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加覺得臉紅心跳了。

賀顧現在當然是知道兩個男子之間是如何辦事的，但是回想那日，他雖喝醉了酒，卻也記得自己朦朧間只覺得飄飄仙，屁沒有一點不適的覺，那是不是就說明，其實那日他和三殿下做了那種事，屁遭殃的那個……是三殿下？？

難怪后頭過了好幾日他才恢復了真實份回京來，看之雅的話本子里寫的，屁遭殃以后都要恢復好幾日，才能不難的……

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刺激，一產生了就賀顧心跳瘋狂加速，畢竟倘若他日，三殿下真的登基為帝了——

那他豈不是，曾經把九五至尊在下的男人？？

賀小侯爺想及此，不由得抓著馬刷又出了神，不自的咽了口唾沫，臉上也緩緩出了個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傻笑來。

了好幾聲仍然沒有得到回應的王二哥：“……”

第66章

王沐川了兩聲，卻始終不曾得到回答，只瞧見賀顧抓著刷子不住的傻笑，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樂的手下力度都失了輕重，直的那馬兒不停的打響鼻，王沐川忍無可忍，只好以從未用過的音調，拉大嗓門十分有辱斯文的喊了一聲：“賀子環！”

賀顧被他唬了一跳，差點沒嚇得把手里的馬刷扔出去，回過神來便道：“二哥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嚇死人了。”

王沐川道：“你半天，沒點反應，怎麼了，如今都與圣上請過命了，才知道后悔不？”

賀顧莫名其妙道：“我后悔什麼？”

王沐川沉默了一會，才道：“我知你重，但長公主殿下畢竟已逝，你與也兩隔，你還年輕，眼下尚且未及弱冠，往后余生還有幾十年，如今只圖一時意氣，便這樣草率決定，就不曾想過以后孤苦一人，你若后悔了，該怎麼辦？”

賀顧奇怪的睨他一眼，道：“我不續弦歸不續弦，不續弦也未必就余生孤苦了啊，我家中弟妹都懂事得很，也還年輕，往后誠弟、容兒了婚，他們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賀家的爵位也不是無人承繼，何至于就像二哥說的那樣凄慘了？”

又道：“且二哥如今都已弱冠了，不也還沒婚麼，我瞧二哥過得不是好，也沒見你就孤苦到哪兒去了啊。”

王沐川被他這話杠的一時失語，半晌才蹙眉道：“你與我，這……這豈能相提并論，我說的孤苦，那是等你老了以后，到時候……”

賀顧聽得頭疼，暗想怎麼二哥和征野學的一個模樣了，連忙打斷他道：“哎行了行了，別念經了二哥，我自己心里清楚，又不是傻，我自己做的決定，也想好了出路，來日也必不后悔的，你就放心吧，二哥的好意我也心領了。”

賀顧表現的油鹽不進，王沐川也拿他沒辦法，只那雙死魚眼一言不發的瞅著他，他瞅了半天，直瞅的賀顧背后發，正要問他怎麼了，王沐川卻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子環……便這樣放不下長公主嗎？”

賀顧正要回答是啊是啊，我這輩子就是只瞧得上長公主一個子，也只有一個妻子，卻聽王沐川道：“……可你與從未有過夫妻之實，不過相了短短一段日子，想必也是貌合神離，長公主殿下并不慕于你，心中更不曾如子環重那樣重子環，你這般為了公主沉湎于過去，難道便真的值得嗎？”

賀顧微微一怔，奇道：“……你怎知我與長公主殿下沒有夫妻之實的？”

賀顧是真的很費解，他仔細想了半天，這小半年他也沒怎麼和王二哥見過面啊，就算見了面，也都是點個頭就走，更不曾一起喝過酒，也不可能是他哪天喝多了，和王二哥酒后吐真言的吧？

賀顧想要追問，王沐川卻道：“……總之，子環聽我一言，你為了‘’這般癡，并不值得。”

王沐川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看著賀顧目一瞬不錯，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曉得他究竟想說什麼，半晌才不咸不淡、云山霧罩的出一句：“……有些事……子環不知道，長公主……也并不像子環想象的那樣。”

賀顧聽了這句，先是愣了愣，半晌回過神來，心中卻忽然咯噔了一聲，他把刷子往馬兒上隨手一掛，抬步走到王沐川面前去，低聲音道：“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賀顧的錯覺，方才王二哥話里意思，總他覺得王二哥是知道‘長公主’份有貓膩的。

王二哥素日里一向寡言，雖然毒，也都是對著悉的人才會偶爾挖苦一二，但王二公子骨子里畢竟還是個君子，他畢竟是王家這樣的累世清流、書香門第出，平日里言行穩重、并不孟浪，也從來不會談論一個子的不是，更何況在所有人眼中，‘長公主’都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帝后的心頭，是皇室脈，如今‘’人都死了，王二哥這樣的人，怎會議論一個已逝子的不是呢？

他定然知道些什麼！

可這又怎麼會呢，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王沐川又是怎麼曉得的？

……難不，是陛下告訴了恩師王老大人此事，然后二哥才知曉的？

可是他前些日子宮，還見過王家大哥，路上王沐澤拉著他很是同的安了一番，還他節哀不要傷了自己子，看著也不像知道‘長公主’份有貓膩的啊……

且陛下怎會輕易將此事告訴別人呢，連他這個被忽悠的團團轉，又和長公主了婚的駙馬，時至今日，皇帝都沒有告訴他‘長公主’份的真相，他能知道這事，沒做個糊涂蛋，全憑三殿下還算有良心，和他坦白了，陛下又如何會把這事告訴王老大人？

……除非，除非陛下有別的用意。

賀顧想及此，心跳不由得都微微快了幾分，他從前一直以為陛下雖然重陳皇后、又疼的孩子，可陛下對太子那般寬容，又培養了這許多年，他心中屬意的儲君人選也已是板上釘釘，就是太子裴昭元，可若是陛下真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恩師王老大人……那就……

賀顧心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個猜想忽然讓他覺得往日里還有些拿不準、不清的前路，驟然明亮了起來，回過神來正想繼續問王二哥，卻聽王沐川道：“……你不必管我知道什麼，總之，就算要和陛下表忠心，你為長公主服喪也已是足夠了，再為終不娶，其實大可不必，你這樣是在耽誤自己。”

賀顧卻沒回答他，只忽然道：“二哥不必兜圈子了，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我終不娶也只是因著我自己不愿意罷了。”

他此言一出，王沐川當即怔了怔，便是他一向好涵養，半晌后回過神來也不由得神驟然變了，他看著賀顧，了，道：“你知道？”

賀顧雖然心中覺得，王二哥知道的“那件事”多半就是長公主便是三殿下這回事，但他也只有七八分把握覺得是這樣，因此并不敢輕易把話挑明，萬一不是，那他告訴王二哥，就是把這樁天大的皇室辛泄了出去，以后萬一誤了皇帝、三殿下的事，要找他算賬怎麼辦？

是以賀顧便和王二哥打起了啞謎，含混道：“啊，是啊，我都知道一段日子了。”

王二哥聞言，臉更震驚了，他聲音都變了，道：“你知道，當初我勸你別再繼續摻和，你卻還要執意如此？你……”

賀顧聽他此言，心中又有點不準了——

王二哥說的到底和他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賀顧只得繼續瞎扯，套王沐川的話，道：“就算我知道，那又怎麼了，二哥勸我什麼了？”

王沐川終于憋不住了，眉擰了一團，低聲道：“我怎麼沒勸你？當初與你好說歹說，你卻一定要做這個駙馬，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還要與殿下婚？我原只道你被蒙在鼓里，又不便直接告訴你此事，可你既知曉，卻還要往火坑里跳，如今落得這般尷尬境地，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