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167

日頭西斜時,賀顧跳下臺來,賀誠趕忙湊上來,遞過一塊帕子給他汗,又遞了水囊,比了一日,午飯也沒吃,他大哥肯定是又累又,賀誠見大哥了汗,又咕嘟咕嘟喝水,忙道:“慢點喝。”

頓了頓,又由衷贊道:“大哥真厲害,比武第一日就定了拔用資格,連弓馬都不必再比了,咱們只看個熱鬧,等陛下定了去,便可回京了。”

賀顧喝完水,“嗯”了一聲,掃了一眼附近,道:“三王爺呢,我方才還看他在臺下。”

賀誠道:“一個多時辰前,被太子殿下給走了。”

賀顧怔了怔,道:“太子殿下?”

賀誠應是,道:“似乎是太子殿下,要引薦王爺去見什麼人。”

太子……給三殿下引薦人?

這倒是奇了。

賀顧著水囊,努力的用他那并不很聰明的腦袋瓜,費勁拉的仔細思索了一會,心中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了一個有些離譜的念頭來——

太子……難不是對三殿下放下了戒心,打算拉攏殿下,為他所用不

但之前他在宗山做的那些好事,還有當初……大陳氏毒殺了長公主,諸般種種,太子只要知道,又如何能對裴昭珩放得下心?

難不……他不知道,當初真正的長公主,是被他母后害死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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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陳皇后,自送走了賀顧、恪王、忽彭汗王一干人等,又與皇帝在帳中小意溫存、說了會子私房話,這才送走了心滿意足的皇帝,帳中便只剩下了與李嬤嬤和幾個隨行宮人來。

見陳皇后斜倚在貴妃榻上,似乎有些煩擾,李嬤嬤猜到皇后這是有心事,便將宮人們遣退出帳去,這才問道:“娘娘似乎有些心緒煩,可是因著這幾日在草原上水土不服,吃的不慣、睡得不好麼?”

陳皇后嘆了口氣,道:“大夫醫好,我這子早已調理的沒什麼問題了,草原上天地廣闊,風景宜人,吃的也還好,我倒不是因著子不舒服發愁。”

李嬤嬤疑道:“那娘娘這是……”

陳皇后沉默了一會,低聲道:“這麼些年,我過得糊里糊涂,也沒照顧好珩兒,反倒是珩兒……才一點大的孩子,卻一直護著我……如今我雖醒了,苦頭卻已被珩兒吃了個差不多,現在他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可我……我卻是個沒用的人,也幫不上他什麼,想做什麼也是無從下手。”

李嬤嬤聞言,寬道:“娘娘多心了,您能醒過來,想通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對殿下來說就是最好的事了,再說了,娘娘怎麼就幫不上忙了?奴婢多言一句,還請娘娘不要怪罪。”

陳皇后道:“嬤嬤說吧,你照顧我這樣多年,怎麼還要這般見外?我知道嬤嬤都是為了我和珩兒好,又怎會怪你。”

李嬤嬤這才道:“娘娘,您如今畢竟還是一國之母,現在都想起來,也清楚了、知道這些年是誰在害娘娘與娘娘的孩子,娘娘心中便該有桿秤,不能再當他是個孩子,做不出什麼惡事來……”

湊近了貴妃榻邊,蹲下伏在陳皇后跟前,低聲道:“娘娘啊,奴婢知道您自小長在老太夫人邊,也沒見過幾分后宅那些污糟事,從小過得順風順水,難免把人往好了去想,可是您是仁慈了,旁人卻不對您和公主、三殿下仁慈的啊,也怪奴婢當年糊涂,一直不忍心、也不敢和娘娘明言,讓您小心著,才會釀禍事,落到今天這副局面,可是如今,娘娘也該清醒了,在這宮中,天家父子兄弟,哪有什麼溫脈脈?如今王爺正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才不愿意繼續耗著,把一切拱手相讓給仇人,不愿意再什麼都不爭了,不爭……便活不下去啊,娘娘。”

李嬤嬤這番話說的聲音極低,除了貴妃榻上的陳皇后,便是走遠兩步去,都不可能聽見,李嬤嬤這些年來看著陳皇后過來,也是看著當年長公主夭折,皇后病了,三殿下又是如何在宮中為了母親苦苦支撐,心中心疼皇后,更心疼三殿下,是以說得真意切,到最后幾乎是要老淚縱橫了。

陳皇后,眼神有些出神,半晌才喏喏道:“仇人……仇人……”

“……原是骨至親,如今卻……也了仇人嗎?”

李嬤嬤卻忽然握住了的手,目篤定道:“沒錯,殺了長公主啊,死了還不算,現在他的兒子又要來害您,害恪王殿下了,難道您還能覺得,這樣的人算得上骨至親嗎?”

陳皇后的面皮劇烈的抖了一下,臉都白了幾分,良久,才長嘆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是……是我一直以來,太過婦人之仁,只想著做頭烏,反而害了孩子……”

李嬤嬤聲音更低三分,湊近道:“娘娘不必自責,還不晚的,如今陛下的意思尚不明確,殿下想爭也不是不能爭,所以奴婢前些日子,才跟娘娘說,就算都想起來了,心中覺得厭煩也好、不耐也好,您還是得好好抓住陛下的心,只要您這個正宮皇后與陛下和睦親厚,對三殿下來說就是最穩當的靠山,陛下心中有娘娘,誰也撼不了。”

陳皇后沉默了一會,道:“我……我已省的了,嬤嬤替我費心了。”

正此刻,帳外遠遠傳來一個小宮的聲音:“皇后娘娘在麼?”

李嬤嬤聽見靜,連忙淚,迅速恢復了平日里那幅肅然嚴正、不茍言笑的神態,站回了陳皇后的貴妃榻去,道:“進來吧。”

小宮聞言,這才開簾子進帳跪下,叩首后抬起頭來喜道:“娘娘奴婢去看駙馬爺今日的比武,奴婢已看回來了,比武剛剛結束。”

陳皇后道:“哦?駙馬比得如何了?”

小宮道:“回皇后娘娘的話,駙馬爺第一日,便拿了北二臺的擂主呢!后頭都不必再比了,已是定下拔用資格啦!”

陳皇后聞言,立刻一喜,追問道:“當真?”

頓了頓,又想起了什麼,喜一消,微微蹙眉道:“北二臺……顧兒是真要出京去了啊?”

小宮道:“是的,駙馬爺沒去西三呢。”

陳皇后道:“罷了,這孩子倔強,且隨他去吧,只是既然今日顧兒取勝,也是喜事,你去把珩兒、顧兒都找來,人晚上好好備膳,本宮與珩兒,替他好好慶賀。”

小宮應了是,這才下去了。

李嬤嬤見那小宮走了,低頭看著陳皇后笑道:“好兒郎志在四方,能出去打拼前程,對小侯爺來說,也是好事。”

陳皇后“唉”了一聲,道:“我自然知道,只是顧兒這孩子……說到底,也是因為我,把他一輩子婚事都耽擱了,這孩子直心眼直脾氣,也不知道為何,明明也告訴他了,珩兒是男子,他卻還要鉆牛角,跑去和陛下說此生不娶,這又是何苦呢?”

李嬤嬤卻不知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道:“娘娘也不必太多思多慮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眼下鉆牛角尖,說不定日后就想通了,您只要好好的,以后護著三殿下與駙馬爺,還怕瞧不見他們平安順遂、兒孫滿堂嗎?”

陳皇后這才點了點頭,道:“嬤嬤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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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賀顧晚上又去了月神石邊等裴昭珩,只是不知怎的,往日裴昭珩總比他來得早,今日卻遲遲沒見人影,賀顧坐在河邊禍害地上的草,直拔的禿嚕了一小塊草地,才等來了那個悉的腳步聲。

他站起來,轉過瞧了一會來人,才道:“太子找你做什麼去了?”

裴昭珩道:“大哥介紹了幾個人,都是京中才俊,此次多半要拔用前往陵大營。”

賀顧皺眉道:“這是黃鼠狼給拜年,肯定沒安好心,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不會是要……”

賀顧想起了昨日王二哥前來,告訴他江場即將有變的事,拉著裴昭珩坐下,一五一十將昨日王沐川的話轉述給了裴昭珩,末了才道:“他不會是想跟王爺打聽,年前王爺去江治災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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