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紅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著蠶網中的小灰兔，不疾不徐的開口道：“雙兔傍地走，無法辨雌雄？”他嗤笑一聲，俯下，單手直接穿過了這法所設下的束縛蠶網，擰起了灰兔子的兩只長耳朵，也不顧兔子憤怒的掙扎，就這麼將兔子提溜到了懷里。

“你看這不就讓你出來了嗎。”

第17章

“你看這不就讓你出來了嗎。”

付臻紅的聲音里著一戲謔和揶揄，他垂下眼眸，好整以暇的看向了正試圖從他的手臂中掙出來的灰兔子，淡淡的說道：“別鬧。”

簡短的兩個字，被付臻紅刻意放輕語氣之后，無端出了一種別樣的寵溺之意。

但付臻紅困住姜子牙這只灰兔子的力道卻并沒有因為語氣的放輕而有毫的放松，相反，他的手腕牢牢的穿過了灰兔子的脖頸下方，掌心住姜子牙的后腦勺。

至于另一只手，則是直接順著灰兔子的后背橫向往下，手臂環住了灰兔子的腰部，掌心最終停在了兔子的小腹位置。

“乖一點。”付臻紅角微勾，難得輕的語氣就像是在哄著鬧脾氣的任小孩子。

姜子牙氣得險些一個梗塞，這個九尾狐妖絕對是故意的！這麼想著，姜子牙掙扎得更厲害了。

“嗚嘶嘶……”姜子牙原本想要厲聲反駁，結果發出來的音非但沒有構一個完整的字，反而了最標準的兔子。

姜子牙：“……”

付臻紅：“……”

姜子牙眼尷尬，瞬間閉了。

付臻紅沉默了兩秒后，驀地笑了起來。

姜子牙這糯糯的憤怒發音不僅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還出了一種兇兇的可，再配上此刻他這窘躲閃的眼神，頓時讓付臻紅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濃。

聽著付臻紅這越發肆意的笑聲，灰兔子氣得眼睛都瞪得圓鼓鼓的，黑的瞳孔里冒著一憤怒的火焰，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此刻付臻紅已經被姜子牙眼中的怒火給燒了灰燼。

偏偏付臻紅還唯恐不的說了一句：“你生氣的樣子真可，小…兔…子？”

說最后這三個字的時候，付臻紅故意拖長了語氣，尾音的反問更是將話語中的興味完的表達了出來。

這下如同捅到馬蜂窩一般，姜子牙整個兔都炸開了，他長長的耳朵直直的豎起，上的灰絨也立了起來，四肢小短腳齊齊并用，企圖擺掉付臻紅的束縛。

付臻紅自然不會讓姜子牙如愿，他順勢收了手臂，接著，那停在灰兔子小腹位置的手，就故意了，用修剪的圓潤漂亮的指甲在灰兔子的肚皮上刮了一下。

不輕不重的力道，卻瞬間就讓原本還在的灰兔子僵住了，整個兔像是被定定住了一樣，一也不。

付臻紅笑道：“原來這樣就能讓你安分下來。”

說完，似乎是為了證實自己這句話，付臻紅惡趣味十足的用手指了灰兔子肚皮上的。覺到這一瞬間灰兔子隨著他的作而張的了一下的，付臻紅低低的笑出了聲。

他的聲線本就十分特別，是不高也不低的中嗓音，低聲調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山間的清泉流淌在碎石上拍打出的悅耳聲響。

此刻，這笑聲就如同一道著姜子牙背脊的熱流，一路往上彌漫進他的耳框里，最后再涌向他的嚨，讓姜子牙的嚨有了幾分的干和意。

那雙放在他腹部的手，細膩白皙，比上等的白玉還要無暇，姜子牙原本還沒有去注意自己與這只狐妖的姿勢。眼下停下掙扎后才發現對方的手臂的束縛著他，手也一直停在了十分曖昧的位置。

姜子牙無比清晰的覺到了自己的腹部，那合著的的皮，那是這只狐妖的手，修長漂亮，上還泛著微微的涼意。

明明這只手是冷的，然而姜子牙卻只覺得腹部被著的位置燙得嚇人，讓他有一種仿佛自己正被架在火堆上灼燒的覺。

他的鼻息之間充斥著一幽冷的暗香，這香味里融合著牡丹花的馨氣，并不十分濃郁，卻縈繞到他周，仿佛風吹不散。

這是這只九尾狐妖上的味道，正一點一點侵略進他的。就像是在提醒著姜子牙，此刻自己與這只狐妖過分親的肢接。

聞著這肆意涌進來的香息，姜子牙的腦海里有一種嗡嗡的發脹之，一向清醒的思緒也似乎在因另一個人的存在而慢慢瓦解。

姜子牙覺得這一切似乎都突然了套，事的發展也因為這只狐妖的出現而莫名其妙的就朝著一個非常奇怪的方向進行著，偏偏他即便發現了這份不正常的偏移，卻無法立刻就扭到正軌上。

而同一時刻的昆侖神山上。

云霧繚繞的涼亭中，縹緲的暈折出朦朧的彩，一襲白的玉清仙人端坐在涼亭里。他的面前擺放著一盤棋，棋子剛走了幾步，對弈的只有他自己。

他修長的手指著一塊黑子，飄逸出塵的雋麗容上平靜如水，眉目溫潤，眼神空寂而淡然，沒有沾染一的煙火俗氣。

此刻，似乎覺到了某種異，他執棋的手微微頓了幾秒，隨后才將原本準備獨自放置的黑子放到了右上角的一枚白子旁邊。

落下這枚棋子之后，玉清卻沒而再繼續下這盤剛走了幾步的棋，他盯著棋局看了片刻，就站起走出了涼亭，看向了被一層層云團遮擋住的下方。

昆侖神山很高，高得讓無數追求神力和永生的人塵莫及，昆侖神山也很兇險，兇險的讓每一個試圖爬上山的人都尸骨無存。

此番他讓姜子牙下山，是順應這天道。

按照時間來算，姜子牙應該已經快走出冀州的邊界。

回想起方才那一瞬間的所覺到的異，玉清眼里劃過了一抹思索。冀州侯的兒子是蘇妲己，而現在的蘇妲己，是那九尾妖狐。

作為姜子牙的師傅，對于蘇妲己，玉清希姜子牙能避則避，避不開之時也不要了心神，失了分寸。

但姜子牙也不過才跟隨他修行了四十載，真的能在面對妲己的時候做到心平靜和嗎。

玉清第一次對姜子牙有了幾分不確定，不過這并不是因為姜子牙不夠優秀，而是因為那個妲己是九尾狐妖，是與他師傅那畫中男子神相似的存在。

麗的容雖只是一個皮囊，卻也是一切涌的開端。

此刻，姜子牙還遠沒有玉清想得那般徹，他只是煩躁于眼前的境，苦惱于這九尾狐妖對他做出的讓他覺得窘迫和惱怒的舉止。

“在想什麼？”付臻紅的聲音從灰兔子的頭頂上方響起，打斷了姜子牙的思緒。

姜子牙沒有開口，之前那聲兔子讓他識時務的選擇了沉默不言。而付臻紅也并沒有打算聽他的回答，似乎只是隨口問著。

“姜子牙，”付臻紅喊著灰兔子的名字，一邊用手著灰兔子背上的細絨，一邊不疾不徐的說道：“你的法力修為被申公豹用紅藥暫時封住，如今又被我變了一只兔子，在這片深山老林里，你若是擅自離開我，遇上飛禽猛就不好了。”

姜子牙僵著，在意識到自己越是掙扎就越是會使得自己與這只狐妖肢接更曖昧后，就強忍住了對方的手上他背部所帶來的那份不適和怒之，不再做著無謂的反抗。

然而即便姜子牙識時務的沒有再掙扎，但在他聽到付臻紅最后說的那句話之后，仍舊抬起頭，圓圓的黑眼瞳里浮現出了諷刺和憤怒。

就算是飛禽猛？也哪里比得上這只九尾狐貍狡猾。

姜子牙咬著牙，無聲的瞪著付臻紅。

付臻紅讀懂了姜子牙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就不怕自己為飛禽猛的腹中？”

姜子牙冷漠臉。

那也總比被一只狐貍抓住不斷戲弄得好。

付臻紅輕輕搖了搖頭：“這怎麼能算是戲弄呢？”他笑著說道：“這是喜歡。”

末了，他又特地補充了一句：“畢竟狐貍養只兔子作為寵，在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