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220

溪流民患,北地山匪作溪知縣錢文翰恤不力,放縱以生民怨、起民變,朕聞之心甚憂,擬旨特命糧餉兵馬使賀顧率兵八百,暫調昆穹山營地,協助恪親王設場搭棚,賑濟災民,除懾山匪,非詔不必回,欽哉。

賀顧一得了這道圣旨,立馬傻了。

雖然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但是昆穹山營地屁大點地方,又不像承河、陵兩大營一樣前后坐鎮大越朝疆土一南一北,擁衛京畿,掌著生殺大權,聞修明、楊問秉二人尚且不敢托大,何況周將軍,皇帝說的他自然要聽。

但是賀顧一個糧餉兵馬使,原只是個小頭頭,就算要往上升,也是有路數有規矩的,哪個等級哪個份,手底下管多兵也都是有跡可循,可他如今這樣直接調離昆穹山,自己帶兵八百,基本已經是一個雜號將軍,也就是佘偏將這樣的份才能有的數量,且最重要的一點“非詔不必回”,也就是說,以后昆穹山營地,他不再歸周將軍管,誰的話也不必聽,只需命于君——

這得的可就不是,而是尚方寶劍了。

起碼他原來琢磨著準備一點以后可為三殿下驅策的人馬,這打算眼下總算能實現了。

也不知三殿下究竟和他爹說了些什麼,竟然能說疑心重重的笑面虎老皇帝。

賀顧眼下已然沒有什麼腦力和心再去琢磨皇帝的心思,想了想也只把那日在山上見到的異狀,告訴了裴昭珩,并沒有再告訴任何旁的人,裴昭珩聽了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有些不對,卻也只說他做得不錯,這事的確不該告訴任何人,他別再管這事。

賀顧心中不太明白這是唱的哪出,三殿下又為何放任不管,但足足擔心了好幾日,佘偏將順利把糧草押運到了承河,又好端端的回來這事,證明了他的擔心似乎完全是多余的,賀顧也只得將此事按下不言。

只是心中卻留了疑云。

裴昭珩這一趟是要往北地三府去督修河工,不好在溪耽誤的太久,因此等得了皇帝的回信和旨意,便又再次啟程了。

賀顧心知他上書給君父,不惜引得皇帝猜忌,也要把他單獨弄出昆穹山大營來,多半是因為他肚子里眼下這個孩子,一時心中有點窩心、又有點不是滋味……

……他一個大老爺們,如今更是還在軍中,倒讓三殿下因為這種事替他起心來,這到底都是哪門子的孽障,唉。

本想著幸好還有那瓶小藥丸,誰知賀顧想起此事后把那瓶子翻箱倒柜的尋出來,卻發現瓶口的塞子竟然仿佛粘了膠一般,不管他怎麼拔都紋

這就有點離奇了。

賀顧何等力氣,只是一個掌大小瓶的塞子,如何就會這樣牢固,不管他怎麼拔都巍然不了?

且那瓶子瞧著是玉質的,可不管賀顧怎麼折騰,卻是毫發無傷。

著詭異。

賀顧盯著那個瓶子,心中既疑云重重又不敢真的不管扔了它,索天天把它揣在了上,沒事就拿出來琢磨,這一個小小的瓶兒,到底是有什麼古怪機括,他這樣死活打也打不開。

小藥丸沒了著落,落孩子的事自然又只能指姑娘了。

只是這次一向有求必應的神醫,竟然也束手無策起來,只說是見過這個月份的孕婦,卻著實沒見過這個月份的孕夫,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給賀小侯爺胎,也不敢貿然開藥,怕出了差錯誤人。

簡而言之,請小侯爺另請高明。

賀顧很茫然。

若說連姑娘都束手無策,哪里又還有能有策的大夫呢?

病急投醫,連人回京城去尋那個黃臉道士的事,他都干出來了。

只是不出所料,一無所獲,回來通秉時,辦差的人還很茫然。

“小人就說是侯爺記錯了吧,觀音是佛門神仙,觀音廟前怎麼會有什麼道士呢?”

賀小侯爺很惆悵。

還好最后靠譜的還有三殿下。

裴昭珩在武靈府也不知從哪里尋來了一個方子,寄回到溪給了賀顧。

只是他從溪出發到武靈、后頭又不能放著堆的差事不管,督修河工很是耽擱了幾日,等尋到藥方子,藥方子再到了賀顧手上時,已經快到年關了。

這兩個月賀顧倒是過得很忙碌,自皇帝的圣旨下來,三殿下走后,他就奉命帶著手下的兄弟們配合著溪縣衙安置流民、搭設粥棚,其實說是配合,倒也不很切,因為三殿下臨走時也不知道和那錢知縣說了些什麼,只說的一把年紀的小老頭連連賠笑、額頭冒汗點頭哈腰,一副被治的服服帖帖的模樣。

果不其然他走了以后,賀顧按照裴昭珩留下來的方案設場搭棚,賑濟安置流民,要從溪縣的糧倉里放糧,他也沒敢多說一句話,只是老老實實依言做了,很是配合。

瞧著倒像是有什麼把柄在了三殿下手里。

賀顧當然是不會同他的,畢竟這個錢知縣話些、管的些,對他而言全是好

錢知縣是個沒頭腦,開倉放糧這樣的事不愿做也就罷了,如今不得不做還心不甘不愿,明明賑災的糧許多都是他被恪王爺著募來的,卻沒討到幾分好,倒是日被流民著脊梁骨罵“狗老錢”,好全讓賀顧這個只負責搭棚子、設粥場的賣了。

征野也一樣,并不很同錢知縣,只忒一口道:“有什麼好同?他本也無心救濟災民,若不是被三王爺拿刀架在脖頸上了,侯爺且瞧他會管誰的死活?”

至于那以后歸賀顧統管的八百兵馬,離了昆穹山營地,便駐扎在溪縣城北城門外的山中,賀顧此刻雖然頂多還只能算是個雜號,卻忽然過上了一軍主帥的日子,頓時逍遙自在了起來——

至于那些承了好,要從軍報國的流民,賀顧當然也知道,其實他們想混口飯吃勝過想報國多些,但畢竟是朗朗乾坤,報國豈能無門?

自然也是照單全收了。

反正山中也無人知道他手底下的人馬到底是一千還是八百。

多了這點人,不多也不,雖然花銷大些,但賀顧早有準備,之前離京時蘭宵讓他帶上的家,這便起了作用。

雖然也不算太多,但多也夠養幾個好兵了。

年關沒到,京中暫未生變,但誰知道這樣的寧靜究竟是真實的寧靜,還是暴風雨來前的假象?

盡管賀顧看不完全明白,但老皇帝最近小作太多了,是被他這樣遲鈍的人察覺到的就不止一件,賀顧實在不敢放松警惕。

私底下便遣人一直守在京畿附近,倘若生了異變,不要驚了旁人,立時騎快馬回溪和他通秉。

就在這樣一片忙綠、鼓、暗的環境下,三殿下寄來的那張沒有寫藥方名字和用途的小藥方被賀顧看到時,已是臨近年關。

這次了征野去抓藥,一再和他囑咐讓他別再弄錯了,才算稍稍安心。

誰知道藥竟然又沒抓

溪是個小地方,縣城里醫館藥鋪存量有限,也不是不能理解。

藥方或許很好,然而……抓的藥卻始終缺一味。

今年的除夕沒有下雪,卻仍然很冷。

賀顧抬頭看著窗外皎皎明月,心中不知道為何忽然有點惆悵起來——

三殿下……現在在做什麼呢?

……河工修完,三殿下已然被陛下召回京過年去了……眼下應當正坐在除夕宮宴上獨酌吧?

有點想告訴三殿下……他肚子里,和三殿下搞出來的這個小崽子,倒還真是不一般的命、簡直好像能克除一切想要害它命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不管外界怎麼水深火熱、居心叵測,它反正始終巍然不,安然無恙……

久而久之,就連賀顧自己都有點皮了。

這麼一看,這小家伙……

……倒的確是他賀顧的種。

這些日子賀顧的小腹有凸起的跡象,雖然比起其他子有五六個月的婦人,賀顧這點顯懷已然很不明顯,穿上裳一罩,不留心的人幾乎看不出來賀小侯爺最近“胖了”,但是賀顧自己卻能覺的到,半夜他睡著以后,肚子里竟也開始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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