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185

可見不是什麼好玩意。

賀顧正不知該如何勸勸皇帝,卻聽皇帝道:“此次拔用,朕想調你去昆穹山下的一小營,做個糧餉兵馬使。”

賀顧一怔。

昆穹山下……一小營?

那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

糧餉兵馬使……

那還真巧了,上輩子是糧餉兵馬使,這輩子又是糧餉兵馬使……

賀顧道:“臣愿遵從陛下吩咐。”

皇帝道:“朕之所以宮,除了另有一事代給你以外,也是想私下里親自和你解釋,怕你多心。”

“朕并非有意磋磨于你,才讓你去干這樣的差事,只是如今未到時候,顧兒還需替朕、也替朕的珩兒,些委屈,還你能恤朕的難。”

皇帝嘆了口氣。

“你如今年紀還輕,雖然出將門,畢竟沒過什麼歷練,這些事朕原不該在你肩上,只是如今……如今,朕卻還是想信任你一回,還你切莫朕的希落了空。”

賀顧聞言,不由得怔住了,皇帝這番話,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然而更人意外的還在后面。

皇帝喚道:“齋兒。”

門外傳來小一聲應是,很快齋兒便抱著一個長長的匣子進了殿來,給了賀顧。

齋兒又帶上門出去了,皇帝道:“這件東西,朕今日便將它給你。”

賀顧看著這匣子的形狀,心頭微微一,他結滾了滾,打開匣子,便見一柄通紫金鑄就、形制端正古樸,劍柄紋路致,劍鞘上刻著兩個字的長劍。

定睛一看,那兩個字竟然刻的是——

臨。

第85章

賀顧一見到這兩個字,心中瞬時驚濤駭浪,不是他要多想,實在是這把劍無法不讓人多想。

臨劍劍如其名,臨劍出便如天子親臨,太祖年間,山河尚未穩固之時,天子曾暫時將其賜予心腹能臣,以作先斬后奏、便宜行事之憑據,只要見了這把劍,執劍者所為便是天命圣意,倘若有人膽敢違逆,那便是大逆不道,該要落腦袋的。

雖然太祖、高祖年間過去以后,世道逐漸太平安樂,這柄劍也漸漸失去了用武之地,再不復當年那樣一劍出鞘,山河的聲勢風了,可臨劍的名頭卻仍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皇帝竟把這柄劍賜給了他,此舉實在是意味深長,無法人不多想,賀顧捧著那個匣子,心跳快的如擂鼓——

陛下這是不是就幾乎……已然是在明示,他有意傳位于三殿下了?

畢竟賀顧如今,幾乎就差把恪王黨這三個大字寫在腦門上了,無論是在旁人眼中,他和恪王殿下的“知誼”、還是依托著“長公主”的那一層郎舅關系,他與恪王殿下,兩人儼然已經是一繩上的螞蚱,再牢固不過的盟友關系,皇帝如今向他施恩,便相當于是在昭示對三殿下的重,這柄劍賜給他,也便相當于是賜給了三殿下。

可陛下為何會這樣信重于他?說到底,如今的他也不過只是個將將十八歲的年人,涉世未深、更沒什麼有分量的籌碼,唯一一點好大概就是實在知知底,不會為那個濃眉大眼卻叛變了的,可這等恩遇卻真是有些重了,若非賀顧軀殼里已然換了個活過一回的靈魂,而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年人,這樣驟然得了天子重托,豈能不心澎湃、熱沸騰,于是更加對其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麼?

皇帝卻沒有說話,半晌,賀顧才聽他在座之上長長嘆了一口氣,低低道:“樹靜而風不止,子養……而親不待,顧兒……你明白朕的苦心嗎?”

賀顧頭微微滾了滾,立即跪下叩首道:“臣……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臣只知道,陛下英明神武、年華正盛,會看著國朝大好河山,風調雨順、四海升平,臣民子孫茂茂昌昌,千秋基業永固,萬代傳承的。”

皇帝聞言,輕笑幾聲,道:“原以為,你是個子耿介的,不想你倒也會說這些漂亮話,但今日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和朕說話,也不必如此拘束,朕又不會因著一句兩句的錯、不是,責備于你,你怕個什麼?”

賀顧聞言,后脊不由得繃得了三分——

他當然不害怕了,何況他一條,也實在也沒什麼可害怕的,如今皇帝猜忌他事小,畢竟他一個頭小子,又無實際職權在,但皇帝若是因為他聯想到三殿下,一旦想的多了,生了疑心,那可怎麼辦?

天下焉有不多疑的君王?

畢竟一旦坐上那個位置,了天下共主,卻也要六親不認,那張萬人之上的龍椅究竟燙不燙屁,那可只有自己知道,每個漫漫長夜,如何安枕,也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有多人對他俯首稱臣,便有多人也一樣惦記著他的權勢地位、或是盼著他趕去死,好將他皮吸、生生分食吃了,又或者是盼著從他下來個一星半點的油水,好自己用一二,這樣的環境,便是糊涂些,一時半會尚且不能發覺,以后也總會有驚覺的一天——

除非自欺欺人。

賀顧恭聲道:“陛下在上,臣豈敢放肆。”

皇帝沉默了一會,語氣這才微不可查的淡了幾分,道:“……有分寸,也是好事,畢竟有分寸不會做錯事,心里揣著害怕,才知道輕重……顧兒是個聰明的孩子。”

旁人或許不能察覺皇帝口吻的這一點點變化,但此刻神極度張的賀顧卻立刻發覺了,他不但不因此沮喪,反倒終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氣,道:“臣定然永遠記得陛下今日的教誨。”

皇帝道:“你來時,應當在路上撞上了諸位道長吧,今日你見了朕這副模樣,大概也猜得到,朕這子……恐怕是要有些不好了。”

賀顧心頭微微一跳,臉上卻更加不敢了神,只道:“陛下龍貴重,自有天佑,即便輕微抱恙,只要有太醫院諸位大人悉心調理,總會見好,臣斗膽勸陛下一句……您萬不該說如此喪氣的話。”

皇帝道:“你不必安朕,朕的子如何,朕自己心中最清楚,朕只是放心不下朕的孩子們,自然了……顧兒也算是朕的孩子,朕只是怕,若是有一天朕不在了……江山易主,屆時朕的孩子們,該如何自?”

賀顧道:“臣惶恐,不敢陛下為臣憂心,倘若因此累及圣,臣夙夜難安。”

皇帝道:“朕沒有告訴旁人,這柄劍給你,也只是為了你日后拿著它,能防個不測,若是真有用得上它的時候……咳咳……屆時該如何使用,你自己心里掂量。”

賀顧道:“臣謝陛下厚賜,必謹記在心。”

皇帝道:“至于昆穹山的差事,朕自有安排,你暫且先去,以后該如何做,會有人告訴你。”

今日皇帝話并未完全講明,可越是這樣云山霧罩、似是而非,就越讓人難免想非非,品出幾分意味深長來。

然而賀顧總不能直接開口問,您是不是真的已經屬意于三殿下了?好歹給個準話啊之類的渾話,也只得捧著那裝劍的匣子,乖乖的磕頭領了命,轉告退了。

賀顧剛一走,原本在座上不住咳嗽的皇帝,便忽然止住了咳,他沉默了一會,才人進來又傳了一個衛打扮的青年男子進了殿中。

那青年跪下,額頭在手背上,跪伏在地,一言不發。

皇帝聲音淡漠的吩咐道:“此行,你跟著駙馬一同前往昆穹山,一定要記得朕吩咐過你的事。”

青年道:“卑職記得,不敢懈怠。”

皇帝道:“嗯,你素來穩妥,辦事朕也放心,此事原用不著你親自去,只是干系重大,朕便不得不多個心眼,倘若他生了一點不軌之心,就地格殺,不必通稟,對了,手前也切莫先珩兒知曉,珩兒子良善,底下的人若不生歹心還好,但倘若日后珩兒真的管不住賀家了……他心之下難免放任,屆時養虎為患,再想置那便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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