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中在這塊管理得很模糊，學校沒有明確說不允許租房陪讀，畢竟到了高三這一年，有需求的學生數量很龐大，何況很多學生不是高三才出去，條件好的高二就搬出去租房子了。

但從校方的態度看，學校方面也并不是很支持，畢竟安全是第一位的，學生在宿舍里，安全方面自然有學校考量，放到外面，不學校控制的因素就太多了。

紀時沒想太多，把桌子了，服晾到臺上，就打開理書，從之前看過的地方開始復習。

天還熱著，他把頭頂的風扇開著，邊吹邊看書。

宿舍的門被紀時關了起來，要是開著被人看到，明天班里準會有人傳他太用功的閑話。

高三生活太張，學霸們都凡爾賽說自己從來不看書，認真的人反而會遭遇鄙視。

第10章 010 班會 同學們

紀時看了久的書，都沒等到宿舍來人的跡象，不僅是他們宿舍，一整層樓的高三班都很安靜，隔壁宿舍也一直沒人來。

隔壁宿舍和他們共用一間臺，聲音稍微大些就能聽見。

紀時翻著理書，再研究了一下理試卷，只覺得二者之間的差距比數學還要大。

都屬于彼此互不認識的范疇。

不過紀時并不擔心，慢慢看就好了。

他站起了會懶腰，肚子也在不知不覺中了，紀時從包里翻出飯卡，跑下樓，往食堂的方向走過去。

他覺得自己的記憶力還不錯，宿舍和食堂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其實剛進校門的時候還是有種陌生的，但一路走下來，他的雙自然而然地知道該往哪里走。

正臨開學季，食堂里果然很熱鬧。

Z中一共4個食堂窗口，由不同的老板承包，1號窗口和4號窗口的生意最好，飯也最好吃，所以經常排長隊，3號窗口基本沒什麼人顧，紀時就是在3號吃的，他要了一份魚和菜，多打了一份米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慢慢吃。

食堂里除了學生之外，還有送孩子來報名的高一家長。

就算有高三生，氣質也很好辨別——他們絕對不可能不慌不忙地在食堂吃飯，高三生吃飯就像打仗，甚至有那種專注做題連飯也不吃的神人。

果然，和他媽的手藝比起來，食堂的飯賣相就差了一大截，米也不如家里的好吃，上面放久了跟風干過似的，靠近鐵盤的那邊又爛得快散了，紀時起又去買了跟烤腸。

烤腸一只要一塊錢。

飯雖然不好吃，魚和炒土豆的味道倒還不錯，紀時迅速地拉完飯，放餐盤的時候，他遇上了他們班的同學，這張臉他有印象，可對方什麼名字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對方卻沖紀時打著招呼：“你也是剛到？”

紀時點點頭。

“等會2點咱們要到班里集合，千萬別是收作業，我作業還沒寫完。”對方笑嘻嘻地湊過來，“紀時，你寫完了嗎？”

“我也沒有。”對方練地一撇頭發，“那麼多卷子，誰寫得完啊。”

紀時一看對方的作，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你這學期沒租出去啊？我們宿舍他們全搬了，早知道你住校，我就和老驢申請跟你一個宿舍了。”

“別——”紀時下意識出聲，見對方詫異地盯著自己，紀時連忙解釋：“他們搬走了，一個人住大間不是好的嗎？”

“也對。”

聽對方打消了和自己一起住的念頭，紀時心里松了一口氣，趁著對方沒走，紀時攔住對方：“陳聰，下午2點要去班里集合？”

“放假之前老驢不是提過好幾次嗎？估計是有什麼費要收，再發點書吧。”陳聰揣測道，“千萬別遲到了，就咱班主任那個脾氣，來遲了肯定要被他點名。”

“好。”紀時應了聲。

在對方做撇頭發這個作之后，紀時就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陳聰在他們班絕對是名人。

在每個人的高中生涯里大概都會有這麼一位同學，他們外表樸素，看上去平平無奇，在干凈程度上卻讓其他人塵莫及——

他會把過鼻涕的紙巾塞進口袋里。

或者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彈鼻涕，但是幾分鐘之后，你又看到他咬起了指甲，用剛剛挖過鼻子的手指。

紀時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想和陳聰一個宿舍的，雖然男生和干凈這種事向來不搭邊，紀時自己也不算講究，但他絕對沒有達到陳聰那個境界。

就很離譜。

……

紀時在小賣部買了瓶可樂，又買了點必須的生活用品，小賣部的價格比外面貴了不，不過這個年代的價還算便宜，一堆東西加起來沒花到100塊錢，紀時又充了300飯卡，他媽給的零花錢還剩600多一點點。

這會剛過12點，集合的時間是2點，紀時慢吞吞爬上樓梯，一打開門，舍友曲和他爸媽站在門口，曲他爸正把他的東西往外搬，他媽在后面搭手。

紀時住宿舍的時候和曲關系平平，出去之后就更沒流了，他甚至都不記得當年曲有沒有搬出去住。

見他進來，曲沖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反倒是曲他媽和善地沖他笑笑，打招呼說他們打算到外面租房子住。

紀時于是先到臺上待了一會，上耳機，聽MP3里的VOA和BBC，最近他把碎片時間都給了英語，復習其他課程累了的時間用來聽聽力和背單詞都合適的。

所幸曲也沒收拾太久，他們原本就搬過一次了，這次只是把留在宿舍里的東西都帶回去而已。

紀時聽聽力聽得昏昏睡，太又毒，曲離開之后，他設了個1點半的鬧鐘，爬上床睡了一會。

床果然很，他畢業之后就沒睡過這種板床了，不過大概是太困了的緣故，才沾上枕頭不久，紀時就睡著了。

2點是班里的集合時間，紀時回想了一下，他們教室好像是在Z中最后一棟教學樓，高三24個班都在這里，Z中是以理科見長的高中，文科班一共只有7個，剩下17個理科班，其中還有2個理科強化班。

紀時所在的11班自然是理科班，選科理和化學，他們班主任是化學老師，姓盧，長著張瘦削的馬臉，臉天掛著，他們班同學都他老驢。

宿舍樓到教學樓的路不長，走個幾分鐘就能到，他們高三的教學樓離食堂和宿舍最近，高一和高二都要遠一些。

越靠近教學樓，紀時記憶里的臉越多。

進教室的時候，他已經基本能判斷誰是不是他們班的了，畢竟分班之后相過兩年，就算一開始記憶有些模糊，之前看Q/Q的聊天記錄，今天又看到他們宿舍門口的名字，自然慢慢回憶起來了。

唯一有點困難的，是自己坐在哪兒來著？

紀時現在170多一點，在同齡的男生里不算矮，他的座位大概是中間偏后一點點，靠不靠窗戶紀時也不記得了，高三那會好像是一個季度換一次座位，不過也不是大幅度換，就是把中間換到兩邊，兩邊換到中間罷了。

紀時嘗試著往中間一個座位上一坐，剛坐下，他腦袋上就被拍了一下：“往哪兒坐呢你！這才幾天人就傻了？”

紀時瞪大眼睛，看著那張悉的臉：“曾泰然？”

“嘿。”曾泰然在后桌應了一聲，紀時立刻屁顛顛坐了過去，別的他想不起來，高中同桌他還是記得的，既然曾泰然坐在這邊，他的位置絕對就在對方旁邊。

果然，紀時在桌肚里發現了自己的理練習冊，他也沒有辜負自己學渣的氣質，練習冊上干干凈凈的，只寫了自己的名字。

2點的鈴一響，盧老師就進來了。

他穿著一件白的老頭衫，臉掛著，活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不過老驢兇歸兇，教書還是很有一套的，他除了教11班的化學外，還負責強化班2班的化學，屬于Z中在化學這一科上的頭號人。

老驢進來之后，先掃了教室一圈，一看還有幾個座位空著，他把化學書往桌上一拍：“放了個假一個個心都野了？”

大家一致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