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先給紙上的號碼打過去，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跟對方說清來意后，那人只是說讓他等五分鐘。

五分鐘后，男人重新給他打電話。

問清相機的價格后，很快就把錢轉到他的賬戶上，十分干脆利落。

青年再次慶幸自己沒有阻止對方拿走相機，越是有魄力的人，越危險。

青年又給吳啟的助理打電話，響了七八聲對方才接。

青年開門見山：“這個活我接不了了，我被發現了，相機還被對方拿走了。”

“你怎麼搞的，連這點事都辦不了，再說定金我都了。”

助理顯然很不滿意，老板把這事給他，現在辦不了，挨罵的可是他。

“我之前就說過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定金我不會退的，你自己也同意了。”

“我是信任你才同意了，如果知道你這麼不靠譜，我就找別人了。”

“我還損失了一部三萬塊的相機呢。”

青年絕口不提對方已經把相機的錢還給他的事。

助理證明不了他說謊，氣得想口。

青年：“對了，對方還讓我給你老板帶一句話。”

助理：“什麼意思，你告訴他是我老板讓你去拍照的？”

青年：“沒有，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是他自己猜出來的，他說讓你老板珍惜最后的好日子，那個男人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還開著上千萬的豪車。”

助理臉變了變，隨后將這句話轉達給吳啟。

“讓我珍惜最后的好日子？”

吳啟嗤之以鼻，他這麼多年一直沒出事，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經營的公司有錢，也全是因為他姐夫居高位。

他和他姐夫，以及姐夫認識的人之間早就形一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鏈。

那些人需要借他的公司將一些不方便拿出來花的錢轉可以放到明面上用的，如果他出事，公司的也藏不住。

所以姐夫和那些人一定會保他，他這些年敢這麼囂張，也是仗著這一點。

“我倒要看看，是誰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吳啟毫沒有放在心上。

“吳總，您看還要再派人去跟蹤江放嗎？”助理問道。

吳啟瞪了他一眼，“都被發現了，你以為他們會沒有防備嗎？換一個辦法，你之前不是說了兩個辦法，就用另一個，告訴他們，出了事我兜著。”

助理：“好，我馬上去辦。”

白升水在導師的實驗室里，還要過一兩個小時才有空。

江放回了趟宿舍，趙英華和莫雨秋都不在。

開學后，兩人也比平時忙碌起來。

自己要做項目不說，還要幫導師帶新人。

江放不想在宿舍里待著，上次著他們把積存的服都洗掉后，三人又故態復萌。

夏天男生容易出汗，有的人一汗就有汗臭味，白升水和趙英華都是這種類型，兩人也是最不喜歡洗服。

江放只進去一秒，就被這陳年舊味給出來。

江放只好拿著電腦去圖書館等白升水忙完再來找他。

“學姐，今天是周四吧？”一個新來的圖書館員問正好走過來的學姐。

學姐：“嗯，怎麼了？”

學弟說：“平時這個時間點大家不是在上課，就是在實驗室忙，今天真是奇怪，早上還好好的，就這一個小時，就來了很多人。”

他沒有數，但覺已經有一兩百個人。

學姐一臉淡定：“我看看那個人是不是來了就知道了。”

學弟不明所以，學姐離開幾分鐘后就回來了。

“果然是他來了。”

“誰來了？”

“江放。”

學弟是大一的新生，哪怕沒見過江放，也聽說過他。

一個研究生學長，還沒畢業，進娛樂圈才兩個多月就紅得人盡皆知，并且為國民偶像。

“以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習慣就好，但凡某個時間段，來圖書館的人變多，十有八九就是他來了。”學姐說。

“這也太夸張了吧。”學弟約記得一個小時前確實有一個長得很帥的男生進去，但燕大的生會這麼瘋狂嗎？

學姐：“不夸張，這一屆的大一新生不是他的，難得能在校園看到偶像，哪個不激的，翹課也得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白升水終于做完手里的活，趕到圖書館。

看到江放周圍沒有一張空桌子，白升水已經習以為常。

“你的論文不是寫完了嗎？”

白升水走近，瞥了眼他電腦上打開的文檔，發現是江放的論文。

“來了。”江放見他來了，就合上電腦，“有些數據需要修改一下，你先幫我把這些書還回去。”

桌面堆著七八本生專業書，每一本書都有四五厘米那麼厚。

白升水一摞抱起來，江放拿走最上面兩本放在電腦上，搬起電腦說：“走吧。”

兩人來到生區的書架，將書籍一本本歸位。

江放憑著記憶力，將每一本書都放回原來的位置。

“實驗數據要改的話，不是得經過實驗，你的實驗室不是還沒弄好嗎？”

白升水一邊跟著他走出圖書館，一邊問。

“對，數據其實我已經計算好了，不過還是需要實驗證明一下我的結論是對的。”

“要不就找你導師借一下實驗室。”

江放：“程肆說，如果我有需要，可以讓我使用程氏的生研究所。”

白升水：“……請問程總這樣的男朋友還可以上哪里找？”

江放笑了：“你要是想找個男朋友，我倒是覺得，老趙那樣的更適合你。”

白升水：“……老趙哪兒適合我了？”

江放：“你倆一樣的邋遢，誰也別嫌棄誰。”

白升水：“我不邋遢好嗎，宿舍的況純粹是意外，本來是想洗，但是每次看到老趙懶在床上，什麼也不洗的樣子，我就忍不住也懶了一下。”

江放：“然后就變了習慣，以前我還覺得你能同化老趙，萬萬沒想到，是你被老趙同化了。”

白升水無力地扶額，“他的染力太強了，不提這個話題了吧，言歸正傳。”

江放聳聳肩。

“事我已經打聽了，陸院長還有兩個月就要退休了，目前的競爭者就是你導師跟張副院長，為了降低你導師的勝算，他們以你為由，認為你導師沒有負到一定的責任，讓一個科研人才流失，同時還向上級領導傳輸一種娛樂圈不好的概念。”

這些江放早有所料，白升水說的時候一點也沒意外。

“聽說張副院長對陸院長的位置早有覬覦，這一次他應該勢在必得，最近關系走得還勤的。”

白升水怕他聽了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害他導師選不上院長。

“你的事只是他們一個借口，其實影響應該不大的，最后還是得靠關系。”

江放：“這年頭靠果已經不行了。”

白升水：“只要出現足夠的利益，就永遠不可能達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恩格斯先生說過，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家就會大膽起來，后面不用我說了，這些話同樣適用于任何圈子。”

江放：“看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老師添麻煩。”

白升水：“你這次又上熱搜，就做得好的，依舊是正面的。”

兩人先去了趟宿舍，把江放的電腦放好，出了宿舍樓就直接來到食堂。

這個時間點剛是中午，食堂里人來人往。

兩人轉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一張桌子。

“我占座，我先去打飯，要什麼菜？”白升水怕他排隊引起更大的，主攬過活兒。

江放想了想說：“干鍋牛，放一點辣吧，一碗米飯。”

白升水：“好，等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