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270

說著,推過了案上一個荷包到賀顧跟前,道:“侯爺,你切切要記住了,這個荷包里的藥丸,可保得你、言家、還有小郡主的命和安穩——”

賀顧聽得茫然,捻起了那個荷包,納悶道:“……這是什麼?”

之雅沉默了一會,道:“這是可保三年之……小侯爺都再不會有孕的藥,侯爺回去打開荷包,里面有張紙條,只要按照我在上面寫的法子服藥,便可得安穩。”

賀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好險沒從長椅上驚得跌下去,半晌才目瞪口呆道:“什麼……這……姑娘不是說,我再不會有下一回了嗎?”

之雅撓撓鼻子,低聲嘟噥道:“都說了不是實話了……那都是忽悠陛下的嘛。”

賀顧:“……”

所以姑娘給他這荷包里頭的東西……雖說他是男子,恐怕用藥與人不同些,但其實也和避子湯沒什麼兩樣吧?

之雅道:“這藥為何要吃,我就不多說了,小侯爺不是蠢人,只要仔細想想,便能明白陛下會不會允許賀家再多一個你與王爺所出的孩子……”

嘆了一口氣,低聲道:“真得虧得咱們小郡主是個姑娘了。”

又把另一個荷包推給賀顧,道:“至于這里頭的藥膏,可以去淤活,侯爺拿回去用個十天半個月的,什麼疤痕也都消了,算是當作我賣了侯爺的賠禮吧。”

說完,也不等賀顧留再問,便站起來告了辭,飛快的一溜煙兒跑了。

賀顧拿著那兩個小荷包,站在茶廳正門看著姑娘離去的背影愣怔出神。

他于朝堂上的事,雖然嗅覺遠不如王二哥敏銳,但方才之雅已經那樣點撥,就差把話挑明了,他仔細一想,自然是恍然驚覺,明白了皇帝特意將之雅召進宮去詢問此事的用意——

皇帝于賀顧一直有提拔之意,再說當初召他宮、親賜臨劍、以及太子宮、還有那憑空冒出來供他驅策側的承河神武、銳迅二營,這一連串的事,如今想起來,也不難明白太子要宮這事,皇帝早有準備,且愿把寶在自己上,足以見得對他的重視。

倘若他日三殿下真能登基為帝,屆時與他既有郎舅之親,又有朋友之誼,且還有勤王、從龍之功、備先帝看中的自己,必得重用——

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正如如今的陳家一樣,尾大必然不掉,皇帝極天下二十年,焉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賀顧一想便能明白,自己雖是外戚,“長公主”卻已逝,要和天家親厚,朝廷重用,便只有抱了三殿下的大,皇帝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拿住了他,選了他這顆棋子為三殿下所用——

可如今,他和殿下有了這一層關系,雙雙是個姑娘也就罷了,倘若將來再多一個孩子,又不巧不再是個姑娘了,屆時這孩子雙親都是男子,他究竟姓裴還是姓賀?這天下又究竟是姓裴還是姓賀?

賀顧想及此,不由得出了一的冷汗,誠然他敢對天發誓,自己絕無此心,可恐怕此刻在陛下的眼中,他卻也再不是當初那個沒什麼威脅的賀子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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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賀顧帶了點東西,自己去了一趟恪王府。

王府的門房小廝見了他明顯一愣,道:“呦,這不是駙馬爺嗎?您怎麼親自上咱們王府來了,王爺他……”

賀顧道:“他還沒回來麼?”

小廝連忙道:“回駙馬爺的話,王爺確還沒回來,這些時日咱們王爺忙著理朝務,整日忙的腳不沾地的,眼下這天還沒黑,這個時候……往日王爺起碼都還得再過一個多時辰才回府呢,要不您先回吧?等王爺回來了,小的再……”

賀顧道:“不必了,我就上里頭去等著他。”

又看著那發呆的門房小廝道:“帶路吧。”

小廝這才回過神來,賀顧份貴重,又是王爺的親姐夫,他自然不敢輕易推拒,只好一邊賠笑一邊領著賀顧進了王府的正門。

恪王府雖也在西大街,距離公主府近的不能說一墻之隔,卻也已經算不得遠了,分明是一母同胞兩“姐弟”的府宅,規制卻差的天遠,一面是整個城西占地最廣、便是賜予親王為宅邸也不為過、皇后娘娘親自廷、務二司布置修葺的慶國長公主府;一面是明明主人是貨真價實的一品親王,卻普普通通、低調到幾乎看不出一點主人家也是皇族的恪親王府。

王府并不大,賀顧跟著那小廝進了二道門在茶廳落座,也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小廝丫頭傳了茶便自退去了,獨留下賀顧和征野主仆二人在茶廳里坐著。

很快外頭便傳來了一個腳步聲,不是別人,卻是聞訊而來的蘭疏。

多日不見,賀顧知道蘭疏雖換了個名字和份,卻仍在三殿下邊當差。

蘭疏的份自然是和尋常仆婢不同的,不僅因著自小照看三殿下長大,更因著賀顧每每一見了蘭疏,便會想起當初三殿下還是“長公主”時,那段在公主府近乎無憂無慮的時

他站起來笑道:“蘭姨,你怎麼來了。”

蘭疏趕忙把手帕別在腰上,一邊進門來一邊擺手道:“駙馬爺快坐下,還用得著起和奴婢打招呼麼?豈不折煞了奴婢?”

又和門邊垂首侍著的婢道:“這麼冷的天,就放駙馬爺在這坐著?怎麼這樣沒有眼力見,還不快去取盆炭火來?”

丫鬟們聞言,趕忙依言轉取炭火去了。

賀顧笑道:“我來前又不是不知道天寒,上穿得厚實著呢,凍不著哪兒去,蘭姨不必替我擔心。”

蘭疏一邊和他見了禮,一邊道:“駙馬爺年紀小,不知道月……額,不知道倘若這時候落了寒病的厲害,以后年紀大了可有的呢,莫說傻話。”

賀顧心頭一,立刻明白過來,蘭疏這多半也是知道了。

蘭疏抬頭不著聲的用余掃了一圈,見除了賀顧與征野再沒有第三個人了,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失

賀顧這次看出了的心思,笑道:“雙雙年紀還小,不好帶出門,蘭姨若想瞧他,改日上公主府看就是了。”

蘭疏被他看出心思,倒也不尷尬,聞言只笑道:“那奴婢改日可得好好去瞧瞧咱們小郡主,生的什麼俊俏模樣?想必定然是像……像……”

說到這里,又頓住了,忽然迅速的轉移了話題,道:“王爺往日回來的都晚,我方才知曉小侯爺來了,已人去衙門和王爺通傳,只是如今太子被囚,王爺除了刑部、工部,還得分管著吏部、禮部決斷不了的差事,實在是忙的腳不沾地,也不知他今日究竟能不能早些回來,近日天寒,若是再等一會王爺沒回來,您還是回府歇著吧,該好好養子的時候,可萬別落下了病兒。”

賀顧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太子被囚,那往日太子管著吏、禮二部肯定要分出去,以忠王的脾皇帝必然不會放心把這麼重要的事給他辦,那自然是落在了裴昭珩的肩上,他一個人管著這麼繁雜的差事,這些日子竟然還能每日天昏都往公主府去看他和雙雙,真是……

三殿下來的一日比一日晚,可笑賀顧雖然知道他忙,卻也從沒想過他竟已忙了這樣,忙了這樣還不算,每日下了朝回來還要去看他和小黑猴父兩個……

賀顧沉默著沒說話。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蘭疏正要再言語,外頭卻傳來了小廝的低語和一個有些急促的腳步聲。

賀顧一怔,回過頭去便對上了一雙悉的、琥珀似的眼眸。

“……子環,你怎麼來了?”

賀顧站起來,這次他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裴昭珩有些泛青的眼底。

結滾了滾,不知怎麼聲音便有些發,道:“……你能去看我,我便不能來看你麼?”

裴昭珩一愣,半晌才道:“自然并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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