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了狠，反肘一記頂在元徵肋下將他退兩步，兀自后退開，門外恰恰響起了敲門聲，“將軍，殿下，茶泡好了。”

岑夜闌警告地看了臉不郁的元徵一眼，說:“進來。”

蘇沉昭推門走了進來，看看岑夜闌，看看元徵，后知后覺地到了二人之間的抑氣氛，轉頭又看著岑夜闌，有些遲鈍的茫然。

岑夜闌深深吐出口氣，了聲:“沉昭。”

蘇沉昭抓了抓頭發，說:“剛剛劉大娘問咱們今兒想吃什麼菜？”二人都不通廚藝，尤其是蘇沉昭，左右鄰居都會對他多加照顧。

“殿下也在，他中午……”

岑夜闌打斷他的話，“不用管他。”

蘇沉昭困地眨了眨眼睛。

岑夜闌淡淡道:“殿下矜貴，自有專人準備膳食，無需你我心。”

蘇沉昭點點頭，笑道:“那你想吃什麼？”

元徵見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氣氛融洽，岑夜闌語氣雖淡，眼里卻沒了那子凌厲厭惡，心里就不痛快起來。看他二人，蘇沉昭手去岑夜闌的額頭探溫度，岑夜闌竟也未躲，頓時臉就越發郁了。

蘇沉昭突然想起他還沒搗完的藥，急急出門，屋子里只剩了岑夜闌和元徵。

元徵冷笑了聲，盯著岑夜闌，說:“岑將軍這不是病了，是樂不思蜀吧？就小蘇大夫那樣兒的，能滿足岑將軍麼？”

“閉，”岑夜闌冷冷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齷齪！”

元徵心里燒著火，笑了一下，說:“是，高潔如岑將軍，還不是被我得高連連，含了一肚子。”

岑夜闌:“——你！”

他閉了閉眼睛，眉宇間出幾分疲憊，“元徵，七殿下，你恨我你那二十鞭子，要折辱報復我如今也做了，放過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

元徵看著他，怔了下，慢吞吞地笑道:“岑夜闌，你這是求饒？”

岑夜闌袖中的手攥了拳，指甲嵌得掌心生疼，“……是，求殿下，高抬貴手。”

元徵心里沒來由的越發煩躁，這都是由岑夜闌自找的。元徵看了片刻，踱近了，湊他耳邊緩緩地說:“那怎麼行，我還沒玩夠。”

第14章

蘇沉昭這醫館不是常住之地，岑夜闌到底是又回了他的府邸。軍中事忙，越是近冬瀚州一帶戒備就越發森嚴，因為每每于此，外族總要來肆劫掠一番。

岑夜闌忙碌之余，對元徵是避則避，這人是皇子，又拿著他的把柄，岑夜闌沒法他。要換了別的份，只怕元徵尸都爛在了北境無垠的荒漠里。

可元徵是皇室，岑家歷代忠于大燕，忠于皇室，岑夜闌不能讓岑家數百年聲名毀在他手里。

偏偏元徵恣意妄為慣了，岑夜闌越是有所顧忌，元徵就越是得寸進尺。

城墻數丈高，綿延起伏，正值冬雨初停，蒼穹罩了晦暗白霧一般，沉沉的。

岑夜闌掐著元徵的手腕，這人瘋狗似的在他上咬他的，說是親吻也不是吻，反倒像野間的迫爭奪，侵略十足。岑夜闌后背是冰冷的城垛，幾乎掐住了元徵的腕子脈門，他弄得越疼，元徵咬得越狠，不過須臾，呼吸都在齒間的腥味里變得急促。

百步之外就是一個守城的將士，和岑夜闌不一樣，元徵荒唐事跡一籮筐，兒不憚任何人發現。

岑夜闌巡城，元徵便跟了過來。他是監軍，要巡視城防，岑夜闌也說不出一個不。

元徵看著岑夜闌冷冷清清的模樣就按捺不住，他見過岑夜闌眼眶通紅，滿面的樣子，兩相一較，元徵嚨發，盯著岑夜闌和守城將士說話時張合的，他說了什麼，元徵全沒聽見,卻回味起岑夜闌的。

元徵腕子似乎都斷了，堪堪松開岑夜闌，他的，疼得悶哼了聲，索又往耳廓上咬了一口，語氣嘲弄:“岑將軍，何必出這貞潔烈婦的姿態，不過親個，反正我們更親的事都做過了。”

岑夜闌舌頭都發麻，眼神冰冷地盯著元徵，氣到一個字都說不出。

元徵和他對視，岑夜闌沒留，恨極了，掐得更，元徵疼得額頭都出了冷汗，角卻掛了抹笑，“岑夜闌，我記仇得很，你弄傷了我，我總是要還回來的，還不如乖乖聽話。”

岑夜闌猛的甩開他的手，用手背，還發著燙，厭惡至極。

元徵看他嫌惡的樣子，心里陡然燒起一火，燎得他渾不痛快。

元徵說沒玩夠，就當真是難纏。他想，該是岑夜闌那副怪異的，才讓他這麼惦記。

元徵不是不通人事的雛兒，他是頂風流浪的紈绔，開葷早，如今卻像剛嘗果的年人，夢里都總惦記著那檔子事。

明明那樣冷的男人，底下卻生了個多的，又又，敏得不行，元徵拿手一就在他手里吐。

元徵煩躁地推開懷里的人，是個雛兒，干凈,怯生生地含了眼淚，驚惶地著他。以前他最喜歡這樣兔子似的人，城里的紈绔從方靖等人了他的喜好，尋了這麼個上品拿來討好元徵，誰想，卻了他的霉頭。

方靖說:"阿徵，你不喜歡?”

元徵冷著臉，半晌，說:"有男人嗎?”

方靖錯愕地看了他一眼，以前倒也不是沒玩過孌，可元徵向來偏好姑娘。

滿堂紙醉金迷，竹管弦，坐上盡都是紈绔富貴子弟，聽見了，當中一個笑起來，“殿下今兒想換換口味，那自然是有的。”

確實是有的，十幾歲的年，生得白白凈凈眉眼致，乖巧地就跪在元徵邊，蹭他的手，往他下湊。廝磨了片刻，元徵突然手著年的下，盯著那張臉看了兩眼，用力甩開了，罵了句滾。

幾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想要什麼樣的?”

元徵一抬手，喝了杯里的酒，左手了右手手腕，還有幾分疼，若非穿得窄袖，只怕還能看見幾道痕跡。

他隨口說了兩句，方靖愣住了，說：“哪有這樣的?”

“可不是，殿下說的簡直就是怪。”

元徵想起岑夜闌，心里冷冷道，就是欠的怪，該被他鎖在床上肆意狎玩。

忽然聽有人笑了聲，輕浮道:“雌雄同，玩起來說不定別有一番滋味，不知殿下在何見得這樣的……”

話沒說完，驚一聲，卻是元徵抄起桌上的酒壺砸了過來，剎那激起四座驚。

元徵面沉地盯著那人看，嚇得對方哆哆嗦嗦，面如土，周遭都跪了一地。方靖也嚇了一跳，要說什麼，元徵看他一眼，頓時將話吞了回去。

元徵漠然道:“今天的話，誰敢往外提一句 ，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一場酒宴不歡而散， 元徵滿心煩躁，都是岑夜闌，攪得他玩都玩得不痛快。他喝了酒，闖進岑夜闌書房時，岑夜闌正在看兵書。

岑夜闌皺了皺眉，那小子死死地盯著他看，眼神讓岑夜闌后背都發涼，還沒反應過來，元徵已經靠近了，手臂撐在書桌上，說:"岑夜闌。”

岑夜闌臉冷淡，將桌上的信箋了出來，說:"京城來信，孟大人將會來瀚州。

乍聽見那三個字，元徵還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說:"我舅舅?”

岑夜闌點頭，“孟曇，孟大人。”

孟家是大燕的大族，百年書香世家，孟曇正是元徵的親舅舅，朝中右相。

他此番來，說不定是要將元徵接回去的。

元徵渾不在意地哦了聲，看著岑夜闌，岑夜闌今日在家中，襟微敞，出修長的脖頸，兩截鎖骨很是漂亮。元徵突然手岑夜闌的脖子，低下頭，好像聞到了岑夜闌_上干凈清爽的氣息，咽了咽，啞聲說“岑夜闌，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