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172

至于方才那個東西的蟊賊,賀顧細想了一下,便也大概清楚了,那些員會把銀錢存在錢莊,恐怕這幾家錢莊背后,也是和他們有所牽連干系的。

裴昭珩道:“承微與他部下,手腳干凈,普通人發現不了他們行跡,離京前我便察覺王府左近,多了些行跡可疑之人,那時就猜到他們不肯坐以待斃、善罷甘休,多半是要臨死前一搏,走那份名冊和證據,便特意做了一份假的,帶來了弓馬大會。”

賀顧怔然了片刻,其實他已經猜到了東西的是誰,畢竟管著員調任用的,除了吏部和太子,再沒有人有這樣大的權利,只是還是有些為三殿下這一出釜底慨——

恐怕那個東西的,見裴昭珩把假名冊和證據單子這樣收著,珍而重之,也要信以為真,覺得東西是真貨了。

賀顧道:“只是他們這樣費盡苦心了去,其實也用不大吧,太……他又如何知道,你只抄錄了這麼一份?”

裴昭珩卻緩緩搖了搖頭,道:“子環想岔了,他要的并不是我留不下證據與名冊,他只是要提前知道我有何證據,怕我奏稟父皇,好早做準備罷了。”

賀顧“啊”了一聲,恍然道:“……原來如此。”

頓了頓,又道:“那……回京后我得了拔用,就得往承河去了,屆時他曉得了王爺在查此事,會不會……”

賀顧話還沒說完,倒是方才心焦口,大口喝茶,角沾了水漬,正骨碌碌順著下往下滾,他自己也沒在意。

裴昭珩見狀,卻放下了茶杯,從袖中取出一塊純白絹帕,一邊給他沾了沾下上的水漬一邊道:“不必擔心,父皇一直安排了人在我邊,他也還不至如此狗急跳墻,總要顧及面,不敢真的做什麼。”

賀顧本來還在憂心太子的事,結果卻忽被三殿下拿帕子給他這樣細細了一回,他不知為何便覺出幾分臊意來,臉也有點紅了,想要拒絕,說自己就好,抬頭卻對上了裴昭珩也正低頭靜靜看著他的桃花眼,頓時心臟猛地跳一拍,滿心滿眼全是裴昭珩那張無一線條不俊凌厲的臉,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舌頭也一時打了結,又哪里還記得怎麼拒絕?

這樣無聲對視,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片寂然,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和三殿下清淺緩淡的呼吸聲,可賀顧卻也能清楚的聽到帳外遠傳來的人聲喧囂,盡管如此,他卻忽然覺得,此刻帳中和帳外那個喧囂煩鬧的世界,好像一分為二了,一一靜,互不相干,喧囂是別人的,可帳中這個世界確是獨屬于他和裴昭珩的。

裴昭珩的指腹是溫熱的,盡管隔著絹帕,賀顧的皮也能敏知到那指腹的熱度。

絹帕微冷,可溫熱的指腹卻隔著那微冷的絹帕,在賀顧下頜上輕輕游移,這覺實在是太要命了,不輕不重,卻又撓的人心里,最后,那指腹終于覆在了賀顧上,停著不了。

賀顧覺臉上有點發燙,腦子里也嗡嗡的響,可思緒卻很清明,他知道自己這是太過興了,或者說來自三殿下的每一個,都會他這樣難以自抑的心跳加速,神高度張且

賀顧的眉眼,平素瞧著都是英氣朗朗的,這樣廓分明、干凈利落的劍眉星目,是所有男子都要羨慕、磊落堂堂的好相貌,此刻他抬眼一瞬不錯的看著裴昭珩,那雙眼睛便更顯得熠熠有神,直如會說話一般。

裴昭珩沉默了片刻,忽然低聲道:“……別這樣看我。”

賀顧不明就里,倒也沒想太多,只十分沒心沒肺的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哪忍得住,殿下這麼好看,干嘛不讓人看?”

他話音剛落,便覺到上隔著帕的指腹,力度大了幾分,那指腹隔著絹帕,賀顧飽滿的珠,輕攏慢捻抹復調,賀顧莫名的從這樣的里,覺察出了幾分曖昧與玩味,又飛速由此,聯想到了一些之雅話本子里、那些個十分難登大雅之堂的片段,頓時有點尷尬,趕忙推開了裴昭珩的手,道:“我……我自己就行了,不敢勞煩王爺。”

他推開了,裴昭珩倒也沒非得繼續給他,只是不說話了,目卻還落在他上,賀顧被他盯著看的發,越越尷尬,還好他記得另一件事,放下帕子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玉,道:“我今天是來把這東西還給王爺的。”

語罷把玉放在了小案上。

……三殿下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有點不對勁,眼神也很奇怪,賀顧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只本能的覺到眼下他應該跑路,故而也沒等他答話,便站起來道了句告辭,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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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最后一日圓滿結束,東南西北各三臺,共比出了六十位擂主,得了拔用資格,待回京后,兵部衙門下了拔調令,便可前往各地戍守大營。

接下來的幾日,便是弓馬大比,只是弓馬大比并不分臺、不分場子,也不似擂臺比武那樣有明確拔用規則和慣例,但歷年來都有前頭武試未得拔用,可弓馬過人被皇帝瞧中,破格提拔任用的,總而言之,看本事,更看運氣。

這也是因著早年弓馬大會,本就不是為了選將而生,而是世家勛貴子弟們自發組織而行,一塊出京游山玩水,比武切磋的集會。

弓馬這一環,尤其適合一群人場邊吃喝吆喝,看著馬場的人揮汗如雨、縱馳騁,分個高下勝負,是以多年來勛貴之間總以比弓馬為樂,一直長盛不衰。

只是這一日賀顧晚上回去,有件怪事,賀誠竟然和他說明日也想湊個熱鬧,求大哥教教他,看看有什麼能不能臨時抱佛腳一下的辦法,明兒不至于在校場上太丟人。

賀顧十分納悶。

無他,雖然以前他不知道自己與誠弟是同胞兄弟,和賀誠也并不算很親厚,但好歹也算是看著賀誠長大的,實在不記得他曾經對弓馬、武藝一道產生過一丁點的興趣,怎麼明日就要弓馬大比了,賀誠這個幾乎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文弱……呃,好吧,或許并不很文弱,但總之他還是只是個書生的,就算真的天生大力,他今晚又抱個佛腳,明日也不見得能贏過那些馬背上玩著長大的糙小子啊。

賀顧把這道理告訴了賀誠,有心勸他還是別折騰了,知難而退為妙,可不要回頭摔出個什麼好歹來,又給人家姑娘增加負擔,誰知賀誠卻很固執,一點不聽勸,仍然執意要比。

賀顧無奈,只得到:“好吧,就算這樣,你也得想想,你與別人不同,只有一只眼能瞧見,這樣要騎、要瞄準,比別人難得多,多半是事倍功半的。”

賀誠卻道:“大哥,我這只眼睛,昨日已能看見東西了。”

賀顧聞言一怔,半晌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拉住賀誠肩膀,果然見他那只眼睛似乎有了些神采,能夠隨著作轉了,

與以前那幅呆板模樣不太相同,這變化十分細微,若不是賀誠主提了,他險些都沒注意到。

這幾日賀誠為了恢復、適應線,都堅持著沒帶眼罩,賀顧盯著他看了半天,心中簡直五味陳雜。

這個弟弟,直到娘去世時,都不曉得他還活著,而那時他娘在榻上病逝,誠弟也不曉得,正院里死了的那個,并不只是他的嫡母,更是他的生母親。

賀誠命苦,這輩子苦上輩子更苦,好在他重生了一回,好在三殿下心思細發現了不對,好在他那時也沒有因著心中芥放任不管誠弟的眼睛,賀誠才能有這樣重見明的一天。

賀顧想及此,眼眶不由有些泛紅,他憋著那鼻頭發酸的滋味,拍了拍賀誠的肩膀,道:“能看見了就好,以后都會好了,再不會有什麼不順意的了。”

頓了頓,又道:“既是誠弟想學,那就學吧,只是你這眼睛剛剛恢復,是不是還得小心些,你問沒問過姑娘?說能騎嗎,真沒問題?”

賀誠腦袋,道:“昨日我便去問過了,姑娘說既然能看見了,那便應該是大好了,只是要小心修養……”

話沒說完,賀顧聞言便瞪眼道:“那你還要攪和弓馬大比做什麼?還不老實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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