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扭過頭來看他，梗著嗓子問。

“怎麼，不打算帶我，還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他把手搭到明祺的肩膀上，趁沒人看見，飛快地親了他一口。

明祺的手指劃過宋清的臉頰，最終將一縷散落的頭發別到了耳后。

“清清，你不能去。”

“你去得，為什麼我去不得？”

他搖搖頭：“太苦了。”行軍打仗，風餐宿，那樣的日子，清清不能過。

你現在沒有名分，你去了，會被人看輕的。

可是名分，我不能現在給你。

我現下頂著把命扔出去的前程，要是趁這時候娶你，與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又有什麼區別。

他的嗓子忽然就不上不下地哽住了，眼睛里好像燒著團火，細細地看著他，像是要把宋清刻在心里。

宋清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慌，抓住他的胳膊，咬著牙問：“你帶不帶我！”

明祺沒接他的話，淡淡地說。

“清清，聽話。”

宋清惱了，細白的指頭抓著他的前襟，踮起腳來，兩人抵著臉，他咬了一口明祺直的鼻子，著聲音質問道。

“你舍得我？”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他委屈了。

我愿意呀，我愿意和你走呀。

他都主到這份上了，明祺怎有不懂的道理，可是不能。

宋清冷眼看著面前站得筆直的年，他又長高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沉穩了，從橫沖直撞的狼崽子變了克制忍，讓他益發沉醉的男人。

他一邪勁上來，突然就摟上明祺的脖子，啃起他的來。

明祺單手摟著他的腰，被他親得呼吸急促，重的鼻息打在宋清的臉頰上，宋清鐵了心地勾引他，又又咬，看著面無表的明祺漸漸失守，方寸大的樣子，他帶著勝利的怨氣惡狠狠地想，你裝，我你裝！

今天天很好，又亮又干凈，一兒云彩也沒有，他們直白滾燙的意就像投在前庭的日一樣無遁形。周圍裹著竹竿落在皮子上沉悶的擊打聲，和年輕洗若有若無的嬉笑，兩個痛苦的人就躲在層層狐皮后絕地親吻，

一吻結束，宋清松開明祺，抹了抹角滲出的，輕聲道。

“明祺，你上我吧。”

他的眼睛里沒有淚，盛著滿滿的哀求。

明祺沒說話，打橫抱起他，周圍響起侍和工匠的驚訝的輕呼和竊竊私語，宋清勾著他的脖子，親上了他的下。

不都傳我是給明大人下了蠱的怪嗎，看啊，都看啊！

一回到屋里，宋清就跳下來，急著他的服，今天的帶子怎麼也解不開，宋清紅了眼睛，邊罵邊扯，眼淚撲簌簌的滾下來。

明祺嘆了口氣，捧起他的臉，細細地親上去，宋清仰著頭跟著他的吻，終于將自己得一干二凈。

宋清坐在床上，大開著，流著淚給自己擴張，那朵艷紅的花兒今天卻得格外慢，他等不及，手又上了自己的，哭著頭掐孔，要讓明祺快點進來。

明祺的手放在宋清哆嗦的手腕，移開了他的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他的上點起火來。

他記得宋清所有的敏點。

那時，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做了那事，青懵懂的明祺心里喝了一樣甜，回去后什麼事也做不下去，看兵冊看到宋姓，都會想起他。

可是他第一次做那事，生怕清清嫌棄他，回去后躺在床上，腦海中都是清清的溫小意和在床上驚人的。

等到兩人真的合二為一時，宋清的大勾上他的腰，在他耳邊輕吐氣，引著他出來。

明祺的手握了宋清那截瑩白的細腰，盡數給了他。

屋子里還散著事方畢的氣息，宋清躺在明祺的臂彎里，默默地問。

“什麼時候回來。”

“則一月，多則一年。”

其實兩人都知道，真正的多則是多久。

宋清又問了一遍。

“真的不帶我嗎。”

明祺收了摟著他的肩頭的手，沉沉地說。

“清清，等我回來。”

宋清忽然推開他，坐起來披上服就往外跑。

明祺沒能攔住他，他跑出門，鬧市的街上，宋清著腳踩在灼熱的地上，踩在石子礫塊上，沒有知覺似的跑著，一雙白的腳被石子扎得鮮淋漓，狼狽的逃回了合歡樓。

他顧不上他人異樣的目和指指點點的語氣，跑到樓上自己的屋子里關上門，才終于靠著墻落在地，號啕大哭起來。

明祺，你休想給我置辦田產，你休想給我安排后路，你休想！

我等你回來。

第38章 審問

刑部大牢里，一個男人被捆在柱子上，耷拉著腦袋，上的草繩勒進里，獄卒的鞭子不時過來，帶起的碎和著落在臟污的地下。

段景和司務說完話，走進來看了他一眼。

“招了嗎？”

獄卒朝段景行禮道：“回大人，這人什麼也不說。”

段景嗯了一聲，吩咐后的人：“澆醒。”

一桶涼水下去，男子打著戰栗醒了過來，不時著，上的污和著水流下來，混著腥臭的味道，看著簡直像個人了。

“開始招蒼蠅了。”段景淡淡地對他說。

男子猛然抬起頭來，目呲裂地看著他，呸了一口里的，咬著牙道。

“段景，你休想得逞！”

段景仿若未聞，看著他旁圍繞的幾只蒼蠅，饒有興趣道：“你知道人什麼時候最招蚊蟲喜歡嗎？”

男子沒搭理他，他就自顧自地說下去。

“就是將死之時。”

“它們比你更清楚，你什麼時候斷氣。”

男子的膛急促地起伏著，嘶啞著聲音道：“段景，太子繼承大統之時，你們這些蠅營狗茍，一個也別想活。”

段景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嘲諷道：“威脅人也要借太子的威風？”

“你如此忠心，我都要替那個廢人了。”

男子聞言，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不可能，只短短幾天，宮中怎麼會變了天，他們要謀反，嫁禍給太子！

“段景，你這是謀反！”

段景看著這位大儒，他曾是太子的老師，歸田后又了太子的謀士，太子這些年的小作，不了他的指點。

只可惜，他再也沒有出去教這學生的機會了。

段景轉頭輕聲道：“江正年，你和明祺一樣，都是太子扔掉的包袱。”

古有亡國帝王駕車逃命時，扔下妻兒及行李以減輕馬車重量，現在的江正年，不過是太子踹開的一條狗罷了。

他推開牢門，獄卒走過來請示那些下人該怎麼置。

“全殺了。”

他垂著眼皮，抹開下濺上的滴。

這群佞，連都是臭的。

段景一到審犯人時，都是半夜才回去，守門的侍衛等在那里，迎著他進來后，再落鎖。

屋里的下人也是早早地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候著，段景朝里間看了一眼，低聲問道。

“什麼時辰睡的。”

“回大人，戌時就歇下了。”

段景又問了桑枕晚上用了什麼，做了什麼事，就侍下去了。

簡單收拾一番后，段景拉開床帳，看著桑桑睡得紅撲撲的臉蛋，聽著他均勻綿長的呼吸聲，煩躁的心都靜了下來。

他直起，腦中回放著太子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他要做什麼呢。

明祺走了，虎符卻還在太子手里。

六皇子自從田獵后，就不再有靜，聽說還在府里養了鳥，似乎一心做個閑散王爺了。

他要怎麼樣，才能把元永盡快推上去？

這時窗邊響起咕咕聲，是三皇子的信來了。

他披上服走過去，灰的信鴿啄了兩下窗欞，靜靜地等在那里。

段景手取下它上的小筒，看完了信，抬手放在燈臺上燒掉。

信鴿還等在那，黑豆小眼親昵地看著他，似乎在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