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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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安是一個典型的高富帥。邵云安的父母都是獨生子,也許是因為獨生子的緣故,所以邵父邵母寧愿罰款也要多生孩子。邵云安上面還有一兄一姐,再上上爺爺、外公外婆俱在,他在家里可以說極為得寵。邵父很早就下海經商,邵母自己是服裝設計師,等到邵云安出生的時候,邵家的生活條件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是有錢人了。
邵云安從小在爺爺、哥哥姐姐的寵、疼下長大。高中畢業他就被家人送到國外去讀書,讀了四年回來,憑著他從小的好,自己開茶莊、開酒莊、開餐廳、和朋友投投資,小日子過得那是相當瀟灑不羈。要說邵家對他唯一心的,就是他的向。邵云安天生是個gay,還是個純零,要不是他上沒有什麽娘娘腔的氣息,邵父邵母更要哭死不可。
邵云安從小到大不缺錢,自己也會掙錢。他沒有繼承家業的力,大哥和大姐也看不上他那點小生意,他姐還特別寵他,又嫁了個土豪的老公。邵云安自覺自己有錢,但看在他姐眼里那就是個窮人,沒給他“補”。他大哥和大姐一個賽一個會掙錢,兄姐還經常給他買這買那,送這送那,他自己又會掙錢,導致他的人生哲理就是錢要掙,生活更要。
高貴的、低俗的,只要邵云安覺得應該去、嘗試的,他都會去。他會去住七星級的酒店,也會背個包就去上山當驢友,步行去探險。他這樣的生活態度在他大哥大姐相繼結婚有了娃後更加肆無忌憚。邵家有後,父母又“治不好”他的向,也就隨他去了。
肆意地活到26歲,邵云安沒想到自己的人生會有如此大的轉折。他不過是去買瓶水,竟然會遇到古仔當街火拼,也不知是誰膽大包天地敢槍。子彈打到墻上彈回來,進了邵云安的里。
邵云安死了,卻又活了。他活在了一個幾千年前與他同名同姓,就是模樣都差不多的古人上。只是,他高了,從180到了170還不到;然後年齡了,從26到了16。但這不算坑爹,坑爹的是他嫁人了,嫁給了一個男人。
燕國,不是邵云安在歷史書上學過的那個燕國,可以理解為另一個位面的另一道歷史長河中的一個華夏王朝。這個燕國男人可以娶人,也可以娶男人。因為不管是男人還是人,想要生孩子都必須服用孕果,區別在於人比男人孕的機率高,且人生育的次數也比男人多。很多選擇嫁人的男人一生都生不出孩子,即便是能生,男人最多只能生兩胎,這樣的男人還是極數,絕大多數能孕育後代的終生也就只有一個孩子。也因此,雖然男都能嫁人,大部分人家還是喜歡娶人。
這一世的邵云安是邵家的二兒子,上有一兄長邵大虎,下有一妹邵珍。王家這邊是三男一。長子就是王石井,次子王田巖,老三是個兒,王春秀。那位生郎王枝松最小,剛滿十五。王石井與王田巖相差了兩歲,王石井今年二十有六,比這里的邵云安大了足足有十歲,跟現代的邵云安同歲。王老太算得上是很能生了。王春秀今年十七了還沒談人家,王老太要挑細選一個,現在王枝松中了生郎,王春秀雖說年齡大了點,但價也水漲船高。
話說,王枝松十三歲那年得了場怪病,花了許多的銀子怎麽都不見好。後來王老太不知從哪找來個巫醫,對方說王枝松是中了邪病,要找一個生辰八字跟他一樣的人定親幫他沖煞。王老太救兒心切,何況是王家最有出息的兒子,四打聽與王枝松八字一樣的人。找來找去,找到了邵家。邵家村距離王家村不算太遠。打聽到邵家二子邵云安的八字與王枝松一樣,王老太就找上門去了。
邵家起初不肯,雖說男人可以嫁男人,但總歸不如嫁、娶來得好聽,再說,邵云安還小呢,邵家也不比王家差。王老太一咬牙讓邵家提條件,只要能和王枝松定親就。邵老太一聽,開口就是五十兩銀子。王老太那時候給王枝松看病花了不的銀子,後來賣了五畝地,又跟族里湊了些,總算是和邵云安訂了親。說來也怪,王枝松與邵云安定親後病就漸漸好了。在家休養了一年,王枝松就完全好了。到這時候,王老太對這門親事就有意見了。自己的兒子以後是要當狀元的,怎麽能娶個男人,還是個農家子,更別說對方還比兒子大了一歲。當然,其中也不乏對邵老太趁火打劫之恨。
王老太不樂意,可邵老太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整個邵家村,王老太也只敢在心里計較計較。可當王枝松正式考上生郎,一腳踏了科考的大門,王老太就不僅僅是在心里嘀咕了。這門親事不中意!也不知是誰給王老太出了個主意,說邵云安的八字是假的。邵家當家邵民曾帶著妻兒在外頭做了七八年的活,回來的時候邵云安都五歲了。邵大虎和邵云安的妹妹邵珍都是在邵家村出生的,唯獨邵云安不是。王老太就抓住這點,說邵家騙八字,因為沒人能證明邵云安是那個時辰出生的。
王枝松心里對這門親事也很排斥,他和邵云安訂親是訂親了,卻是一面都沒見過。這邊老娘說要退親,那邊他馬上就同意了。王老太要退親,邵老太可不同意。王枝松從小就聰明,五歲上了私塾,私塾的夫子就說他聰慧,今後必能考取功名。大家都認為王枝松以後說不定能考上狀元,這麽好的親事怎麽能退。
邵家不同意,邵家村也不同意,我們村的人你想娶就娶,想退就退,今後我們村的閨怎麽嫁人,漢子怎麽娶親,太丟臉了。邵家村的邵氏族長兼里正帶著一幫子村民跟著邵老太和邵大虎來王家鬧。王老太咬死了邵家騙八字,邵家這邊又偏偏拿不出邵云安出生上戶時縣衙出的戶籍證。沒有戶籍證就沒有出生時家蓋的生辰帖,類似於現代的出生證明。
兩邊都不相讓,就在雙方鬧得不可開的時候,邵云安跳河自殺了。這回牽扯到了人命,王老太也嚇得夠嗆。好在人救回來了,兩邊的族長、里正都出面,最終雙方達協議,邵云安還是嫁王家,但嫁的不是王枝松,而是王家的老大王石井。這王石井有倆孩子,老婆還跟人跑了,邵云安怎麽都是頭一回出嫁,邵老太就提出邵云安嫁過去可以,但嫁過來後必須掌家,相應的,邵家會拿出厚的嫁妝。
王老太也有自己的主意。等人嫁過來,說掌家就能掌家嗎?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兒子也一樣。到時候家里多個勞力不說,還能白拿一筆厚的嫁妝,就同意了。嫁妝是私產,哪怕是自己的夫君都不得,更別說婆婆。但王老太可不管,嫁進王家就是王家的人,沒有私產,都是公產。王老太見過邵云安幾次,不相信拿不住那個子的人。
王老太同意了,卻沒問兒子王石井的意見。王石井當即就表示他不娶。任憑王老太怎麽罵他就是不松口。王石井這是二婚,不存在父母之命妁之言,他不娶,就沒人得了。這王石井不娶,王家想娶也娶不進來,這門親事又不能不結,王老太威利全使出來了。最終,王石井松口了,條件就是分家。只要分家,他就娶。不管王老太怎麽罵這個兒子不孝,狼心狗肺等等,王石井打定了主意要娶就先分家。
第4章
王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這王石井是王家的長子,可在王家卻好像是後爹後娘養的。王石井十九歲才親,娶的還是鄰村青山村的同齡姑娘(大齡青年)宋氏。這宋家也是青山村的散戶,窮得叮當響。要不是王田巖急著親,這宋氏又是王石井自己找的,王老太才看不上這門親。不過窮有窮的好,王老太只花了二百文錢就把宋氏娶進門了。結果王石井和宋氏親沒倆月就被抓去服徭役。若王老太肯出三兩銀子,王石井就不必去,但王老太說家里沒錢,王田巖也是夠資格的,王老太又說王田巖還沒親,得王石井只能離開新婚的妻子。可王石井前腳走,王田巖後腳就親了。
彼時正值朝廷修建河道、防工事等多大工程,通常兩三個月的徭役,王石井愣是服了兩年才回來,人瘦得不樣子,原本就沉悶的一個人變得更悶了。王老太也越發不喜歡這個大兒子。王石井回來的時候,大兒子王青都一歲了,村里就有人傳謠言,說王青不是王石井的兒子。他剛親沒倆月就走了,他媳婦再厲害也不能這麽快就有娃。
王石井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跟宋氏仍如常地過日子。王老太從來就不喜歡這個兒子,但在王石井長大後也不敢跟以前那樣肆意打罵。王石井是王家高最高、格最壯。再加上他回來後沉了不,王老太連話都不想跟他多說。有丈夫在邊,平日里被婆婆和弟妹、小姑欺負的宋氏日子也好過了不。沒兩年,宋氏就生下了兒王妮,可好日子卻又到了頭。這回朝廷徵兵,王石井和王田巖都符合徵兵的條件。
王石井因為服過徭役,并且服滿了一年以上,按律法若家中有符合的兄弟,可以不必服兵役,所以王田巖為了王家徵兵的第一人選。這回王老太卻死活不放人,說王田巖子不好,這要是去了肯定活不了,王田巖也哭著鬧著不肯去。王老太又王石井去。王石井不肯去,王老太拿出孝道說事,又說王石井是老大,應該護著弟弟妹妹,王石井不為所。王老太不肯掏銀子,又不肯讓王田巖去,最後竟狠心地直接跑到徵兵的地方把王石井的名字寫了上去,王石井直接就被帶走了。
這一去就是三年。從軍三年,仗打了兩年半。再次回來的王石井面對的是兩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孩子和他去當兵的隔年就因為忍不了家中的欺辱與人私奔的老婆。王石井變得更沉悶也更沉了。了一只眼又毀了容貌的王石井到里正那里了一份和離書。他不怪妻子與人跑了。這份和離書上去,今後宋氏即便回來也不會到宗族的責罰,戶籍上也會更改為和離單。回來不過七八天,王石井又一次面對親娘的迫,他娶被弟弟退了親的邵云安。這一回,王石井拿自己的婚姻換取自由。要他娶,可以,先分家。
這一次,里正和王氏族長王文和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出面調和。王老太同意了分家,但要求王石井在親前不許說出去。邵家曾放話,若王家再毀婚,就鬧到縣學去。王枝松考上生郎後就去縣學讀書了,為了王枝松的聲譽,王老太是怎麽也不敢冒險的。又有里正和王文和出面,王老太割地分給了王石井五畝田,其中還有兩畝是最不好的沙田,另外那三畝也都是下等田。王家有二十七畝田,這一下子分出了五畝,可不是要了王老太的命。
在王家,王大力是名義上的家主,但實際上卻什麽事都不管,也不心。長子王石井那麽被親娘摧殘,他愣是好像沒看見,一聲不吭。大兒媳婦被婆婆欺負得過不下去,他也一句不說。王老太對王石井不好,王大力這個家主又何嘗好到哪里去,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冷暴力。至王大力還會跟王田巖和王枝松說說話,卻甚會對王石井開一句口。
這邊,王石井簽了分家契書後答應了迎娶邵云安。那邊,自殺未遂的邵云安卻渾渾噩噩得好似丟了魂。邵家生怕再多事端,火速與王家訂了婚期,三日後就嫁過去,連良辰吉日都沒選。邵家并沒有告知邵云安他嫁的是誰,怕邵云安在接親那天發現真相,邵老太一直給邵云安喂迷藥,親當日邵云安是昏昏沉沉地嫁過去的,連自己的夫君長得是什麽模樣都不知道。
邵云安嫁過來了,邵家卻發現王石井分家了。邵家又不干了。要邵云安嫁邵家就是要攀上王枝松。這分了家還攀什麽攀!邵家說王家騙婚,要王家賠錢。邵云安已經嫁過來了,王老太有恃無恐,再加上邵云安嫁過來後王石井直接把邵云安的嫁妝接到了自己分出的舊房中,本沒有給王老太手的機會,這門親王老太掏了三兩銀子的聘禮,卻一分回禮沒拿到,吃什麽都不吃虧的王老太也跟邵家干上了。這就是一開始邵云安和王石井去解決的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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