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家外忙忙碌碌，謝寧就了周的眼中釘，一是他不能出去，又犯病又辱他周家形象；二是不敢吃他燒的飯，怕病過給周家人。

可是又拿謝寧沒辦法，于是只好苛刻謝寧飲食，飯不許多打，菜不許多吃。

周端著碗看林錦打飯，三角眼著明，毫不掩飾地說：“盛些，桌上的都不夠吃，都你家盛去了。孫夫郎天天不做活，又不。”

六媳婦是個明的，眼珠子一轉，一臉堆笑過來奪過飯勺，“娘說的是，我來給盛，保準不能撐了三哥，更不會了寂年侄兒。”

打完還遞去給周看，“娘，你看看，可要再給添些？”

“夠了。”周跺了下筷子尾，“吃飯。”

林錦不忿地道：“寧郎好歹也那般大了，這哪夠他飽肚？”

他是真喜歡謝寧這個兒夫郎的，而且哪有剛把人迎進門，就不讓吃飽飯的？說出去，他兒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怎麼不夠？他天天躺著，哪會？”周最見不得人提反對問題，老伴兒過世后，家里一切都聽的，從小就沒出過門，不懂什麼大道理，只是小時候孩子不聽話，一兇就乖了，所以便一直如此。

“也是你往日把他胃口撐大了。”周越說越有發怒的征兆，“不吃就放下，飽了你就有力氣天天頂！”

林錦腦子里又浮現‘分家’二字，他忍不下去，端著晚飯就回了小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夫郎后期會好的，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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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周三看著明顯不夠分的晚飯，不解地問：“是不是打了？”

林錦一臉怒氣準備張口，想了想和緩下來改道：“晚上有事要忙，我在堂屋先吃了。你們吃吧，我去把灶房收拾了。”

他打算晚上先和三商量一下，再給兒子們說，避免影響他兒子學習的心思。

周寂年在房間抄書，可是謝寧卻是一直都在小院子里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爹爹的不自然。他疑，爹爹為何撒謊？明明干癟，毫無油，本不像是趁熱吃了飯的樣子啊。

吃飯的時候，周寂年看著謝寧皺眉，“為何不好好吃飯？”

周寂年也不是上仙，自他迎了謝寧進門，生活的軌跡直接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了。比如上一世，他大伯就沒過這麼嚴重的傷，野豬也實實在在是逮住了，因為上一世，出現的野豬僅一只。

所以他兒不知道他爹今天撒了謊，見謝寧不好好吃飯，饃也不吃，菜也不夾，抱著雜糧飯干啃，他有些生氣孩子不好好吃飯。

“唔……”謝寧沒想到周寂年會盯著他吃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理由來。

“那你要吃什麼？”周寂年又問，這回語氣有些無奈，還夾帶了一寵溺，他以為謝寧是刁，吃膩了。

他這樣問，謝寧可就有說法了，“蒸茄干！昨日又曬了一天，可以吃了，我拿去灶房蒸來給你嘗嘗！”

匆匆把碗里剩下的糧飯進里，謝寧鼓著兩腮去抱了兩個簸箕就往灶房跑。

周寂年抿嘆氣，小夫郎難養，太刁了。

林錦坐在灶房里想著如何提分家的事，見謝寧抱著簸箕，他心里想著事，不在意地幫著燒火。

蒸糯米辣子茄只消片刻，熱就可食用了。沒多大會兒，謝寧用筷子夾著一塊去喂爹爹，“爹爹嘗嘗，吃得慣嗎？”

熱的蒸茄干糯糯，又辣又香，很是勁道，林錦只覺嚼起來像干似的，“好吃，這茄瓜怎麼做出了干的味道？”

謝寧抿笑，“等冷了更好吃，比干還有嚼頭，我夾些去給寂年吃。”

林錦看著滿滿一屜的蒸茄干，又想到今晚娘的刻薄，口就說：“全打回小院！”

林錦心頭直跳，這會兒大家伙都聚在堂屋吃晚飯，誰都不可能知道。但是他第一次藏私，只怪娘太偏心了，大嫂和六弟妹家供讀書人，可是他兒寂年也是讀書人，憑什麼那兩家可以什麼活都不干？

他和三累死累活，如今飯都不讓吃飽了。

“你不是說冷了更好吃嗎？待冷了，再拿出來分。”林錦作麻利地將所有的蒸茄干打起來，裝進原先的簸箕，兩人抱起兩簸箕就回了小院子。

回了院子之后，一家人分蒸茄干。香辣刺激味蕾，吃起來像吃一樣的茄干，讓另外三人贊不絕口，雖蒸的多，一塊一塊的，四人竟是吃了半簸箕那麼多。

謝寧多吃了幾塊茄干，了肚子道：“我飽了，我站起來走走。”

桌上還多一個蒸饃，林錦假意怕浪費，拿了配蒸茄干吃。畢竟他在地里干了一天，早就狠了。

謝寧還真就在小院子消食散起步來，盡管走十步就到了墻頭，他原地打轉了幾步，等周寂年回房間，他才趕跟了進去。

周寂年提了桶準備去大井打水，謝寧跟在他后，周寂年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沒制止，帶著小跟屁蟲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謝寧手去揪周寂年的袖道：“寂年，爹爹今天撒謊了。”

周寂年不解，領著人去了樹后，細問：“怎麼說？”

“爹明明沒吃晚飯，騙我們說在堂屋和大家一起先吃了。可是為什麼呢？”謝寧皺著眉頭想。

周寂年回想，他爹吃了不蒸茄干，而且剩下的蒸饃有人掌大……

他馬上明白了，并且在心中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看來，這分家，等不到他明年院試結束了。

“爹既然瞞著，咱們暫且裝作不知。”周寂年想了想，謝寧比他心細，且兩人已經親，是以也不打算什麼都瞞著謝寧。

“月末我去鎮上結了抄書錢，買些糧食家中備著，你心細，幫我顧著些父親和爹。待我攢夠銀兩，咱們就分家，搬到鎮上去。”

“唔？”謝寧瞪大眼睛，但是馬上就開口：“你說了算。”

倒是乖巧又聽話，周寂年轉去打井水。

謝寧跟在人后，腦子里已經開始想去鎮上他能做些什麼，給家里分擔一下吃穿力。

“寂年！”這一聲的滿是驚喜。

“我多做些蒸茄干，你帶我去鎮上賣好不好？咱兩一起攢銀子。”

周寂年回過，大慶建朝以來，對兒子輩的灌輸的都是當家漢子在外忙于生計，所以小夫郎說‘咱兩一起攢銀子’，讓他頗為意外，是的意外。

“不可，天未亮就要趕路，路上炎熱，到了鎮上沒有水池給你休息。”周寂年道出顧慮，不過謝寧這份心是好的，又說：“你做吧，我帶去換銀子。”

謝寧悶悶不樂，氣惱自己中這毒，寂年是讀書人，怎麼好他與人做買賣？

在大慶朝，有一句話做‘士大夫不雜于工商’。

另一方面，他心里又有些甜，寂年雖然不言茍笑，但是待他真的極好，不嫌他見不得不事家務，對著他的‘丑’容，眼里從未有過嫌棄，現在甚至能放下讀書人的心氣。

中這魚毒，卻差錯和寂年了親。這魚毒，他了。

周寂年打了水回去沐浴，他倒是沒有什麼清高傲骨。活了幾十年，居于高位，他周寂年何須顧及他人眼？

謝寧手揣在懷里蹲坐在矮凳上，下墊在膝頭，想著如何能保持去鎮上一天都不需要水？

想了兩天，蒸茄干都吃完了，他還沒想出法子來，倒是爹爹林錦生病了。

林錦頂著日頭暴曬，彎著腰在田地干活，兩天高強度的勞作，終于在第三天早上腰疼的起不來了。

在周三的心里，糧食為何重要？因為他夫郎倆兒子要吃飯，現在他夫郎坐都無法坐起來，況且家有余糧，農田也就不是那麼主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