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說我臉上干凈了。”謝寧嘟嘟囔囔，左看看右看看，搖頭晃腦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來。”周寂年放下筆，朝院中之人招手。

謝寧吧嗒吧嗒跑到窗前，扶著窗沿踮起腳昂著頭往人臉上湊。

周寂年眼角和，捧了寧郎的臉自己觀察，確實干凈了，仔細看有些小紋路，但是已然沒有了剛親那時，如薄羽的皮屑。

“如何？”謝寧急問。

周寂年沒回答，又握人的手腕，掀開袖看手臂，細白皙的手臂上，還是錯的紅小線埋在皮下面。

周寂年懷疑，寧郎愈合不似上一世魚鱗紋，很有可能和那水潭有關，也很有可能和那潭中魚蝦有關。

是與不是，用時間即可驗證，周寂年松開手，了寧郎鬢角的碎發，道：“確實干凈了，明日再上山，我們去水潭。”

謝寧瞬間忘掉臉上的況，撐著窗沿，雙腳離地湊上去小小聲地說：“捉魚賣錢。”

“不賣。”周寂年收了笑，無奈彈了小財迷一個腦蹦子，“我抄書了。”

謝寧站回地面上，右手捂腦門嘟著瞪人，見周寂年迎著，五被線照的一面亮一面暗，抿的薄冒著之前吻他額頭的熱氣兒。

謝寧捂著笑，整個清水鎮，他也沒見到過能比他夫君俊朗的人。

溜溜達達又回了爹爹的房間，謝寧去了海鹽，還燙手呢，雖然隔著被子給爹爹燙腰，他還是多問了一句，“爹爹燙嗎？”

“不燙，舒服呢。”林錦趴抱著四方枕頭，“沒人陪你玩，悶不悶？”

院子小，屋子與屋子僅僅隔著一條小道，所以他也聽見了剛剛倆夫夫的對話。他兒子寡言，又忙著讀書用功，所以剛剛只能那樣應付了寧郎，也虧得寧郎傻乎乎不計較。

謝寧坐下來，手撐著下道：“悶的，我想做蒸茄干，像香齋那樣用油紙包了換銀錢。”

“那你要怎麼賣？價錢可有數？”林錦歪過頭看著兒夫郎。

“一包放六塊茄干，差不多要用兩個茄瓜，加上辣子糯米醬，還有油紙包……”謝寧自言自語道：“一包龍須糖是十六文錢……”

“我也想賣十六文。”謝寧得出結論。

林錦笑了笑，想了想說：“可以賣高些，吃起來像干，卻比干還好吃，一斤豬二十文，賣二十五吧，應節氣又占個新鮮。”

謝寧掰著手指頭算錢，又聽見爹爹問他：“那你得想個名字，蒸茄干的話，這不是告訴別人這就是茄瓜而已？”

這下子，謝寧錢也不算了，手指頭也不掰了，捧著臉想名字。

一直想到吃晚飯，周寂年見小夫郎又不專心吃飯，夾了一筷子青菜送到他碗里，輕斥：“好好吃飯。”

謝寧這才了兩口飯，腮幫子鼓鼓地嚼米飯，這青菜是用豬油渣炒的，所以有些丁嚼起來香香的，滿口流油。

“素干！”謝寧突然道。

周寂年以為他是想吃這個取名稀奇古怪的食，一口答應道：“好，快吃，下次去鎮上給你買。”

林錦喝了半個月的藥，又燙了幾天腰，已經能走了，此時也坐在一起吃飯，一聽就明白了，“寧郎是說，蒸茄干取名干來賣嗎？”

謝寧點頭解釋：“嗯，素干，解釋為素菜做的吃法。”

“不錯，又新鮮又占個字。明天我和四弟妹就把地里的茄瓜全部摘了蒸晾曬，在不煮了，那茄瓜都要老了。”

本來那茄瓜應該周大拉去鎮上賣掉的，寂年親耽誤了幾日，后周大又傷了，一家人就把地里的茄瓜忘了半個月。

“我和老四去摘，你休息，仔細你這腰。”周三，“剛能站起來就不惜了。”

林錦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沒頂，只道：“好，我惜我仔細些。”

……

周寂年最近抄書進度快了不，過了團圓節，就打算和提分家。他十天可抄完一本，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一千五百文，倒是能夠花銷，院考完一家人都能松快些。

而且一家人也計劃在鎮上做些小吃食的買賣，他科舉需要一步步走，周寂年重活一遭，迫切的想要賺錢，也算是會到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覺。

早上兩人再上山，趁著清晨涼爽，挖了些中草藥，還發現了不已經裂口的八月揸，全摘了放進了背簍里。

周寂年摘完果子，見謝寧已經在撿干柴了，過去準備牽人進，“回來再撿柴，走吧。”

“帶著去，我一會兒順著繩子下去，你撈繩子把柴和火折子綁著，我舉著托到巨石岸上，我想烤魚蝦來吃。”謝寧吧嗒一下，饞蟲上腦。

周寂年點了點寧郎的腦袋，說道：“你倒聰明。”然后去捆了地上的干柴拎著。

再到口，謝寧又鬧著要背。

周寂年將竹簍卸下來給寧郎，了他的臉頰，背過去讓人上來。

因為沒有帶鹽，最后還是架火烤了些蝦子而已，不過比起魚來，謝寧更喜歡吃蝦。

之后的幾天，周寂年都上午抄書，下午帶書陪謝寧泡水潭，謝寧幫他運書，兩人在水潭各顧各，一個游泳捉魚蝦，一個看書學習，這里就像他們的基地一樣。

……

周大媳推開院門，前院和院滿滿當當曬著茄瓜，黑黢黢的，看著都沒食。

再一看錦郎和桂花有說有笑的在商量中秋去祈恩寺賣貨，撇了撇，現在漢子天天趴在床上，兒子又一門心思準備科考，最近要去個中秋宴，又是不小一筆錢。

現在家確實連個勞力都沒有了，且兒子因退親一事，一直到現在都沒相看到合適的人家，

想到這里，周大媳磨了磨牙齒，去找娘訴苦了。

謝寧如今臉上和手上只有些細細的紋路，近了看還是很明顯，不過遠遠見著已經像正常人的皮一樣潔了。

只是服下，上卻長出了紅紋，瞧著更是明顯了，只是很再發熱發了。

周寂年每天都要看上一遍，記錄他的變化，并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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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這天謝寧去灶房炒干辣子糯米大蒜醬，爹爹在灶臺后面給他燒火，周過來找林錦問話。

周問：“這黑黢黢的茄瓜真能賣出去？”

“能的，娘，明天做好了蒸給你嘗嘗就知道了。”林錦朝灶里扇風。

周想到大兒媳說的話，復述道：“曬都曬了，你自己看著來吧，這茄瓜錢你得出了。”

林錦一開始沒明白娘的意思，“娘這意思，這茄瓜賣給我？”

“是這麼個意思。”周順著點頭。

那這是好事啊，林錦心想，茄瓜又不貴，這樣算來刨去茄瓜的本錢，賺來的銀子全是他家的。

也只怪他沒問清楚，他是真沒想到娘做事能這麼惡心他。他這剛把銀子數了遞給周，周接過錢才說：“賣了再一半。”

“娘？這不對啊！合著我家自己買了菜，自己做了賣，錢還要充公了？”林錦提了聲兒問。

如果家里一開始就是這個規矩，他林錦肯定是沒有話說，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例子啊！

大嫂拿了家里十幾斤的花生，做的花生也是賣了后一半充公，大嫂也沒花錢買下那十幾斤的花生啊。

茄瓜和花生都是他家和老四家種的，更是沒得尋借口。

“我不給，要麼這茄瓜家里出，我做出花樣來賣錢孝敬娘一半，要麼這茄瓜我出錢，賺的銀子我手里。”林錦心有底氣，一家人也都想好了要分家，估計團圓節，所以沒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