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181

但親父子畢竟是親父子,皇帝這日也忙,理政務直到子時末,問了一句太子是不是還在外面跪著,王忠祿應了聲是,皇帝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宣了他進去。

王忠祿送太子進殿,便關上門自己迅速出來了,也不去好奇那父子兩人在里面說了些什麼,直過了小半個時辰,太子才神恍惚,發白的離開了攬政殿,回東宮去了。

岳懷珉第二日進宮瞧見太子的模樣時,也嚇了一跳,道:“殿下這是……”

太子遣退一眾宮人,直待殿只留下了他和岳懷珉二人,才怒道:“孤如何能不是這副樣子?昨日朝會上出的事,他們到底安得是什麼心,還嫌孤如今的境不夠差嗎?還嫌孤如今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嗎?”

岳懷珉見狀瞥了太子一眼,給他倒了杯茶,才安道:“幾位大人也是走投無路,六神無主,才會出此昏招,如今木已舟,殿下再惱怒……這也沒用了,昨日殿下可去見過皇上了嗎?”

裴昭元緩了兩口氣,閉了閉眼,才道:“見了。”

岳懷珉道:“皇上怎麼說?可還氣的狠嗎?”

裴昭元沉默了一會,道:“父皇……似是在套孤的話。”

岳懷珉疑道:“套話?”

裴昭元道:“父皇話里意思,似乎知道并不止監司院查沒的那七百余萬兩,可卻也并不言明,反而來問孤,是否知曉這些年來宋宜年的所作所為,知不知曉宋宜年到底吃下去了多……”

岳懷珉愣了愣,道:“那……殿下怎麼回答?”

裴昭元道:“今日你來,便是為此事,奉英可有什麼主意?”

岳懷珉沉思了一會,道:“說實話,宋老行事一向穩重,宋家這些年來做事也低調,這回忽然東窗事發,我仍覺得是因為去年水災時,宋大人做的太過火了,想來他并未聽他爹的,這才引起了陛下注意,但細查之人,究竟是……”

頓了頓,道:“是不是恪王?”

裴昭元道:“他去治災那一趟,紀鴻一直人暗中盯著,不是他,且老三知道的那點事,都是皮罷了,這次背后害孤的,恐怕另有其人。”

岳懷珉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無論是誰,殿下總得先把皇上那一關過了,要不殿下還是……還是如實告訴皇上那數目吧,紙里也包不住火的,就算現在咱們把皇上糊弄過去,萬一以后又東窗事發,這便是欺君之罪啊……”

裴昭元沉默了一會,目冷了一點,道:“要說,但是不能全說。”

岳懷珉道:“啊?您的意思是……”

裴昭元道:“就算不止七百萬兩,這些事也都是宋宜年所為,與京中其他人都無干系,他們往日撈油水孤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不與他們計較,可賑災錢銀宋宜年都不放過,如今被父皇覺察出來,也是咎由自取,既然如此,孤便也保他不得了。”

岳懷珉心中一涼,沉默了許久,面上才好容易出一個理解的笑容,道:“殿下……殿下說的是,且……且如今殿下也保不住他們了,若是因著他們牽累了朝中的諸位大人……還有國舅,這的確就更得不償失了。”

裴昭珩“嗯”了一聲,道:“奉英雖然年紀輕,卻比他們識大的多。”

岳懷珉笑了笑,只是笑意甚淺,并未到達眼底,道:“那……那幾位上奏的怎麼辦?我還聽說,前些日子一眾大人,都想見殿下一面,卻吃了閉門羹,殿下要不還是見他們一面,安一二把,否則這樣下去,指不定哪日就又有糊涂蛋,平白拖了殿下下水了。”

太子鼻腔里卻低哼了一聲,道:“那幾個上奏的豬腦子,不必管了,這樣的人留在朝中孤夜里都難安枕,父皇置了正好,至于其他諸位大人……”

頓了頓,才道:“你安排一下,等明日孤去見過父皇,在匯珍樓設個席面,記得要蔽些,不要引人注目。”

岳懷珉應了聲是,這才不言。

-----

這些時日京中局勢然有變,朝堂上一時疾風驟雨、一時暗流涌,人心浮惶惶,卻都是不約而同的更加警醒、勤勉了幾分,往日幾位踩點上朝的老大人,這關頭也不敢再倚老賣老了,太和門外每日天不亮便麻麻排了許多臣工家的車馬,等著宮門打開。

倒是賀顧,如今畢竟也沒什麼職司,兵部的調令文書不下來,他就還是個閑人,朝中如何波云詭譎,也暫時與他無關,每日只練練刀,寫寫字,無聊的等著兵部的文書下來。

只可惜左等又等,也沒等到,以往弓馬大會,圣駕七月末回鑾,拔用文書八月初便可下來,今年卻不知怎麼回事,八月已然過完了,還是沒有一點風聲。

賀顧整日無聊,便總往書坊、綢緞鋪子里去看看,多也可給他們添個幫手。

只是這趟回來,見了蘭宵,蘭宵知道了賀顧可能要去北地的事,十分興,原來早有心把京中綢緞鋪子的生意擴張一下,開到北地,眼下也快九月了,正要到冬生意最好做的時候,北地天寒,又有許多不缺錢的勛貴、武將駐守,本來北地最大的患便是馬匪眾多,若是生意做的大了怕被人盯上,但若是能跟著駙馬爺一起去……同在一,那可不就多了一層保障?

蘭宵把這事和賀顧說了,賀顧想了想,很快便同意了。

不算那些不太值錢的鄉下莊子,言大小姐原先在京中給賀顧賀容兩兄妹留下的幾間鋪子,其中文盛書坊,興安綢緞鋪、珍客樓這三家,門面地段好,生意也還行,連雇傭的伙計掌柜賬房、門面鋪子,營生的家伙事加起來,純折算銀子大概十幾萬兩出頭,每年盈余則大約有個四萬左右,這還是包括了當初被萬姝兒貪去的那一部分。

但自從蘭宵去年接手了書坊和綢緞鋪,整個文盛書坊的進賬,刨去了本,竟然就有六萬余兩,再加上綢緞鋪,兩家鋪子就到了將近十萬兩,至于珍客樓,則還是老樣子,一是因為京中畢竟還有一家匯珍樓,聲名遠播,始終在珍客樓頭上,珍客樓自然出不了頭,二也是蘭宵畢竟力有限,也不是鐵打的人,一年不到的時間,實在無法做得面面俱到,顧住了書坊和綢緞鋪,顧不住珍客樓,也是理之中。

說實話賀顧自己領過兵,十萬兩銀子扔去養人馬,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這個數字其實還是有點不太夠,但蘭宵原本只是個伺候梳洗的婢,如今能做到如此,已然稱得上天縱奇才,賀顧也不打算苛求什麼,畢竟還有當初“長公主”的陪嫁,加在一起,應當也夠養一小支銳一兩年了。

不過賀顧不苛求,人家蘭宵卻還不樂意,一直惦記著開分店,如今得了機會,立刻就和賀顧開了口。

賀顧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和我去了北地,京中的鋪子怕是要沒人打理……”

蘭宵一邊理著新印制的書冊,一邊嘆了口氣,道:“侯爺說的是……我昨日也是腦子一熱,晚上回去細細想過了,京中我定然是走不開的,不過開分店也不必非得我親自去,我選幾個得用機靈的人,跟著侯爺一起去,要怎麼做我會教他們,如此,侯爺覺得可還行嗎?”

賀顧道:“既然你信得過,我自然也信得過,照你想的來吧。”

賀顧心知自己實在不是經商的材料,而且許是因著帶過兵的緣故,他一直是相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的,且這一年下來,蘭宵的確也沒讓賀顧失過,賀顧便只全心全意的信任于

倒是蘭宵自己,知曉賀顧仍然愿意繼續把大半的給他打理保管,頗為念,把遠在老家的父母和小弟接到了京中來,又找上了賀顧,說是請他幫自己照看一二,將宅子置在了公主府附近沒兩步遠的一個小院子里。

賀顧立刻就明白了蘭宵的意思,蘭宵這是怕他懷疑以后生了異心,主把自己家里人送到了賀顧眼皮子地下,讓他安心呢。

賀顧本來覺得不必,想蘭宵不用這樣,倒是三殿下知道了此事,跟他搖了搖頭,道:“既然是如此,你不必推拒。”

    人正在閲讀<假駙馬,真皇后>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