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被兒子逗笑，很難想象羅遠恩的可。他今天心里疲憊，忽然跟小孩子一樣，逗著兒子說：“爸爸覺得噸噸比較可。”

噸噸仰頭，膝頭跪在他上，短短的手指了下爸爸左臉鬢角的小芝麻：“不是的，爸爸可！”

“眼睛可，鼻子可，可。”

他的手劃過周文安的舒展優雅的眉宇、筆秀氣的鼻梁、的雙，忍不住湊上去在他臉上又親了一下，趴趴地靠在他肩頭，實在是忍不住向世界宣布：“爸爸太可了！”

周文安心中極了，一切不順心，都在懷里寶貝這兒得到了紓解。

噸噸是自己的良藥。

一味甜的良藥。

周文安輕輕喚他的名字：“噸噸。”

“嗯？”噸噸湊在他頸窩，嗅著他的氣息，“怎麼了爸爸？”

“爸爸過兩天空了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周文安知道他很想去的，“爸爸說到做到。”

噸噸點點頭：“好呀。”

此時，周文安的手機又響了。

噸噸機靈地去拿過來遞給周文安，“爸爸，是誰啊？”

“是李老師。”周文安怕是劇本的事兒，立刻接通。

電話中的李淮明說：“小周，劇本的事你先別調整了。之前第一版可以用，你先顧著其他項目吧。”

“這樣啊？”周文安意外，不自地對著兒子彎起角，滿眼歡喜。

第10章

噸噸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被爸爸的笑容染，也愉快地笑了起來。

他安靜地等爸爸打完電話，才問：“爸爸怎麼啦？好開心的樣子哦。”

他去爸爸的。

周文安順勢親親他的掌心：“爸爸的事解決了，不用很忙。晚上可以陪你玩了。”

噸噸一聽，眼睛都亮閃閃的：“那我們可以去游樂園了是不是？！”

門被人推開，梁司寒踏進來：“小周先生又有時間了？”

周文安略抱歉地點點頭：“劇本暫時不用調整了。那梁先生晚上有時間嗎？”

他聲音越說越低，怕打擾梁司寒。

梁司寒看著噸噸和周文安角那類似的微笑弧度：“有，那我們晚上先去吃飯，再去游樂園。”

“太棒了！”噸噸小炮彈一樣沖向梁司寒，被高大的男人一把撈起來，他笑得好大聲，“叔叔，我們要去坐天了！”

梁司寒也從來不曾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到滿足。

似乎每一件事都可以變期待，有了期待，就會有隨之而來的、倍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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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戲后，三個人上車，梁司寒問噸噸喜歡吃什麼。

噸噸小叭叭叭地往外倒豆子，說個沒完沒了。

看著坐在車里靜謐不語的周文安，梁司寒問：“小周先生，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哦對！我們去吃爸爸喜歡吃的海鮮好不好？”噸噸張得圓圓的，“叔叔，我跟你說，爸爸很喜歡吃大龍蝦，紅紅的大龍蝦。”

他一激就蹦跶。

周文安按著他的肩膀：“在車里不要，拉著叔叔的手臂。”

“嗯！”噸噸聽話地乖乖抱住梁司寒的手臂。

梁司寒道：“那我們就去吃海鮮。”

“不用的，梁先生。”周文安略忐忑地說。

面對著如此的梁司寒，周文安本能地充滿了謹慎和敬畏，加上剛才失誤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越發拘束不自在。

梁司寒見他總是低眸，纖細的睫如蝶翼般輕，似乎有種顯而易見的脆弱，然而他上又有一種難能一見的堅韌，像是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慢慢廝磨出來的品。

再度想到了那小小公寓里，洗手間門外掛著的小木片，那一句簡簡單單的俳句。

他手，忍不住了下周文安的頭發，作跟噸噸的一模一樣，語氣淡淡地說：“我也喜歡吃海鮮。”

周文安的頭發比噸噸還細，梁司寒的掌心掠過，有些不舍放開。

“這樣啊。”周文安被年長的男人這麼了下頭發，像是被長輩關照了一樣，他心里奇怪地有些踏實。

在餐廳大快朵頤之后，已經是晚上八點。

這座海濱城市的初夏夜晚，在一彎月之下，宛若海邊的瑰麗珍珠，霓虹遍地，喧鬧而富有生機。

噸噸吃得小肚子圓鼓鼓，要走路消食，樂得一手牽著周文安，一手牽著梁司寒。

三人從游樂園停車場下車后，一路迎著風溜溜達達。

游樂園的設施并沒有全開，工作人員只開了天和旋轉木馬。

高高的天宛若龐然大，矗立在噸噸的眼前，他力仰著頭，看到了天也看到了月亮和星星。

月明星稀的夜里，空氣干凈澄澈，噸噸覺得月亮真的手可及。

周文安把孩子給了梁司寒，看著噸噸在他懷里扭，叮囑道：“梁先生，那麻煩你抱著噸噸一點，他肯定會跑的。”

梁司寒再次這個大男孩兒的發頂，“別擔心。”

噸噸也學梁司寒的作，小手了爸爸的頭發，笑嘻嘻地說：“爸爸不要擔心哦，爸爸去坐旋轉木馬吧。我一會兒去找爸爸。”

周文安靦腆地笑著點頭。他一步三回頭地讓工作人員帶去不遠閃閃發的旋轉木馬，看著兒子已經在梁司寒懷中歡呼雀躍，就知道他現在多開心了。

好像噸噸從來沒有這麼親著一個陌生人。

為什麼會這樣呢？

周文安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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噸噸被梁司寒抱著坐在天里，系上了安全帶。

他面對面地坐在梁司寒上，雙手吊著他的脖子，問道：“叔叔，你小時候爸爸也帶你坐天嗎？”

梁司寒表有些不自然：“沒有。”

頓了頓，他補充：“叔叔的爸爸很忙，總是在外面工作。”

“那叔叔小時候一定是個很勇敢的小朋友。”噸噸圓鼓鼓的臉靠近他的膛。

梁司寒下了戲換回自己的襯西，噸噸蹭著襯嘀咕：“我喜歡叔叔穿襯衫，好帥。”

“是麼？”梁司寒摟住他的小，“噸噸穿了小襯衫，一定更帥氣。”

“我有襯衫，還有西裝和小領帶。爸爸幫我買的。”噸噸想起柜里的服，開始臭，“爸爸說我穿什麼都好看。”

“嗯。你爸爸穿什麼也都好看。”梁司寒以前對于男的有一種籠統的認知，而周文安讓這種認知變得象化。

他不是鏡頭里化妝后的帥氣，也不是戲臺上濃墨重彩的俊俏，是干凈青的，是紅塵喧囂中世獨立的、純粹的。

尤其那雙眼睛里有溫潤水，含蓄而斂，溫潤而富有溫度，人過目難忘。

天一點一點地往上行駛，噸噸被梁司寒抱著稍稍靠近窗口，指著遠的燈塔和船舶：“叔叔，你看，這里可以看得好遠好遠。”

梁司寒小心翼翼地親吻他的后腦勺：“叔叔看到了。”

噸噸覺到了被人親了一下頭發，笑著扭頭，拉著梁司寒的耳朵，在他額頭上也親了一下：“我喜歡叔叔，叔叔真好。”

梁司寒蘊著熱意的眼眸中印著孩子稚天真的臉孔：“叔叔也喜歡你。”

噸噸想，梁叔叔為什麼這麼好呢？

他悄悄說：“叔叔，其實我還有一個爸爸。”

梁司寒意外，眼神復雜地問：“那他在哪里？”

他也想知道，周文安會怎麼描述他的存在，以及噸噸的心又是如何思考與他有關的一切。

噸噸“嗯”了半晌，看著天外面的夜空，低聲說：“不知道呢。爸爸說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那……”梁司寒頓時有些難以言說此刻的心，心緒繁雜，“你想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