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這是我家小弟，子貪玩，腦筋又笨，大人寬松點管教。”

段景不說桑枕是外寵，是怕他的同窗們看輕他。

等晚上桑枕被府里的馬車接回來后，段景看他興致很高，還在繡架旁繡了半天服，于是開口問他。

“今天學的可都會了？”

在書院里，張學士對他并不關注，因為他不擅于和先生對弈，講的東西又都聽不懂，可他學的是很認真的，一想起以后和大人一起討論學問的畫面，他就不困了。

桑枕嗯了一聲，繼續飛針走線做紅，他要給夫君繡好這件服的花紋呢。

段景看他心好，也就不再追問了，結果桑桑突然啊了一聲，記起來先生布置的作業還沒寫，于是急急忙忙從書袋里拿出紙筆來抄書。

可是阿房宮賦實在是太長了，什麼時候能抄完三遍啊，他拿筆的手寫的又酸又累，到最后幾乎是癟著要哭了。

眼見著就要子時了，為什麼作業這麼多。

段景一開始誠心要讓他長教訓，寫不完也裝聽不見他的抱怨，干什麼不好非要去書院，還要讓自己在屋里坐著等半天才回來，到底誰才是他夫君。

可是到后來桑枕真的皺著臉，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樣子的時候，他又看不得了，過去把他的筆放下道。

“不用寫了，明天我和張誠友說說得了。”

桑枕不聽他的，盡管段景再三保證先生不會怪他，他還是要搭搭地寫字，說先生布置的作業，怎麼能說改就改。

早知道你有作業，回來還做什麼紅啊！

段景實在說不他，可是桑桑的字寫的不形罷了，還格外慢，這三篇字要他寫，就是猴年馬月也寫不完，于是他干脆奪過筆來，雷厲風行地給他把字抄完了。

整篇下來行云流水，字更是剛健有力，帶著權臣的威，一看就不是桑枕寫的。

桑枕看著這張前半段和后半段完全不同字的宣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第29章 夫君重要

“不準哭了！”段景有些惱，“這不給你寫完了，上床睡覺去！”

桑枕驀地住了聲，看著那張驢不對馬的作業，傷心極了。

“你和我寫的一點都不像……”

段景嘆了口氣，說：“乖乖，別折騰了，明兒我一準給你安排好，和你這筆字一模一樣，行不行。”

桑枕這才反應過來天已經很晚了，紅著眼睛一胳膊，還沒等他說對不起，就被段景抱上去了床。

安頓好桑枕，段景卷了紙，到外面吩咐守著的侍衛，把新招的那個門客出來。

王五這人沒什麼本事，卻能寫一手好字，尤其能將他人的字模仿的惟妙惟肖，自從投到段景門下，一直沒什麼機會拜見，管家來他的時候，本來已經在屋里歇下了，一聽段大人他辦差，差點沒蹦起來。

“我這就去，這就去！”王五還想拾掇拾掇臉面，被管家斥了一聲。

“趕的，不用麻煩，大人不見你。”

王五賠著笑，往管家手里塞銀子：“謝謝爺爺，謝謝爺爺。”

管家懶得和這憨子計較，他趕去正院的小書房，說完就著鼻子走了。

這人上都一墨味兒，跟那什麼泡的似的。

段景代完，也靴上了榻，著桑枕的屁，哼了一聲。

“下回再這麼折騰，我非打你屁不可。”

桑枕翻過來，看著段景的眼睛，憂心忡忡地說：“夫君，我好怕先生打我手板。”

段景正在氣頭上，一聽也被逗笑了：“說說，那他為什麼要打你？”

桑枕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他從小就特別怕事，從來不做冒頭的那一個，被接進桑府時，大侍來問有誰想去前院伺候，那可是桑老太太住的地方，大家都爭著搶著往大侍跟前湊，只有他往后退。

他寧愿在小院編螞蚱，也不敢去爭那份辛苦卻風的前程。

那天跑到段景跟前抱住他的腰，大概就花完了他所有的膽氣。

段景的指尖勾著他的頭發，親了親他的額頭道：“有我在，還有什麼可怕的？”

桑枕用力嗯了一聲。

段景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寸一寸往上他的后腰，嚴肅地問：“瘦了沒？”

桑枕說不知道呀。

段景說看你都累瘦了，趕爺給你補補，接著就放下了帳子。

桑枕兩條被抬著，自己可能也覺得對不住夫君陪他熬到這麼晚，居然沒撒喊累，還主把分開了點，大大方方地出花來。

“瞧這可憐的，的沒法看了都。”段景出一手指挖了挖，黏勾出長長的來，果然聽到桑枕嚶嚀了聲，像是害了。

段景這次都不用怎麼擴張，直接捅進去，桑桑哼了一聲，居然還用力夾他，弄得他嘶了一聲，差點沒給裹了。

他抬起桑桑一條來，著桑桑的屁，撞得他全泛紅，抖著說我肚子疼。

段景撞得更狠了，咬著牙問怎麼疼，爺給你治治，桑枕說肚子使勁使得好累，沒力氣了，段景就給他肚子，著著手就到底下去了，上下擼著桑桑的小，說還有勁沒，可別都不出來了。

桑枕為了證明他還有力氣，用勁抬起下，翹起來的斷斷續續地出來，一邊一邊用力，那一點水等到完，已經滿臉紅了。

他嚇得不輕，可是上沒有勁，說話也跟貓似的，問段景我這里是不是壞掉了。

段景沒回答，跟著頂了幾十下，了進去，桑枕還在吹，卻用盡力氣抬起屁來，生怕出去，他還記得要給大人生寶寶。

他親了親桑枕發燙的臉，說沒壞，爺你再出一次，就知道你這地方好不好了。

桑枕哭著說再做一回明天就起不來了，段景心想，我不得你起不來呢。

于是床榻又開始晃起來。

第二天臨走前，段景把王五抄的那份書給桑枕裝到了書袋里，別說這門客還真有幾分才，把桑桑那手爛字抄得一模一樣。

桑枕收了字，還是有點不愿，跟段景說下次不要了。

更何況別人也要休息，那麼晚人家去抄書。

段景沒答應，說你當主子的什麼閑心，用他那是他的福氣，接著從繡架上把那塊袖子邊拿起來，針線包也給他裝了進去。

“上課上累了，就給我做這袖子，聽見沒。”

桑枕猶猶豫豫地說，怎麼能在先生上課的時候做紅呢。

段景把臉一板，問是夫君重要還是先生重要，桑枕說夫君重要。

段景就笑道：“那不就得了，你干什麼干什麼，張誠友不會和你生氣的。”

桑枕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踮起腳來親了段景一口，拎著書袋去上學了。

第30章 哥哥

孟子集注就攤在桌上，桑枕看著課本，頭越來越低。

昨天和夫君睡得那麼晚，現在好困啊。

和他坐一桌的年了他胳膊，輕聲提醒道：“別睡了，先生過來檢查了。”

桑枕頓時清醒了，猛地抬起頭，從書袋取出作業放在桌上，張極了。

先生不會看出來吧……

他兩只腳無措地在桌子底下著，一不留神，自己的就到了同桌的，他往后了一下，小聲說對不起。

秦鈺正背著書，聞言看了眼這個張得不得了的新同窗，了然地低頭一看，原來是因為作業寫得難看啊。

張學士從前面一排一排看過來，到了桑枕這里，只掃了一眼，連提問都不曾，直接一偏，開始問起秦鈺了。

桑枕豎著耳朵認真聽了一陣，可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這類東西，他連誰是離婁，誰是公輸巧都不知道，又怎麼能聽懂呢。

等先生把學生都提問了一遍，就開始講新課文了。

桑枕想，我聽不懂的就記筆記吧。

可是他發現自己都聽不懂。

第一節 放了堂，他泄了氣似的趴在書上，扭頭一看，同桌正鋪著紙晾墨，紙上的字寫得工整又好看，比自己強了不知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