烈割裂，以及憤怒的覺。

錢就是個王八蛋。

然而一分錢就能跌倒英雄好漢。

1500連一輛牌子好一點的自行車都買不來。

他甚至都不及祁云時現在臥室里一件小飾品價格的十分之一。

原本本就不算什麼。

可偏偏，祁云時又太清楚那1500塊錢對于一個還要讀書的學生的重要了。

或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

半夜，祁云時被氣得握了拳頭。

他發誓決不能讓顧瑜行就這麼墜進深淵。

就因為那一點臭錢。

第二天，祁云時一早起來就以出去晨練的理由跑去給顧瑜行送服。

他到酒店的時間還沒到清晨六點鐘。

然而卻從酒店前臺那里得知，顧瑜行已經退了房。

“退房了？！”祁云時難以置信：“什麼時候退的？”

“那位同學是在昨天凌晨左右退的房。”

祁云時下意識翻看起自己的手機。

他微信發過去的好友申請并沒有被通過，顧瑜行卻回復了他的短信。

這年頭垃圾短信太多了，祁云時沒有查看短信的習慣。

現在再查看，他發現顧瑜行回復他的信息，是在凌晨三點鐘發來的。

【顧瑜行：不用了，謝謝。】

祁云時：？？？

這什麼況？

正懵著的時候，他手機恰好就響了。

是昨天被他派去警局說明況的那名保鏢。

“小爺，邵永勝昨天晚上被放出來了。”保鏢：“他死不承認，只說是帶店里伙計去賓館開會，是誤會，警局那邊也沒有辦法，畢竟暫時不構拘留他的條件。”

“知道了。”

雖然不滿老流氓這麼快就放出來了，但祁云時對這種況也不意外。

昨天去局子只是做個證據采集和備案，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走司法訴訟的準備，也不急于這一時。

可是保鏢卻說：“……但問題是，邵永勝他剛剛又回去自首了，全招了。”

“？”

祁云時：“啥況？”

“不知道。”

保鏢的聲音也因為這種況而變得極不確定：“好像是說他昨天從局子里出來以后不小心掉進了一個里，就在昨天凌晨。聽說還摔得不輕……這不嘛，就把良知給摔出來了。”

第6章

祁云時在其他保鏢的保護下趕到警局的時候，邵永勝剛剛錄完口供。

就如同那位留守警局的保鏢在電話里說的那樣，他全招了，從給顧瑜行下藥，到把人騙來酒店，最后到鎖在床上，各種細節一樣不落。

就連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前面還在其他城市做過幾次同樣的事，甚至有兩次的對象還是十六七的未年，這種況他也都招了。

只是昨天晚上一味喊著是被冤枉、被誤會，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這會兒突然這麼老實了，不僅祁云時想不通，就連執勤的警察叔叔也頭一回見這種況。

他干的這些事兒，最也得十年起步。

祁云時也沒想到自己英雄救竟然還順便薅出了這麼一個敗類，作為本案的最初報案人，他提出想見邵永勝一面。

“我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見他。雖然邵永勝至會被判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但很難保證他出來以后不會報復你。”

看著祁云時的臉，值班民警好心地建議道：“像這種敗類真的很難說。”

祁云時倒不擔心至十年以后的事兒，他就是單純有問題想問問邵永勝。

不過警察叔叔的好意他也心領了，想想自己應該也問不出什麼，祁云時干脆作罷。

只是無巧不巧，這會兒邵永勝正被警察們著意圖轉移進拘留所里，雙方在走廊上打了個照面。

遠遠地看見對面被著的人時，祁云時就狠狠地愣了一下。

一夜過去，邵永勝的臉上添了不外傷，稱得上是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