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250

裴昭珩頓了頓,道:“沒什麼事,只是父皇有些差事代給我,要離京兩三日,很快便回來。”

賀顧道:“什麼時候走?”

裴昭珩道:“天亮便走。”

賀顧“啊”了一聲,道:“這麼快……還想和你說會話,那你要快點回來。”

裴昭珩看著他,點頭道:“好,我一定很快回來見子環。”

又道:“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子環若不困,我在此陪你。”

賀顧道:“你現在知道陪我了,方才又不進來,在樹下杵著像個鬼似的。”

裴昭珩失笑,正想說他促狹,賀顧卻忽然道:“我想了想,不管這個孩子是男是名都雙雙,好不好?”

裴昭珩一怔,道:“雙雙?”

賀顧這次看著他,那眼神一瞬不錯,灼熱的人幾乎不敢視。

裴昭珩卻并不躲開,只迎著他的目低聲問:“……為什麼?”

賀顧鼻子,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答道:“沒什麼,就是……他的兩個爹永遠對的在一塊,意思是土了點,但我就是喜歡這個意思。”

裴昭珩沉思了片刻,道:“這是孩子的名,意頭卻是你我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好?”

賀顧哼道:“我是它爹,我說好就好。”

裴昭珩再一次被他逗笑,微微搖了搖頭,道:“好,子環說好就好,那大名呢?”

賀顧道:“大名不著急,容我這些日子慢慢想著,只是有件事沒和你說過,現在正好商量一下。”

裴昭珩道:“嗯?”

賀顧道:“這孩子……我想給他個名正言順的份,眼下也不可能和陛下娘娘說咱們兩個男人,卻能生個孩子出來,我就想著,要不他進我們賀家的宗譜……行嗎?”

裴昭珩道:“子環想怎麼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份?”

賀顧道:“這樣……回頭孩子出世了,我去見陛下,就說……這是我在溪時酒后留下的孩子,孩子的娘因著難產沒了,陛下仁厚,想必不會苛責于我。”

裴昭珩著他沒說話,目卻有些晦暗。

他這樣,賀顧便沒來由的有些慌了:“殿下覺得如何……你倒是說句話啊!”

裴昭珩搖了搖頭,道:“這便是名正言順了?”

賀顧道:“這還不夠名正言順嗎?”

裴昭珩道:“以后旁人會說他生母卑賤,閑言碎語豈不委屈?”

“而且孩子和子環落在賀家宗譜也就罷了,怎麼本王分明出了力,最后卻只落得一個‘酒后’……?”

他低聲道。

賀顧有點尷尬:“這個‘酒后’說的又不是你……”

裴昭珩點了點頭,“噢”了一聲,道:“那麼本王也出了力,最后卻連一個‘酒后’都沒落著,和孩子一點關系也沒了?”

其實裴昭珩心中倒并不是在意這個。

可能把子環逗得這樣面紅耳赤,卻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骨子里那點一向藏著不為旁人所覺察的劣,也終于沒忍住了頭。

賀顧這次是真急了,瞪眼道:“那……那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說孩子是我和殿下生的吧?我可是個男子,真讓人知道了,我這駙馬還要不要做人了?”

裴昭珩聞言忍不住低低的笑得停不下來,賀顧被他笑得又恨又,差點沒忍住要去咬他。

最后裴昭珩道:“有個真正名正言順的辦法。”

賀顧十分狐疑:“……什麼?”

他反正是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合適的辦法了。

烤了一會,裴昭珩上的寒氣也悉數散去了,便了外頭的玄大氅,掛在架子上,步端坐在了窗下的貴妃榻上。

這張貴妃榻,說來也和他兩個淵源頗深,當初婚時,“瑜兒姐姐”在這上面小憩,賀顧就是伏在這張人榻前抬手人家的。

賀顧記難得好了一次,便立刻想起了那時候的事,臉上愈發掛不住了,正要問裴昭珩究竟有什麼辦法,卻見他拍了拍大,抬眸看著自己道:“來這里。”

賀顧有點不祥的預,但卻詭異的仿佛被裴昭珩的話控制了,背脊僵了片刻,竟依言走過去了。

裴昭珩道:“坐這里。”

賀顧低頭看了看,一怔,道:“啊?坐……坐你上?可我現在子沉的很,怕你不舒服……”

然而裴昭珩很執著,看著他一,那眼神意思很明顯。

賀顧無法,只好按捺著尷尬依言坐了。

剛一坐下,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賀顧覺到自己能很清楚的聽見裴昭珩呼吸的聲音,這下子說話都不由得結了幾分。

“殿下……你……你到底有什麼……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

裴昭珩扶著他的胳膊,垂眸看著他勾了勾,忽然見的笑得……

……看上去很不像個好東西。

他溫聲道:“子環求我。”

他說的神閑氣定,仿佛在和賀顧談論什麼經義策論,詩文雜記,完全不見分毫局促尷尬。

賀顧怔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立時臉頰“蹭”的一下紅了猴子屁,結道:“怎……怎麼求……”

裴昭珩低頭湊近了賀顧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

賀顧聽完無語凝噎了一會,然后就開始轉頭看著案上的流云燈沉思。

那什麼……今天是什麼日子來著?

……他是不是還在夢里沒醒啊?

剛才說那浪話的……

是三殿下?

是裴昭珩?

難不這是夜里吹風吹得太久……

中邪了???

第113章

賀顧憋著氣做鋸葫蘆一聲不吭,裴昭珩倒也不急,只是垂眸角微微帶笑的著他,賀顧被他看的心虛,沒忍住抬眼瞅了他一眼,卻正好進那雙帶著點促狹的桃花眼里——

賀顧哽了哽,終于小聲道:“我不出口……”

裴昭珩道:“為何不出口?”

賀顧道:“……殿下不是好的嗎?為什麼非得這個?咱們兩個大老爺們,豈不是牙酸死了,萬一人聽見……以后更沒法做人了。”

裴昭珩卻對他的牢充耳不聞,只道:“子環不想知道法子了嗎?”

賀顧一哽,著實沒想到往日在三殿下上一向奏效的服示弱,今日竟也不管用了,可他卻又實在對裴昭珩口中那個“名正言順”的法子好奇的,臉上陷了劇烈的掙扎,猶豫了半天,終于蚊子哼哼一樣響了一聲:“……卿哥哥……”

裴昭珩微微蹙眉,道:“子環什麼?”

他是真的沒聽清。

賀顧的臉已然紅了。

他豈能不知眼前這人分明知道他的是什麼,卻故意裝作沒聽清逗他?

真是尷尬到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臉上像是在氣又像是在笑:“殿下自己要聽的,難不還不知道我的是什麼嗎?”

裴昭珩悠悠道:“我心中清不清楚,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聽清子環親口……”

賀顧不待他說完,便惱怒的一把拉過了他的襟,他本想湊近裴昭珩耳邊罵他一句,然而才剛剛靠近,那張漂亮到不講道理的臉便在他眼前急速放大——

賀顧并不是第一次對上這雙眼了,但是這次看清楚裴昭珩眼底的那一抹淺淺的笑意時,卻忽然愣住了,腦海里電火石的回憶起了某次夢境中,也長著這樣一張臉,且和眼前人一個眼神的“三殿下”來。

重生后遇見的三殿下修雅溫文,斂,賀顧從來沒在他眼里看到過這樣明顯的、促狹的、且像是在看著年的晚輩、寵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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