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199

賀顧既然這樣親口告訴他,必不會有假,何況再沒人會比賀南自己更清楚——

賀顧面無表的俯視著他,忽然道:“為什麼這樣恨你,爹心中應該一清二楚吧。”

賀南卻只是再也不顧及形象,只伏地痛哭失聲。

他這副狼狽模樣,卻賀顧心中看的徹底冷了,他沒有去扶賀南,也沒有多言安他一句,只冷冷道:“或許爹并不在意我的死活,不過我還是打算和爹說一句,我要離京了。”

“畢竟爹在乎賀家的臉面和榮辱,我今日便來和爹知會一聲,圣上重新任用了我,今日我便要往北地去了,只是不是承河。”

“長侯府的臉面,賀家的榮辱,以后便由我擔著,爹干得這些混賬事,給賀家丟的人,日后我自會重新找補回來,不世人只記得賀家出了個忘恩負義、寵妾滅妻、敗壞倫常、不教子孫的賀南,爹就放心吧。”

賀南聞言,盯著賀顧一臉的鼻涕眼淚,抬手指著他,氣的手臂不住抖,連連“你”好幾下,也沒“你”出個所以然。

賀顧卻沒搭理他,只諷笑了一聲,道:“吃穿用度不敢短了爹的,爹還是暫且哭幾回吧,哀大傷,畢竟萬姝兒都死了,你若好好子,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語畢便轉離開了,也不顧在后面一時半會沒反映過來他話里什麼意思的賀南

賀顧的神有些恍惚,走到侯府大門前時天正剛剛完全放亮。

許是方才被賀南掐了脖子,呼吸不暢片刻的原因,他忽然覺得腳步有些虛浮,頭腦暈眩了片刻,便扶著門框緩了緩。

清晨的日太好了。

賀顧腦海里卻忽然回憶起了上輩子,母親走之前那幾日臥病床頭,著他的腦袋,雖然臉蒼白慘淡,卻仍然看著他,笑得溫慈和的模樣。

“……阿顧,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妹妹呀。”

言眉若到死也沒想過要報復誰,只想自己的兩個孩子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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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定野和柳見山是一起出現在長侯府門前的。

兩人一人騎了一匹馬,都只帶了兩個隨行,背著包袱,因此見了長侯府門前的車馬,都頗為意外。

言定野,道:“表哥,你不會打算坐著這玩意去從軍吧?”

賀顧:“……”

最終打腫臉充胖子還是戰勝了屁疼,賀顧愣是忍著不適一個翻上了云追的馬背,梗著脖子道:“怎麼可能,那自然是給大夫坐的。”

于是之雅就這樣一臉茫然的被從馬背上請了下來,送馬車。

之雅是會騎馬的,這一趟雖然自己打算跟著賀顧往北地去,但賀顧畢竟是進戍守軍營,不可能帶著一個人,到時候得自己在附近城鎮落腳,這些之雅都想好了,不愿意也不打算給賀顧添麻煩。

包括春彤,也急培訓了一下如何騎馬。

還好到昆穹山不算遠,雖然頭一次騎馬出遠門費勁些,但也不是不能騎。

萬萬沒想到,還沒出發,就被人從馬背上了下來,請上座——

嗨,還別說,這馬車布置的夠舒服夠安逸,墊子都給準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個,都能躺著睡飽飽了。

賀侯爺可真是太心了,只可惜……

人間不直的。

之雅有些惆悵的想。

巳時初刻,一行人便離京,出了汴京城北城門,往承河大營方向去了。

賀顧屁疼著騎馬,自然是雪上加霜,不咬著牙關閉著,就免不了得面部變形呲牙咧,偏偏言定野還是個話嘮,拉著他叨叨個沒完,他還興著,不停的展以后大展拳腳、建功立業的軍旅生活。

賀顧有一搭沒一理,不怎麼回話,反倒是那柳見山,雖然瞧著不太友好,神有些鷙,還總是斜眼兒瞧人,但是卻還買言定野的賬,時不時陪他聊兩句。

賀顧自然樂得清閑。

不過好在屁疼歸疼,賀小侯爺皮糙厚,且云追又實在是一匹寶馬,無論過崎嶇小路,還是斷石彌補的谷道,跑起來竟都平穩且毫不顛簸,而且連續奔了幾日路,云追也氣都不帶一下,毫不見言、柳和眾隨從騎著的普通馬兒那樣累的滿出汗、猛打響鼻的模樣。

賀顧得益于云追跑得安穩,沒怎麼罪,上也很快恢復不痛了,再次生龍活虎、活蹦跳了起來。

行路匆匆,幾日時間一閃即逝。

一行人很快到了昆穹山,之雅留在了臨近戍守大營的一個溪的小鎮上,賀顧征野暫且跟著,等安頓下來了再來找他,而蘭宵吩咐過來北地開綢緞鋪子的那位江大洪江掌柜,則放棄了溪,決定繼續往北,到承河去。

溪畢竟只是個鎮子,人些生意不如承河好做也正常,只是賀顧有些擔心到了承河,鋪子若有什麼以外他一時半會趕不過去,江掌柜倒是有信心,只拍脯說他這回帶來的伙計大多都是練家子,因此才敢主請纓跟著到北地這樣民風彪悍的地方做生意去,真出了什麼砸場子挑事兒的也不怕,若實在沒轍了,再回昆穹山找東家,也不算遠。

言定野道:“咱們國朝江山大好的,承河就在關,哪里就有那麼危險了,表哥不用太擔心,且到時候江掌柜在承河離我近,我也自會照應的。”

賀顧看著言定野,聽到他說這話,還真有些意外——

這家伙一向沒心肝,從來只會福躲懶,如今竟然也知道要幫表哥分憂了,真是賀顧寵若驚。

賀顧道:“那自然最好,屆時鋪子照顧好了,我給你分筆零花錢,算做辛苦費。”

言定野聞言哪有不高興的,頓時喜上眉梢。

一行人就此辭別,言、柳二人北上,賀顧則徑自去了昆穹山戍守營地。

這一片營地不算大,只戍守了九千余人,比起承河那樣數萬兵馬的大營,實在寒磣,但因著昆穹山營地在承河大營往京的必由之路上,管著承河大營的糧草輸送,因此也算有重責在,這一片營地的主將姓周,周將軍只有三十來歲年紀,算很年輕了,人不是很老道,只知道這位今年弓馬大會上拔用到自己麾下的小爺,是皇帝的親婿,而且又已有爵位在,雖然如今只是個糧餉兵馬使,也輕易不敢怠慢,便親自來接待了他。

甚至還給他布了洗塵宴。

但這有點過了。

賀顧心里太清楚無論什麼出,一上來就搞這種特殊待遇,落在旁人眼里,必然是要招人恨的。

只是周將軍總歸是一營主將,他不得不去。

果不其然,用完了這一頓洗塵宴,回了營帳,隔壁營帳的幾個人看他的眼神,便都有些古怪。

賀顧只好當作未曾察覺。

糧餉兵馬使,說白了就是昆穹山這樣專門管前線糧草輸送的戍守營地特有的職司,一個兵馬使管三百人,小兵馬使聽總使調遣,一個糧餉總使管著十個兵馬使,便是三千運糧人馬,總使的銜兒是偏將,如昆穹山這樣的便有三個偏將。

那位言老將軍讓他去見的,姓佘的偏將便是其中之一。

賀顧剛剛招人恨完,一時半會也不打算再去找佘偏將,否則他關系戶的形象就會更加深人心,這就很沒必要。

昆穹山平日里日子太平,除了給承河大營運糧基本沒什麼旁的打打殺殺要心,因此昆穹山的兵士也是眼可見的素質弱于承河大營,青壯年兵士遠于中年老弱殘兵,大家伙都默認這里是中原腹地,比起承河那樣直面著關外夷族胡人侵擾的前線,這里沒什麼危險,日子舒坦又安全。

平日里的練也就不怎麼上心。

按理說這樣的環境,想要立下軍功提拔升遷,很不容易,皇帝把他弄到這里來,多半也有以此防備于他的心理——

畢竟承河大營,賀南可是上一任的北營將軍,可以說遍地賀家舊部,真要是把賀顧放到了哪兒去,不就是如魚得水、一呼百應了?

但賀小侯爺心中倒也并不是一點主意沒有——

無論皇帝怎麼防著他,但皇帝必然也是想用他的,否則便干脆不會讓他有機會得了拔用,只是一時半會還不能著急,需得靜候時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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