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們畢總此刻目盯著聲源，平常就冷漠的臉，更冷漠了。

第17章

裴總差點被他這一嗓子吼X萎，人都懵了。

邱寧已經重新坐下，淡定地將手里的喇叭放在桌子上，燦爛一笑：“裴總，夠清楚了嗎？”

腆著肚子的男人表裂了，整張臉漲得通紅，他從沒過這種恥辱！

“這就是你們MR的態度？？？”裴總口劇烈起伏著，“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合作沒什麼可談的了！滾！”

宋國才心里對裴總雖然不喜歡，但對方畢竟是合作對象，只能扯下臉皮賠笑道：“裴總，邱寧沒有惡意……”

“你把我當傻子嗎！”男人氣瘋了，抖著指尖指著桌上的喇叭，嗓門收都收不住：“這東西，這東西……竟然拿這東西吼我，這沒有惡意？”

“裴總，您要是有氣，可以對我吼回來，對著我耳朵吼都行，我絕對不躲。”邱寧聲音淡淡的，目清澈而不懼：“您如果聽不清，我們可以電話、視頻……甚至文字流都可以，但MR沒有賠笑的傳統。”

裴總臉發青，咬著牙：“什麼賠笑……”

“我們代表著MR總部來和您談這次合作，后面還會向畢總當面匯報，總不能給集團丟臉。”邱寧道：“尊重是相互的，裴總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肯定比我這個小員工看得。”

他語氣了些：“要是畢總問起我談判的細節，我都說不出口……總不能說裴總看上了MR的人吧，這說出去，人家肯定嚼舌說您看不起MR，這不是有損您的英名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裴總哼了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滾。”

邱寧給宋國才使了個眼。

后者心神領會，嘆氣道：“裴總你有所不知，這次合作我們組也競爭激烈，另個團隊已經去和百盛購中心在談了……”

裴總臉一下古怪起來：“百盛？”

宋國才沒接，而是語氣憾：“今天對裴總多有得罪，也不指以后能有合作了，我們兩個就先告辭了。”

說完兩個人就開始收拾公文包。

裴總臉越來越不好看，他怎麼忘了，MR財大勢大，本不需要著他這一個合作商。

眼看兩人馬上就要走人，但他心里那氣確實咽不下去，僵著臉不開口。

邱寧見狀，親自倒了一杯茶，端到裴總面前，笑道：“裴總，剛才是我做得不對，得向您道歉，要打要罵隨您，要是還不解氣，我下樓去給您買十個喇叭，對著我耳朵吼，您別氣壞了子。”

“我剛才也是著急了，沒能好好跟您說，畢竟我倆代表著MR的臉，實在丟不起呀。”

裴總沒說話，心中怒氣難消，還端著架子。

宋國才接道：“裴總要是看得起MR，您不如先聽我們說下方案，要是還覺得不行，不想看我倆的臉，我們再滾，行不行？”

雅間安靜了一會兒，生意人沒有一個是笨的，只靠滿腦子廢料是做不大生意的，對方給□□，順著下就行了。

裴總坐下來，喝了一口邱寧倒的茶：“我助理和書進來。”

又指著宋國才道：“你來說。”

……

拋開合作商腦子里那點不健康的思想，裴總在生意上十分老辣，好幾個提議直要點，雙方你來我往，說了大半天。

大合作方向和方案確定以后，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宋國才適時提議道：“這里有一家烤魚特別出名，我已經讓人訂好了位置，還裴總賞臉。”

“不用了。”裴總那雙倒三角眼斜看了邱寧一眼：“這飯我怕消化不了，剩下的事宜你們換個人來跟我接洽，我怕被人氣出心臟病來。”

邱寧垂下眼，沒說話。

宋國才臉尷尬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好，等簽了合同，一定好好跟您喝兩杯。”

兩人起將裴總送出門，直到人背影消失在電梯里。

“這人真是……”宋國才嘆氣，轉過頭可惜地拍拍邱寧的肩：“別放在心上。”

他說的是換人跟項目的事。

“沒放在心上，反正業績都在我們組。”邱寧還能開玩笑：“好在是我，要是換了個姑娘來，人家理都沒地方說去。”

“你一向看得開。”宋國才說，然后又皺眉看著他手里的擴音：“你這哪來的？”

邱寧舉著在他面前晃了晃：“哦，這個啊，跟廣場一個三車老伯伯借的。”

“別的都不行，搞事第一名。”宋國才搖頭：“去吃飯吧，位置訂都訂了。”

“行，你先去，我去個洗手間。”

茶樓洗手間離他們雅間有點遠，邱寧拐了兩個彎才到。

一上午他本沒怎麼喝水，并不想上廁所，沒了其他人在跟前，他臉上的嫌惡終于藏不住：“傻……”

呼出一口氣，邱寧忍著胃里翻涌的惡心，打開水龍頭，將手放在下面沖洗，這樣還嫌不夠，又了一大坨洗手反復洗，右手都恨不得下一層皮來。

這個位置干了這麼久，職場那些不可說見得不算多，但也不。

這些老胚能好好說才怪了，你越好說話越欺負人，自己要是剛剛不掙扎，接下來是什麼？

喝酒，吃飯，然后去酒店。

不去就不給合作。

不合作就沒法差。

下樓找喇叭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談判破裂的準備，大不了去啃隔壁百盛購廣場那塊骨頭，現在還能繼續談下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至于是不是自己繼續跟進，他確實不在意了。

后廁所門被打開，一個人走出來，站在旁邊。

洗手臺為了設計的高端點，長度有點窄，邱寧往一邊讓了讓，余能到對方高高出他許多，好奇心使他抬頭看了鏡子一眼。

木框鏡子中，男人一格紋灰西裝，里面配著同款馬甲和白襯衫，約還能看見下面勾出的結實。領帶是黑的，上方結又漂亮。

邱寧目往上移了些，等看清對方臉時，僵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扯出一個笑，回頭正視旁邊的人：“畢總，好巧。”

“嗯。”畢昱瑾已經洗好了手，正在用手紙干手上的水分，旁邊人聲音很耳，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來談事？”

邱寧驚訝了一瞬，他沒想到畢昱瑾會主和他聊天：“是的，和西門廣場的裴總談一個宣傳合作。”

聽到“裴總”二字，畢昱瑾作頓了一瞬，別有意味看了他一眼。

邱寧沒發現，頂頭老板就站在旁邊，讓他力倍增，只想趕溜人，奈何他手上洗手太多，水龍頭太，怎麼都扭不開。

都2020年了，為什麼還會用這種圓形水龍頭？

老板，你跟不上流啊！

一直大手過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看起來十分有力量。

大手輕而易舉擰開了水龍頭，自來水“嘩”地一聲傾瀉出來。

邱寧耳朵都尷尬地紅了，道了謝。

手上的泡泡很快清洗干凈，出白皙的手指。

畢昱瑾盯著他手背，問：“你手怎麼了？”

邱寧這才發現右手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道細長的傷口，不深，只是被水浸泡的時間有點長，略顯猙獰。

他想起裴總手指上帶的飾品，估計是手太用力給刮傷了。

“不知道在哪刮的，我也沒注意。”邱寧干凈手，禮貌告辭：“畢總我先走了。”

宋國才就在茶樓門口等著，見到邱寧出來，把喇叭還給他，道：“我剛剛見到秦驍了，估計畢總也在。”

秦驍是畢昱瑾助理。

邱寧面無表道：“不用估計了，我剛在洗手間上了。”

宋國才腦子里面立刻警鈴大作：“你這次沒出什麼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