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手機的時候，已經觀察好屋里的擺設。

仗著個子小，季黎躲進了沉重的大理石矮桌下。一群大人手去抓，抓了半天沒抓到他，只好去抬桌子。

季黎在大理石矮桌下悠哉地抱著。

他并不怕自己被抓住。這種非法討債的人全是厲荏的家伙。嚇唬人只是拘留，傷了人就會坐牢，他們收的錢可不夠買他們坐牢。所以他們只要聽到警察來了，肯定就會一哄而散。

季晨夕終于回過神。

他舉起屁下坐著的椅子，一邊尖，一邊朝著追逐季黎的人砸去：“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季晨夕突然發狠，圍著季黎的人沒反應過來，被椅子砸了個正著，慘著出一個空檔。

季黎大驚。

哎喲我的爸啊！別激怒他們啊！小心惹急了這群小混混，他們腦子一熱，真的不管不顧傷到你！

季黎只好從矮桌下面沖出來，朝著廚房跑去。現在，他首先要保證自己不被抓住，免得他爸到更多刺激，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其他人還想再追，季晨夕舉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花瓶沖了過來。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季晨夕淚如雨下，表如梨花帶雨，段如弱柳扶風。

但他把花瓶舉得穩穩當當，揮舞時虎虎生威，如此大的反差，嚇得催債人四逃竄。

裝得最兇神惡煞的圓胖子現在表最慫，逃得最快。

“我的天啦！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圓胖子眼淚都飚出來了。

高個子咆哮：“不是說這個人是個怯懦的病秧子嗎？這麼大個花瓶砸下來，命都沒啦！”

尖猴還算冷靜：“抓住那個小屁孩，他就不敢來。”

胖子繼續哭：“他報警了！我們趕跑啊，還追什麼！”

尖猴道：“我們屏蔽了手機訊號，電話撥不出去，他肯定是使詐。”

高個子立刻道：“快追！”

季黎已經沖進廚房，并反手將門關上并鎖上。

廚房是帶鎖的推拉玻璃門。追到廚房門口的高個子見拉不開門，立刻回頭要工。

此刻季晨夕已經揮舞著花瓶沖了過來，他無奈只好四抱頭逃竄。

被砸了一下的胖子坐在地上哭嚎：“那花瓶是金屬的！他吃什麼長大的！金屬花瓶都能揮起來！這單我不做了，不做了！”

季黎從櫥柜上了一把尖刃小菜刀拎在手中。他鉆進廚臺下面的小柜子里，用刀尖對著外面。

他剛鉆進小柜子，季晨夕被人從后面推到地上，好幾個大漢撲上來，將季晨夕控制住。

季黎扯著干嚎：“爸爸，爸爸，他們在打我爸爸，救命啊嗚嗚嗚。”

“嘩啦”一聲，玻璃門被尖猴打碎。

接電話的警聽到激烈的搏斗聲和孩子聲嘶力竭的哭嚎聲，急得從工位上站了起來。

高喊道：“住手！警察馬上就來了！不要傷害孩子！”

季黎鉆進柜子之后，將手機話筒開了公放。公放的音量非常大，尖猴作一頓。

高個子驚恐道：“淦他娘的！真的接通了？！那小子給我們的信號屏蔽是假貨嗎？！”

警聽到這句話之后，意識到了什麼。

瞬間冷靜下來，大喊著嚇唬道：“警察已經快到了，你們逃不掉的。現在住手還能爭取寬大理。如果傷到了孩子，等著死刑吧！”

警這里的靜引起了其他接警員的注意。

一個老警察走過來，拿過警手中的話筒：“山水小區后面的河連著風景區，你們現在跳河里逃跑還逃得掉。我們的人馬上就到，你們再耽誤一點時間，就逃不掉了。”

警激：“您怎麼能……”

老警察對警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只要人沒出事，你們跑了之后再自首，頂多也就是個拘留。無論你們準備做什麼，現在既然已經達不到目的，保全自才最重要吧？”

尖猴后的人明顯出搖的神。

高個子小聲道：“大哥，他說得對，我們跑吧？”

尖猴瞪著柜子里的季黎，目眥裂。

季黎心里咯噔一下。

他為了創業走南闖北，和各類下九流的人打過道。這個尖猴腮的人，很明顯是見過的那類人。

艸！希這家伙能冷靜下來！別氣上頭！

“寶寶……”季晨夕掙了住他的人，一瘸一拐的朝著季黎走來。

尖猴從腰間出一把匕首，轉過去。

“蠢貨！”季黎暗罵了一聲。他剛想著別再刺激這個亡命徒，他爸就……唉！

季黎掛斷電話，從柜子里鉆了出來，踩著碎裂的玻璃渣，朝著尖猴沖過去。

季晨夕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尖猴沒料到，那個三歲的小孩居然敢提著刀朝自己沖過來，措不及防被季黎劃傷了手，匕首掉到了地上。

季黎一腳踹開了匕首，提著刀擋在季晨夕面前。

“你找死！”尖猴怒道。

季黎冷靜地提高聲音道：“叔叔，我現在才三歲。我不小心捅傷捅死了你，可是免罪哦。但你如果不小心傷到我，那就是重罪。”

季黎與年齡不符的冷靜和狠辣，驚到了周圍的年人。連尖猴都到骨悚然，脊背發涼，好像面前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披著孩子皮的怪。

“叔叔你肯定是見過吧？躲到現在不容易吧？我不知道誰雇你來害我爸，為了那麼幾萬塊被抓進監獄，甚至還可能被槍斃，這不劃算吧？”

季黎握刀柄，咧出一個天真燦爛的孩笑容。

“不堵車的話，警察估計還有幾分鐘就要到了。趁著現在沒有鬧出大案，警察估計不會對你死纏爛打，快點逃走不好嗎？”

尖猴雙眼的充消退。

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面前圓滾滾的小孩，然后轉頭對手下道：“走！往風景區逃！”

離開前，尖猴道：“你很有意思。”

說完，他丟下了自己的手機，和同伙急竄離開。

高個子一邊逃跑一邊好奇道：“老大，你把手機丟下干什麼？”

尖猴白了他一眼：“那個人提供給我們的手機信號屏蔽是假貨，害我們差點被抓。讓警察去抓他，我們好逃跑。”

而且，那個小孩有意思，不能得罪他。尖猴躲過多次危險的直覺這麼告訴他。

第2章

“寶寶，你的腳……”滿臉烏青的季晨夕想手抱起季黎。但他手到一半，又遲疑著停了下來。

季黎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哎喲一聲坐地上，現在才發覺疼。

“寶寶！”季晨夕不再遲疑，忙把季黎抱住，“醫療箱……醫療箱……”

季黎見老爸又哭了起來，不耐煩道：“別慌，警察馬上來了，他們會送我們去醫院。手機在廚房里，幫我拿過來，我要打電話。”

季晨夕抹了抹眼淚，看著大變的兒子驚疑不定。

但他什麼都沒問，將季黎抱到椅子上坐好后，一瘸一拐過玻璃碴，撿起了手機。

“寶寶要給誰打電話？”季晨夕出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刑程彥叔叔。”季黎道，“他是你人，你應該有他電話。”

季晨夕猶豫了一下，將手機遞給了季黎。

季黎瞥了季晨夕一眼。他知道季晨夕已經心生懷疑。

況急，他沒辦法藏，也沒想過藏。他驚訝的是季晨夕明明在懷疑他，還對他這麼信任。

這是天地父子，還是老爸他單純是個傻子？

季晨夕死的早，季黎對他沒多記憶，更沒什麼，便懶得思考了。

季黎撥通了刑程彥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三聲，刑程彥略帶焦急的聲音就從話筒里響起：“晨夕？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季黎瞥了自家老爸一眼。刑大叔這句話真練。老爸該不會只有遇到麻煩的時候才會找刑大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