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241

賀顧見了他便微微一怔,道:“……是你?”

竟是陛下邊的王忠祿王的小徒弟,齋兒。

齋兒躬一禮,道:“奴婢見過駙馬爺。”

齋兒還平安,那是不是說明陛下應該也還平安?和陛下一的三殿下、皇后娘娘,是不是就也都平安?

賀顧從馬背上躍下來,快步走到了齋兒面前道:“不必多禮,陛下如何了?皇后娘娘、三王爺可在攬政殿嗎?”

齋兒點了點頭,垂首道:“都在里面,陛下病得很重,娘娘倒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驚著了,王爺……王爺他……”

齋兒這般神態,賀顧心中立時便是咯噔一聲,立刻覺到有個什麼沉甸甸的東西,一下子揪著他的心臟劇烈的疼痛了起來,他整顆心都被一種略微有些悉的、及其令人討厭的恐懼占據了——

這滋味兒賀顧至今沒忘,是去年在除夕宮宴,聽見“長公主”死訊時的覺。

他一把抓住齋兒的肩膀,聲問道:“你倒是說啊!王爺……王爺怎麼了?”

這幾日風雪兼程,剛才一路廝殺更是幾乎耗盡了賀顧的力,其實他也無非是靠著一子要活著見到裴昭珩的執念吊著,這才能咬著牙、忽視所有的不適、困頓和酸痛,忽視腦后的昏沉,強自堅持到現在。

賀小侯爺雖然在某些事上遲鈍,但對于危險和反常,他倒一向很敏銳,所以只是幾息功夫,就立刻回過了神,覺察出了點不對勁來——

賀顧道:“……那太子呢,太子在哪?”

話音剛落,齋兒后的攬政殿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賀顧聽見聲音,抬頭去看,立刻瞧見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上輩子和他不大對付、一同共事過太子的東宮伴讀、岳家大公子岳懷珉。

岳懷珉遠遠看著他,神淡淡道:“侯爺不必找了,殿下就在里面等著侯爺呢。”

賀顧結滾了滾,遠遠看著岳懷珉沒答話,右手卻悄無聲息的放在了腰側懸著的刀柄上。

岳懷珉顯然知道賀顧在打什麼主意,笑了笑道:“殿下吩咐過了,還請侯爺單獨一人卸過兵刃再進殿。”

賀顧一怔,只是他還沒回話,一直跟著的寧四郎便揚聲道:“太子謀逆宮,將軍乃是奉旨救駕,如今外頭的軍都落了敗,只剩下一個攬政殿,也已被我等團團圍住,將軍怎麼可能再卸了刀單獨進去和你們掰扯?難不殿下是當我們將軍傻麼?既然大勢已去,殿下何必再執迷不悟?總歸您與陛下是親父子的分,只要殿下愿意回頭,皇上想必也會網開一面的!”

岳懷珉看清他面容,冷哼一聲道:“我道是誰,原來不過是個北地的蠻子,你是什麼份?也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大放厥詞,這里豈有你說話的份兒?”

寧四郎頓時瞪大了眼,“嘿”了一聲,道:“你說誰是蠻子,我……”

岳懷珉懶得再理他,只看著賀顧淡淡道:“殿下我轉告侯爺,您可得想清楚了,三王爺今日活不活得,全看侯爺怎麼做了。”

賀顧道:“……我若不去,你又能如何?二位可不要搞錯,眼下被團團圍住的是你們,并非我賀某。”

岳懷珉笑道:“侯爺何必這般如臨大敵?太子殿下也不過只是有兩句話,想單獨當面和侯爺說罷了。”

賀顧沉默了一會,道:“王爺在哪?我怎知他眼下是否還平安?”

岳懷珉道:“王爺就在殿中。”

賀顧聞言一怔,腦袋空白了極短一瞬,頭有些發

征野卻在后頭拉住了他,賀顧轉頭去看,便見征野著他搖了搖頭,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擔憂。

“……爺,不能去的。”

賀顧作頓了頓,卻還是抬手緩緩掙了征野拽著他的那只手,低聲道:“不……既然王爺在里面,我怎能拿王爺的命去賭。”

征野沒再說話,著賀顧的眼眶卻在寒風中漸漸紅了。

他知道自己勸不賀顧,鼻子,像是賭氣一樣側過頭不看他了。

賀顧緩緩卸下了腰間的佩刀,扔給了征野,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沒事,不過是去看一眼罷了,這些個腳蝦皆非我一合之敵,不必擔心,你先帶點人手去英鸞殿搭救諸位大人和二王爺,若是我仍未出來,恩師會教你怎麼做。”

征野接過了他的刀,有心和他多說一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忘著他家那好賴不聽的侯爺,踏進攬政殿花園時的半幅背影。

凋零,攬政殿的花園雖然平素在宮中一向是最好的,但此時此刻也不例外,沒再剩下半分景致可賞,賀顧穿過長長的花園鵝卵石徑,只覺到刺骨的冷風從兩側頰畔略過,他走到岳懷珉面前,看著他朝自己微微一笑,這才轉打開了殿門。

賀顧長長呼出了一口白氣,抬頭看著那白氣在空氣里消散,這才抬步進了殿門。

岳懷珉道:“殿下有吩咐,我就不進去了。”

語罷關上了殿門。

攬政殿的殿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整個正殿里線十分昏暗,空氣里彌漫著一濃濃的藥味,賀顧的瞳孔一時沒有適應過來這樣昏暗的環境,過了足足幾息功夫,視線才逐漸恢復清晰。

裴昭元站在案前,居高臨下的遙遙著他,口吻有些玩味:“你倒是個有膽氣的,孤讓你卸了刀進來,你便真卸了刀進來,難不就不怕中了孤的圈套?”

賀顧看清太子面容,心中倒是稍稍有些恍惚。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剛重生那會他見了裴昭元,想起上輩子被他狡兔死走狗烹、鳥盡弓藏凌遲死、滿門抄斬的事,還忍不住心里發寒,手腳冒冷汗,那種刻進骨髓的懼怕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抵,也抵不住,可是今日他見了裴昭元,卻完完全全、一點都沒有之前的那種畏懼了。

他只覺得煩躁和疲憊。

賀顧涼颼颼道:“不敢當,臣倒覺得殿下的膽氣才是不俗,您分明知道布設在宮中的軍已然敗于我手,潰不軍,還敢留在這攬政殿里不走不逃,才是真正定力非凡。”

裴昭元笑道:“孤乃是名正言順的東宮太子,是國本皇儲,怎能像只落水狗一樣四逃竄,豈不人看了笑話?”

賀顧懶得和他掰扯,只道:“恪王殿下在哪?”

太子道:“你倒是一心記掛著三弟,果然忠心耿耿,倒也不枉父皇在你上大費周折了。”

賀顧怔了怔,道:“什麼周折?”

太子笑道:“讓孤猜猜,小侯爺為何對我三弟一片忠心、死心塌地?又為何不惜無詔調兵、扛著掉腦袋的風險也要來救他?可是因為我那已去的皇妹嗎?因為小侯爺對我皇妹癡心一片,即使皇妹已然香消玉殞,卻也念念不忘,甚至還愿意給皇妹服喪,為不娶,絕了香火后嗣,所以對我三弟也屋及烏,把皇妹的親兄弟也當自己的親兄弟看待,對也不對?”

賀顧聽得有點不太舒服,微微蹙了蹙眉冷聲道:“這和太子殿下有什麼關系,殿下我進來,難不就是為了說這些?”

太子笑著搖了搖頭,道:“是也不是。”

“賀子環,你可知曉你今日所有所作所為,其實全在旁人的算計之中,你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自以為和我三弟心,其實卻不過是個被他拿、算計、利用、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工罷了,孤這三弟心黑手狠,可不遜于父皇呢。”

賀顧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卻委實是被太子這番話給惡心到了,低罵了一句“放屁”,道:“王爺磊落坦,表里如一,是最霽月風不過的人,他是個正人君子,與殿下可大不相同,我卻不知他利用欺瞞過我什麼,太子殿下倘若拿不出證據來,還是不要口噴人了。”

太子勾了勾,倒也并不著惱,只忽然從案上撿起一本小冊子,扔給賀顧道:“既如此,小侯爺可以認真看看這上面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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