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親近、想纏綿悱惻、想耳鬢廝磨。

可這份卻也是難言的，除了賀顧自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同。

……又或者，也有。

裴昭珩的目在賀顧臉上頓了頓，轉離開了。

他分明什麼都沒說，賀顧卻不知為何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了意思——

三殿下在他。賀顧見的聰明了一回，看著裴昭珩離開的背影，他心跳驟然加快，快的宛如擂鼓，腳下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穿過人群、篝火，炙烤著的香味、酒香、還有在草地上躺著，爛醉如泥的年輕人們——

今晚夜空中掛著的月亮，似乎格外皎潔、圓滿。

賀顧的心砰砰跳，雖然一路上他們二人什麼話都沒說，他卻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和預，手心都有點了，卻還是在心里給自己鼓勁兒，暗道等了這樣久，好容易今日看著三殿下似乎有那個意思了，雖然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通的，可臨到陣前，他可不能慫啊！

畢竟……畢竟人家愿意為了他屁遭殃，對男子來說，這也不容易的不是？

賀顧一邊走結一邊滾，也不知道咽了多口唾沫，鬼使神差的，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起了當初他與裴昭珩，在他家京郊莊子泡溫泉時，看到三殿下那皮冷白如玉、且流暢健朗的軀來……

于是賀小侯爺一下子更加張了，不僅如此，渾上下到發燙、臉發燙，手心發燙，別也發燙。

還好這是夜里，誰也看不出什麼來。

……最重要的，還是得鎮定，鎮定！

不能慌張，不能怯，畢竟當初三殿下還是“長公主”時那一夜，他喝醉了酒，想必表現不會有多好，八是只顧著自己快樂，弄疼了三殿下的……

瞧著之雅話本子里，似乎上面的那個不小心溫些，底下的人是會很疼的。

當時喝醉酒是沒辦法，但這次一定不能重蹈覆轍！

賀小侯爺堅定了信心，了袖子里的一個白瓷小瓶——

咳，實不相瞞，這玩意……在來弓馬大會，準備和三殿下表白前，賀顧就給姑娘要來了，雖說當時要來這玩意，那場面真是十分尷尬，姑娘的眼神也真是十分的耐人尋味……

但是他一時的尷尬，這不算什麼！

他就算再尷尬，也不能弄疼了三殿下！

咳……雖說后來賀小侯爺才發現自己真是想多了，這玩意一時半會就沒有用武之地……

雖然如此，賀顧還是一直把它帶在上，畢竟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不是？

賀顧就這樣神游天外，想非非，也沒留意到腳下走到了哪兒，結果一個不防，便撞在了男人寬闊的膛上，賀顧愣了愣，抬頭就對上了裴昭珩低頭瞧著他的深邃目。

……啊，雖然看了一萬遍，但是這雙眼睛怎麼能這樣的好看呢？

賀小侯爺由衷的在心中贊嘆。

他環顧了一下周遭，才發現竟然已經進了營帳，看布設，似乎還是三殿下自己的營帳，現下雖然也能約聽見帳外人聲浮，但已經比方才安靜了太多了。

王帳里一片靜默。

賀顧發現門簾子攏上了，心想不愧是他的乖乖三殿下，果然想的周到，這樣自覺……確實，那塊月神石畢竟被青珠撞見了一回，再去那肯定沒什麼安全，還是營帳好。

賀顧想及此，也不準備膩膩歪歪和裴昭珩扯東扯西了，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眼下為啥要在外頭熱鬧的時候，悄悄搞得和一樣往這兒來，肯定都心知肚明，沒什麼必要再裝大尾狼了。

做人，就是要坦誠一點。

于是賀小侯爺一把拉過了三殿下的襟，吻上了男人兩片微涼的薄。

第82章

天已晚，裴賀二人進了王帳，也并未來得及點明燈火，王帳中一片昏暗，雖有遠微弱火從門簾子掩住的隙里，進來了些許，王帳中卻也遠遠算不上敞亮。

不過賀小侯爺常年習武、目力非凡，暗夜視對他來說倒也不算難事，且三殿下的那雙桃花眼，雖只是在黑暗中映一點了微弱芒，卻也能為昏暗中的唯一一點源，之更加波瀲滟、幽如月下深潭。

賀顧拉著三殿下，細細的吻他，眼睛卻始終不曾閉上，他看著那雙近在咫尺、得驚心魄、且眼里也只有他的桃花眼，心底了一片。

他以后，這一輩子，定會好好對三殿下的，會把他放在心坎上、揣在心窩里，走到哪都不忘記他。

畢竟這樣好的三殿下，弄丟了還能上哪兒去找呢？

賀小侯爺心中還在為了這一夜，三殿下即將完整的屬于他而波瀾萬丈，慨萬千，裴昭珩卻不知道賀顧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七八糟的。

他本是想子環來，商議一件正事，只是裴昭珩也實在沒想到，今日子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路上他幾次，子環也沒反應，明顯是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一進了王帳，也不等裴昭珩去點燈火，拉著他就是黏黏糊糊一頓又親又啃——

裴昭珩只是怔愣了瞬間，但卻也很快回過了神來。

子環子爽直，一向有什麼就說什麼，心中若是慕，上便會大大方方說出來，他不是會不就惱別扭的人，十七八歲，正是男子初長、氣方剛的年紀，會不就想與他親昵，也是人之常。

……何況這些時日，只要是在私下里，他二人也沒親過就是了。

裴昭珩很快適應了這個吻，且十分從容的回應了賀顧，他修長的五指和溫熱的掌心，也力度輕的捧住了賀顧的后腦——

但裴昭珩很快就覺到了幾分不對。

賀顧一邊小狗一樣的親咬啃噬著裴昭珩的，一邊手上用力，拽著裴昭珩的前襟，拉著他滾到了小榻上。

裴昭珩并沒有想到賀顧會忽然來這麼一出，猝不及防之下，二人就這麼滾到了榻上，賀顧翻了兩個轉，很快順利的把裴昭珩到了底下，他笑著啃了一口裴昭珩的角，開始順著青年的角朝下頜、脖頸一路親吻、啃咬。

夜里裴昭珩的目在賀顧的發頂上頓了頓，年人溫熱潤的舌尖在皮上游走的，倒是讓他想到了被某種小撒舐的覺，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個這樣做的人竟然是子環——

他便無法不失控。

他嗓子眼里逸出一聲淺淺的悶哼，這一次猛的抓住了趴在他上年的肩膀，低啞著聲音道：“子環……你……”

若是帳中再明亮一點，裴昭珩便一定能看清楚，此刻賀小侯爺臉上洋溢著的那種集殷勤、狗、討好與迷為一的傻笑，只是此刻賀顧正對著他，背對著帳中門簾隙照進來的那一點唯一的微弱源，裴昭珩只能逆著看到賀顧臉頰上那些細的小絨。

賀顧頓了頓，才抬起頭來，認真的說：“殿下……我……我想你也快活的。”

賀小侯爺這話的意思很真摯、也很懇切——

既然要做那種事，肯定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快活，這樣對奉獻了屁的三殿下，也不公平不是？

他可是早早拜讀了“一顧先生”數本大作，又悄去京中最出名的那家男風館“枝頭醉”打聽過，了解過此道，做好了功課和十足準備的。

他和那些只顧著自己快活的，可不一樣。

然而這話聽在裴昭珩耳里，卻又變了另一個意思。

昏暗里裴昭珩瞳孔微微，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若是子環只是說也就罷了，裴昭珩很快就覺到了，賀顧的手順著他的腰腹開始往上游移了起來。

許是因為子環常年習武、虎口和指腹都因為拿握兵刃，有一層厚厚小繭子，他手上的這層繭邊緣銳、旁邊卻仍然溫熱，無論著裴昭珩上的哪一寸皮，都會帶給裴昭珩一種奇異的、的燥熱。

裴昭珩悶哼了一聲，他覺到賀顧的手還要往下，終于無法忍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你……你如今年紀還小，真的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