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撞了自己的人是剛才分了八卦的司膳太監，臉上慌慌張張的，榮華沒好氣地問道：“這是做啥呢，急這樣，趕著去投胎嗎？”

司膳太監見自己撞了前公公，連忙扶了他一把，不住地彎腰賠禮，小聲跟榮華苦：“可不是嗎，要是老弟再走晚兩步，可真要去投胎了。”

榮華往殿里看了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你做啥惹怒了陛下？”

司膳太監哭無淚：“可不是您老人家讓我去討好陛下跟暖閣那位公子，我就自作主張問陛下要不要給暖閣那位公子準備早膳，差點沒被陛下的眼刀子給凌遲了！”

榮華忍不住笑罵：“你這馬屁拍得太急，拍到馬上了吧？”

司膳太監哭著臉說：“算了，我不跟您多說了，陛下還要我回去給暖閣那位準備玫瑰酪送過來呢，那玩意花時間，我得先回去了，您老人家保重。”

聽到“酪”兩個字，榮華眼睛又亮了起來，忙打發他說：“那還不快去，小心一會公子醒了東西還沒送過來，陛下又要問你罪呢！”

第8章 過人之

司膳太監走后，榮華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事。

酪啊，那可真是不得了的東西，比那什麼燕窩鮑魚貴得多了。一碗酪，差不多要小半桶牛，先熬酪，再提煉出酪，小小一碗酪，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

這玩意兒還是乾德帝的生母從娘家那邊帶來的，原先中原并沒有人喝這個，乾德帝的生母從小生活在北方的草原上，世代以放牛羊為生，吃的是牛羊的，喝的是牛羊的。后來隨先帝南征北伐，先帝心疼，在營里養幾頭牛羊給做酪吃，乾德帝出生后也隨著生母吃牛羊的。主皇宮后，先帝還在馬場那邊圈了塊地專門養幾頭牛羊，到了乾德帝這一代，依舊養著牛羊取喝，這也是乾德帝生得比常人都要高大強壯的原因之一。

但宮里頭養的牛羊不比大草原的多，加上宮人的技沒有游牧族的練，那幾頭牛羊每天的產量有限，只能供乾德帝一人飲用，偶爾有多的時候，才會賞給皇后妃子皇子公主們。所以榮華聽到司膳太監說乾德帝要膳房給暖閣里那位小公子準備酪，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了，陛下果然很喜歡那位小公子吧。

榮華暗自想了一會，才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殿里。

乾德帝已經用完早膳，漱口準備去朝殿上朝了，榮華連忙狗地上去幫忙，末了又關心地問一句暖閣里的小公子要怎麼辦。

暖閣里靜悄悄的，估計人還沒有醒，既然榮華提到了，那乾德帝就順便去看一看。

為了讓尹璁睡得安穩一點，后半夜大宮換了安神的熏香，進到里面，只覺得心都平靜了很多。乾德帝大步走進去，自有宮為他開輕紗，他站在榻前彎著腰端詳還在睡中的年。

因為昨晚喝了些太醫開的藥，尹璁的燒退了些，臉不像昨晚那樣通紅了，但還有些淺淺的紅，可能是暖閣太暖了，上還蓋著蠶被，被熱出來的。

年白里的臉被一床織金錦被裹著，更加像一塊世間難得的玉了，乾德帝滿意地欣賞著落自己手中的寶，這個寶貝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他邊了。

直至到時間去上朝了，乾德帝才轉出來，吩咐旁邊伺候的宮人說：“你們好生照看著小公子，等他醒了，把膳房送過來的東西喂給他吃。”

“是，陛下。”大宮帶頭應道，“奴婢恭送陛下。”

膳房那邊得知了乾德帝抱了個姣的年回寢宮之后，接著各宮各院也都知道了這件事，已經平靜了很久的后宮終于有了生氣，各宮娘娘爭先恐后地派出心腹去打聽更多消息。

后妃們這樣做也不單單是因為嫉妒，而是出于一種好奇心理。想想看，乾德帝多久沒寵幸妃子了，宮外頭那麼多員爭先恐后地把自己的兒塞進宮妄想一朝得寵，哪一個進來不是守了活寡？那些不安分想去勾引乾德帝的妃子，沒有一個功的。最近的就楊充容吧，聽說刻意偶遇乾德帝，結果非但沒引起乾德帝的興致，還活生生地走腫了腳，現在還待在自己寢宮里休養呢。

而現在，不知道哪里來了個年，竟然了乾德帝的眼，還被抱著回皇帝寢宮，嘖嘖嘖，這是多麼值得八卦的一件事啊！后妃們想知道那個年究竟有什麼過人之，才能把乾德帝迷到這種地步，也是正常的。

當然，嫉妒的也有，比如說沐貴妃，一早聽說乾德帝昨晚抱了個長得很好看的小男孩回了寢宮，氣得摔了幾個杯子，像個潑婦一樣在自己寢宮里破口大罵。

“本宮就說，本宮就說！皇上自永康公主出生后，就再沒有臨幸過妃子，他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可能不會對后宮的人心的，唯一可能的就是他喜歡男子！所以本宮當初為什麼要攔住尹家送進來的那個男孩子不給皇上看到，沒想到本宮千防萬防，還是被人鉆了空子！”

這氣話說得有些口無遮攔了，殿里的宮人都被的話嚇得跪了一地，瑟瑟發抖地低著頭不敢看，還是邊的宮膽子大一些，才能出聲勸。

“娘娘慎言啊，小心有心人聽了去，將您的話傳到皇上那邊，讓皇上怪罪您。其他宮的娘娘都盯著您的位置呢，您可不能讓們小人得志，看您的笑話啊。”

沐貴妃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大逆不道了，乾德帝為天下之主，喜歡誰寵幸誰都是他自己說了算，雖然代為執管后宮，也不可能管到皇帝那里去。更何況這個后宮之主名不正言不順，就更加沒有立場去勸說乾德帝了。

還是有些忿忿不平，昨晚乾德帝帶回寢宮的要是個孩，都沒有這麼生氣，那至說明乾德帝還是喜歡子的，還有機會，但是個男孩，一個子，拿什麼去跟一個男子爭？這不明擺著要徹底失寵了嗎？

前朝也不是沒有過帝王偏男寵，荒廢后宮的例子，沐貴妃娘家怎麼說也是前朝的達貴人，從小就聽說過不宮廷事，比起后宮的其他妃子要見多識廣得多了，所以的危機才這麼強烈。

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生氣過后，很快就冷靜下來，喝了一口茶冷靜冷靜，才對邊的心腹說：“去承殿幫本宮打聽打聽，本宮倒是要看看那個年是何方神圣，能讓皇上破例帶他回寢宮。”

宮應了下來，馬不停蹄地往承殿去了。

承殿門前熱鬧極了，因為后宮的妃子都知道了乾德帝昨晚從花園帶了個好看的年回寢宮，不約而同地都想瞅一瞅那個年長什麼樣。可惜們這些后妃沒有乾德帝的召請是不能靠近皇帝寢宮的，所以只能派邊的宮人過來一看究竟。

然而派來的人都被攔在門外，連大殿都進不去，們好說歹說，又是送銀子又是送值錢品的，承殿值班的宮人都不為所，反正就是不讓進。

沐貴妃的心腹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承殿的大宮葉姑娘站在殿門正中間，一副鐵面無私誰都不給進去的架勢。葉姑娘是承殿的大宮，是乾德帝的宮，也是乾德帝跟前的紅人，平日里既要照顧乾德帝，也要負責承殿的事務。跟前公公一個主一個主外，都是乾德帝的左膀右臂，在承殿是半個主子的存在，雖然品級不高，但各宮主子看在乾德帝的份上，都不得不對客客氣氣的。

現在站在門口不給各宮派來的心腹進殿，代表著各宮娘娘的宮也不敢闖，只好諂地恭維，左一聲葉姐姐，右一聲葉姑姑的，還有人拿出金子玉佩想賄賂，都被婉拒了。

由乾德帝的大宮出面，可想而知皇帝寢殿里頭那個年有多得圣心。沐貴妃的心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穿過一眾宮人走到殿門口。其他宮的宮見是沐貴妃宮里的，雖然不爽隊，但礙于沐貴妃的份地位，也不得不給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