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245

賀顧心里有點沒來由的滋滋,他也說不上是為什麼,總之那滋味說與旁人旁人也不會懂,大概就是一下子就覺得自己挨的這一劍,能換來裴昭珩這一句話,也算不虧了。

只可惜才滋滋了沒半刻功夫,三殿下便又波瀾不驚的開口了:“我已和父皇請旨,許你回家養傷,這幾個月,你便回去安心修養子,朝中之事,不必再心了。”

賀顧呆了呆,道:“這……那太子那邊,究竟是個什麼章程?我聽方才那幾個小宮說,皇上十二衛羈押了太子,但并未言及廢立,既如此,皇上可與殿下過底了?如今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難不宮一回不,鬧下這樣大的禍事,竟還能全而退嗎?”

裴昭珩抬眸看他一眼,淡淡道:“我說了,你回去養子,這些事不許再心。”

賀顧還再說,裴昭珩卻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他一邊把帕子放回水盆里,轉走到床邊坐下給賀顧穿裳,一邊道:“子環是不是忘了,孩子已有七個月了。”

賀顧一怔,這才肚皮,道:“是哦……這孩子太老實了,我一路上折騰了這麼一路,他也就方才在我睡著時蹬了我一腳,險些都要忘了他了。”

裴昭珩道:“我這些天翻閱過高祖帝后的起居注,找到了只言片語,男子有孕分娩,似乎與人并不相同。”

賀顧聞言,莫名有點尷尬,臉頰瞬間紅了一片,結結道:“這……這有什麼好翻閱的,到時候該怎麼就怎麼……”

裴昭珩搖了搖頭,打斷道:“你經了救駕這一回顛簸,已是我的不是,當初大夫便說過,男子有孕另有兇險之,怎能不小心一些。”

賀顧撓了撓鼻子,心道三殿下說的好像也有道理,看來還是他這個親爹不夠上心,不過他自己去翻閱什麼起居注研究怎麼生出孩子這也實在是在為難他賀子環,還是回頭問問姑娘再說吧。

裴昭珩一打岔,賀顧也忘了要跟他繼續細問太子宮的后續置與近些日子的朝務。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三殿下似乎有心不愿和他再談論這些事了。

賀顧知他不愿提,多半也是不想讓自己再繼續心,好好養傷,又思及如今叛已平,不兵馬,朝務這些事七拐八彎,他想幫忙怕是也沒那個智謀給裴昭珩出謀劃策,倒不如指恩師王老大人,只要有他老人家一個在,說也得頂他這樣的臭皮匠一百個。

便也不再追問。

漸漸昏暗,賀顧還想拉著裴昭珩說話,只是眼皮子卻開始打架,他雖然板好,但畢竟也是長的,懷著孩子又挨了一劍,盡管沒有命之礙,這個皮實的孩子也險而又險的保住了,但子多還是有些吃不消,實在不住再繼續折騰了。

三殿下倒也沒走,直到賀顧重新瞇著眼呼呼睡去,他都一直坐在床邊,一言不發、沉默的一下一下的用指腹順著賀顧額畔的發。

直到天幕低垂,燈火暗去。

賀顧的傷勢就這麼一日一日好了起來,裴昭珩仍是每日歇了朝會就來慶裕宮看他,其間陳皇后和聞貴妃都遣人來送過點補品,皇后邊的李嬤嬤更是親自到慶裕宮來,和他說了許久的話,說是皇后娘娘很掛念他的子,但眼下要忙著照顧陛下,不好走開,他一定好好養傷,等養好了傷再出宮也不遲。

不過即便陳皇后心大這麼說,賀顧卻知道他是絕不好在宮中久留的,一則回頭傳出去難免人議論他恃功自傲、失了規矩,二則他畢竟肚子里還有個原是人家裴家的小崽子,賀小侯爺還惦記著把這孩子落在賀家宗譜上,揣著他留在宮里也著實心虛,因此一等子稍微好了些能下地了,立刻便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上攬政殿和帝后請了個安謝恩,便準備溜了。

不過倒讓賀顧趕了個巧,他要去攬政殿請安的這一日,皇帝竟恰好病大好,也能下地了。

賀顧本以為只要隔著殿屏風遠遠請個安謝了恩便可跑路,這樣他就算不跪地磕頭,皇帝在里頭也看不分明,畢竟如今肚子里這孩子也七個月大了,再要他彎腰磕頭實在是有些為難人,誰知道皇帝竟然已能下地,正和陳皇后言笑晏晏的站在正殿里給盆栽剪支,這便恰好撞個正著。

賀顧和皇帝四目相對,心中直呼倒霉,正在苦惱怎麼把不下跪這事繞過去,卻聽皇帝道:“顧兒的肩傷還沒好吧,如何這麼快便來和朕請安了,是在宮中住得不慣,想要回去了?”

賀顧只得出一個笑容,把作勢要下跪的作放慢又放慢,緩緩道:“宮中哪里都好,臣怎會住不慣,只是中畢竟是貴人安歇之所,君臣有別,臣久留此間恐怕不合規矩……”

說到此,賀顧卻忽然眉頭一皺,肩膀,十分克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皇后見他這樣,立時心疼了,趕忙兩步走上前來摻他,急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多的規矩,可是又疼了?既然有傷在,還跪什麼跪?你是我與陛下的自家人,不必如此自拘。”

賀顧道:“不敢勞娘娘,臣沒什麼大礙……”

皇帝見狀,也搖了搖頭笑道:“皇后說的不錯……顧兒分明生放浪,在朕與皇后面前,倒總是拘禮。”

“……瑜兒這孩子福薄,不能承歡朕與皇后膝下,但你既是的夫婿,便也是朕與皇后的孩子,以后見朕,不必再行大禮了。”

賀顧聞言呼吸一滯,回過神來心中不免有些苦,雖說免大禮對任何臣子而言,都的確是皇家能給予的莫大恩榮,但剛才本來能不跪,可此刻得了這麼大的恩榮,跪是不跪?

賀小侯爺一個頭兩個大。

好像不得不跪……

只能在心中暗道,小祖宗,你爹也是實在沒辦法,不得不跪這一下了,你就給點面子,爹就只是磕個頭,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三長兩短的折騰爹了。

于是他正要擺下跪謝恩,外頭卻忽然傳來了小的通秉聲,然后便是一個悉的嗓音。

“父皇,兒臣聽說您醒了,子可好些了嗎!”

來人竟然是裴昭臨。

或者說是和裴昭珩一道前來的裴昭臨。

兄弟二人一個火急火燎的沖在前頭,一個端著袖一言不發的走在后面,分明是同一個爹生的,子卻大相徑庭,著倒也好笑。

除卻裴昭珩,聞貴妃竟也一道來了。

皇帝見來的是他們,臉上笑意濃了幾分,扶著長椅把手一邊坐下,一邊案上那盆百合的葉,道:“朕本就沒什麼大礙了,只是有些累,才多睡了幾日,有皇后親自陪著,也沒什麼大礙了。”

聞貴妃躬一福,道了一句陛下萬安,這才拿著手帕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淚花,鼻子聲道:“陛下這幾日,可把臣妾與臨兒嚇壞了,好在老天有眼,陛下萬乘之軀、福澤綿長……”

皇帝擺了擺手,道:“行了,朕知道你這些日子擔心了,此次你哥哥雖然大意,未曾覺察,險些誤了事,不過你們聞家那姑娘,倒是個人,巾幗不讓須眉,沒和父親打招呼便自己領了三千兵馬上京救駕,后頭臨兒、珩兒清理叛軍,幫了大忙,這筆功績,朕替你們聞家記上了,以后必不會虧待。”

聞貴妃聞言立刻跪下叩了個頭,道:“臣妾替侄謝過陛下隆恩。”

皇帝淡淡“嗯”了一聲,目轉向旁邊的賀顧,見他還尷尬著一副要跪不跪的樣子,也猜出來他多半是上傷勢牽累著不好下跪,了然道:“顧兒傷勢未愈,朕既以許你往后免了大禮,今日也便不必再跪禮謝恩了。”

賀顧心中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拱手道:“臣肩傷牽累,實在是腳不便……今日前失儀了,臣謝過陛下恤,謝過陛下隆恩。”

皇帝頓了頓,看著賀顧緩緩道:“此次太子宮,多虧有你機敏覺察在先,又忠心耿耿心系主君,不顧擔了干系責殆,也要調兵馬上京救駕,今日,不僅朕要謝過你,這攬政殿里每一個,都要謝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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