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190

賀顧回過神來,見狀嚇了一跳,道:“這是……這是怎麼了?”

蘭疏心里暗道果然壞事兒了,趕忙扯了腰間的手帕子給燕遲拭,道:“唉,都是我的不是,這茶……這茶可能放了一段日子了,味道許是不大好,這才嗆著了燕侍衛。”

燕遲一邊咳咳咳一邊連連擺手道:“咳……沒有……咳咳,不怪姑娘,茶好……咳咳咳,是我自己沒留心,這才嗆到了……”

裴昭珩拿起被燕遲放在案幾上的茶,聞都沒聞,只看了一眼茶湯,便微微蹙了蹙眉,轉頭看著蘭疏,道:“……府中都是這樣的茶?”

蘭疏心中無奈,只是眼下燕侍衛在這,也不好直言都是小侯爺太摳門,陳茶也不舍得扔,又伙同蘭宵,兩個鐵公是說什麼沒有喝完不買新的,不要浪費銀子云云。

賀顧道:“這茶怎麼了?”

語罷舉起茶盞瞧了瞧,心覺這也沒什麼問題啊,看著不是嗎,又聞了聞——

這不聞倒還不要,一聞賀顧便立時嗅到了一有些發變味的茶酸味,他忽然毫無征兆的,從胃底涌起了一惡心的覺,直沖口,又涌到了頭,那滋味實在太過于妙,簡直無法描述,賀小侯爺猝不及防之下手上一個不穩,摔了茶盞,扶著長椅把手,本能的就張干嘔了起來。

這下眾人都賀顧唬了一跳,便是吐了一前襟的燕遲看他嘔的那樣劇烈,也有些不著頭腦,暗道喝那陳茶的不是他麼,怎麼小侯爺倒是先吐上了?

不過還是趕忙關懷道:“侯爺這是怎麼了?”

裴昭珩兩步走到賀顧面前,看他還在干嘔,一邊給他著后背順氣,一邊轉頭道:“去廚房,人拿蜂兌半碗溫水端回來。”

蘭疏聞言,趕忙點頭吩咐小丫鬟去了。

賀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酸水都差點沒嘔出來,腦袋瓜子嗡嗡的,一陣暈眩,半天也沒緩過來,頭暈目眩之間,也不知道誰給他遞了一碗溫水,賀顧胃里翻江倒海的難,立刻喝了下去,水里似乎有蜂,溫熱甜潤,賀顧這才稍微舒服了些。

等他坐下緩過來時,茶廳里已經只剩了他和注視著他的三殿下兩人了。

看來介紹燕大哥給三殿下的愿,暫時破滅了。

裴昭珩道:“好些了嗎?”

賀顧苦笑了一聲,臉,道:“好了,這味兒也太難聞了,我都沒反應過來,只聞了一下,就憋不住想吐,難為燕大哥還給喝下去了……”

轉頭看了看空的茶廳,道:“他人呢?”

裴昭珩道:“他裳臟了,我蘭姨先帶他去住歇息,你們也還有兩日才走,不急。”

賀顧聞言,嘆了口氣,道:“好吧……本來還想給殿下介紹一下的。”

自賀顧和裴昭珩有了之親,雖說無論是為了避人耳目、且三殿下整日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忙,不可能日往公主府來,和他白日宣、荒唐度日,但那檔子事——耳鬢廝磨、相濡以沫,自然是滋味難言,不然怎麼說溫鄉最銷人魂、蝕人骨呢?

且還是自己心上人的這個溫鄉,一旦有過那樣親的時候,相時,覺上便與以前,拉個小手還要一顆心砰砰跳的階段大不相同——

別人或許會覺得,早晚會漸漸趨于平淡,但賀顧不同,他還要下流些——自那以后,只要賀小侯爺看見三殿下一個側影,無論是那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骨節分明的手指,還是他總是微微抿著繃的薄,都會讓賀顧聯想到,這看似溫潤修雅、俗塵不染的三王爺,在暗夜里眸幽深、不依不饒的他表字時的喑啞嗓音。

已然真正的親無間,自然也不會說話時留什麼心眼,設什麼防線,越來越上不把門,在裴昭珩面前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眼下竟也渾然忘了,他與燕遲都是頭次相見,就要著急介紹給三殿下,會不會顯得可疑了。

但裴昭珩聞言,也沒細究為何他會和燕遲相識,只道:“也不急在一時,今日燕侍衛袍臟了,總要回去更,若真有緣,改日自會相見。”

頓了頓,又道:“……你怎連幾兩好茶都舍不得買?”

賀顧愣了一下,沒想到裴昭珩會忽然問這個,半晌回過神來,不免沉默了一會——

賀小侯爺這樣摳門,一錢銀子都舍不得花,自然是有原因的。

雖然如今裴昭珩在朝中,已有了些許人,尤其是那些實心辦事的純臣,對這位恪王爺觀都不錯,三殿下會吸引這些人的好,賀顧倒一點都不意外,但純臣之所以是純臣,就在于他們就算心中欣賞三殿下,也絕不會付諸行、輕易站隊,只會該干嘛干嘛,因為他們心中清楚,只要忠于如今座上還在的皇帝,就絕對不會有錯,即使以后新皇登基,不比新帝邊的近臣風,但是不站隊也意味著不會犯錯,不會輕易被清算。

都是明哲保、幾十年的老狐貍了,算盤都打得上說的好聽,卻不會真的為三殿下做什麼 ,聞家以及背后的陵、承河兩大營,一干武將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和利益糾纏,雖然他們整日被上奏,被言彈劾說聞貴妃恃寵而驕、目中無人,聞修明外戚干政、與國有妨等等等等,裴昭臨為皇子也跟著沾了一的腥,但真要是有了什麼事,聞家卻始終還是他的靠山,聞修明也是他的親舅舅,實實在在,會真的幫他,也是真的和他休戚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子和陳家亦如是。

而三殿下才是個真正的獨行俠,孤家寡人,一無所有。

只有君父那不知道到底是有是無、是真是假的父子之,且還隨時可能無聲無息的消失。

同樣是奪儲,上輩子裴昭元恨不得殺盡所有異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消滅所有不穩定因素,整日吃飯睡覺都在算計,削尖了腦袋也要把一切能掌握的都掌握在手心里。

上輩子,早年間賀顧大多時候都不在京城,也不在太子邊,許多事他也是一知半解,未曾深想,想不通就不想了,只悶頭為裴昭元賣命,反正太子殿下讓干誰,他就干誰,太子殿下要他往東,他絕不往西,并且深信不疑,從不問為什麼,只忠心辦差,覺得這才是為臣之道——

因為太子就是這樣告訴他的。

事實證明,這樣只會死的尸骨無存。

賀顧知道三殿下如今并不是無心于儲位,相反,他心中的家國抱負,并不遜于那些考場上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赴考書生,他只是從不把這些掛在上罷了——

但和太子殿下相比,三殿下這個儲爭得實在太無無求了,甚至于賀顧若不是當初親口問過他,三殿下又從不騙他,賀顧都要以為他只打算做個任勞任怨、實心辦差的老黃牛賢王了。

工部、刑部的差事繁雜瑣碎,又很不討好,沒好更沒油水,雖然賀顧知道,就算有油水,三殿下也絕對不會——

他也從不在皇帝面前邀功自詡,王家大哥王沐澤和他閑聊時,親口和他侃過,說三王爺每日在朝會上,低調的都像個形人。

賀顧看著三殿下眼下那時不時出現的烏青,一面愈發在心中認定,便是不為著這份糾葛和,三殿下也是這三位皇子里,未來帝位最好的人選,他或許不那麼像一個皇帝,不懂得那些收買、籠絡人心,平衡調撥的門道,可對江山社稷、對千萬庶民百姓來說,他惦記的是這些人的死活,而不是那些所謂的“帝王心”,以致整日玩弄權、不問民生。

賀顧既發自心的敬慕他,也發自心的慕他。

但與此同時,他也為他擔心。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都不要,畢竟給人保駕護航,賀小侯爺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若是沒人護著他……

那,他就做他的刀吧。

裴昭珩并不知賀顧在想什麼,只看見他愣愣盯著自己,目不轉睛,一雙明亮的眼睛烏溜溜的、卻因著走神沒什麼神采,看著傻傻的甚是可,心中不由暗嘆了一口氣,拿賀顧沒辦法,道:“你若是府上缺東西,也可人去我那里取,父皇賜下的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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