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堯吃過早飯后回來，一進屋就看見了小乞兒，他知道小弟今天要開心一整日了。

第5章

喂弟弟吃完早飯，小豆丁端著碗去跟盛老太太告辭。

“，我回去啊，我給姐姐幫忙。”他小心地跟長輩報備。

盛崗一碗熱湯下肚，發了一汗，正悄外袍呢，聞言馬上不干了，哼哼唧唧的，“不！，我、我和小哥玩兒！”

盛老太太知道大院兒里要忙的事不，雖然寵孫子，但是也沒有馬上答應，“大哥不是回來了嗎？崗兒去找大哥玩兒……大孫兒啊！”

盛堯在書房里應了一聲，很快腳步聲就近了，聲音清晰沉靜，“怎麼了？。”

“陪你弟弟玩會兒，他醒得早，玩不了多大會兒就要睡的。”

盛堯看小弟油汪汪的小高高撅起，都能掛油壺了，再看一臉乖巧老實的小豆丁，他盛堯能放過誰？

“你在這兒陪他，等他睡了我送你回去。”盛堯氣勢凌人，丟下這句吩咐就回書房了。

盛崗已經顧不上熱了，從椅子上下來，慢悠悠走到小豆丁面前，嘻嘻笑，“小哥，我們玩蜻蜓呀！”

玩蜻蜓其實就是小人家家在玩兒，小掌一，木蜻蜓就飛走了，最后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落在院子某個角落。

小豆丁滿院子跑來跑去，撿了。

在書房里的盛堯聽到弟弟清脆的笑聲，起踱步至窗前，看院子里兩個小人兒，一個站著傻笑，一個蹲著氣。

“崗兒，該睡覺了。”盛堯出聲和弟弟說話，視線卻是盯著那個蹲著的小家伙。

盛崗著木蜻蜓，哼哼唧唧不愿意，“嗯～不嘛，我不想睡！”

盛堯蹙眉，顯得有些兇，“進來喝水。”

他只有嚴肅起來，小盛崗才會聽話。

果然，盛崗雖然撅著小，但還是走去小哥面前，要和小哥牽著手才進屋喝水。

小豆丁坐在靠墻的桌榻上捧著茶杯，一雙眼睛盯著書桌前的人。

弟弟去粘大高個了，自己可以歇一會兒了，好好哦。

喝完水的盛崗撲著抱大哥的，小腦袋埋在大哥膝蓋上，地打了個哈欠。

然后小豆丁就見這個大高個放下筆，溫有力地將弟弟抱起來，橫在懷里，也沒哄也沒拍背背，兀自拿起書專心地看。

翻書的聲音將盛崗哄睡著了，著弟弟的、輕微的呼吸聲，盛堯起抱著弟弟出了書房，他起來不拖泥帶水，又練又安靜。

小豆丁將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他要做準備了。因為弟弟睡著了，所以一會兒大高個就要送他回去了，他也希大高個能送自己回去，不然他怕姐姐誤會他不是一個勤快的小孩。

但是就等了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先把盛雪等來了。

盛雪是個急子，走路帶風，直沖沖進了盛堯的書房，看小豆丁一人坐在墻邊，氣不打一來。

“才勤快了一日，懶骨頭就長出來了？”十歲小孩聲音脆，說話卻老尖銳。

小豆丁連忙跳下地來，敏的小心思讓他又想哭了，耷著小眉，大眼睛里滿是委屈和沮喪。

“往后還想不想吃飯了？你說！”

盛雪氣死了！想去田里或者山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換錢的東西，結果親哥哥盛巖是個懶骨頭，堂弟們又一早就去私塾了，剩下的小蘿卜頭要麼太小，要麼只知道玩耍。

只好把希放在勤快的喬兒上，結果這小家伙竟然也要親自來請！

小豆丁不敢出聲，嗚嗚……

“在我書房喊什麼？”盛堯恰巧回來，聽此話后，擰著眉，馬上出口斥了一句，然后從容不迫地邁步進屋。

盛雪轉看向他，臉上是不服氣的，但馬上想開了，又低頭裝了下樣子，禮貌地打招呼，“大哥。娘有事兒要吩咐他去做，我先帶他回了。”

盛堯因那句‘想不想吃飯了’，對心生反。口而出的話往往表明了心中所想，小小閨閣子這樣老且心無善意，這怎麼行？

盛堯是家中長孫，總是聽長輩說要他教導弟弟妹妹，所以他對于弟弟妹妹們的缺點很是敏，但是昨天才和方荷爭執一番，此時若是對盛雪說教，傳到方荷耳朵里，怕是要誤會他在找事。

“是我不許他離開的。”

罷了，出言替小豆丁解釋一下就算了，教不教導的，人家有爹有娘，雙親尚在，不到他來一出‘長兄如父’的戲。

“崗兒纏著他玩耍，剛剛才玩累去睡了。崗兒弱，自小就沒有同伴，你又是崗兒的親姐姐，閑暇時當主來陪他……罷了，你既忙，就將他留下來給崗兒作陪吧。”

“不行。”盛雪拒絕，“弟自小粘在大哥邊，往日大哥在縣里學府他見不到，今得旬假，當多陪在弟邊，全弟對大哥的濡慕之才是。”

盛雪說完扭頭看小豆丁，當著大哥的面上，故意親切地喊人，“喬兒，走，你給姐姐幫忙，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

盛堯重重坐回太師椅，低低嗤笑一聲，那不知好賴的小東西!竟寧愿跟那個威脅他不給他飯吃的盛雪走，也不留在他書房。

蠢東西，看爺我再為你說一句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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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豆丁會選擇跟盛雪走，一聽到了盛堯和父母爭執時候表出對他的嫌棄，二是盛堯不常在盛家，他總是要給盛雪做活兒的，他不想被這個姐姐也嫌棄。

此時這小家伙背著一個小竹簍，跟著盛雪一起出了盛家大院。

此前方荷領他回來的時候，村里有不人看見了，這時再見他，一個個恨不得扯著盛雪不讓走。

一個勁兒追問，“盛家雪兒，這是誰家娃子？昨兒見你娘腳步匆匆，牽著就進了門，都來不及問哩。”

盛雪像個小大人一樣笑得和藹，“我娘現在不忙了，嬸兒，你進我家問我娘去。”

說完握住小豆丁細溜溜的手腕，自家也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盛雪帶著小豆丁順著龍井村的農田往外走了一里地，現在還小，可不敢去田地里弄糧食，要被家中長輩訓斥的。

小豆丁跟著姐姐走，兩手著肩上的背簍帶子看著路，他們從綠油油的農田走到現在這到是水的蘆葦邊了。

和農作茂盛的農田比起來，這里就荒蕪了些，再往前更是路都沒有了。

“姐姐。”小豆丁心里慌，吶吶輕喊。

“嗯，把背簍放地上，我們去找找蘆葦里有沒有野鴨蛋。”盛雪確定周圍沒有人，已經把鞋子了，放進竹筐里了。

小豆丁學著了鞋，起，跟著盛雪一腳踩泥水里了。

“手抓著蘆葦，腳趟著走。”盛雪停下腳步，回頭看小豆丁，“喬兒，你走前面，你輕。”

“好哦。”小豆丁脆生生答應，一點兒也沒猶豫，小手去薅兩邊的蘆葦，拽著，邁著小步子在前面探路。

蘆葦叢里沒有路，只能靠小豆丁來探，盛雪據小豆丁踩出來的腳印深淺判斷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走了有十來步，沼澤水漫過小豆丁膝蓋，再拉蘆葦的時候，就看見了瑩白的野鴨蛋。

“姐姐有蛋。”他太驚喜了，話都說錯了。

盛雪也出了笑臉，湊上來拾起野鴨蛋兜自己擺里了，“才三個，再找找。”

越深蘆葦叢里越熱，因為里面不風，小豆丁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早上的稀粥也消化完了，不敢深呼吸，不然肚子癟的難。

尤其是他們拾了六七個野鴨蛋之后，盛雪直接讓他自己往前尋，原地等。小豆丁到野鴨蛋就兜著回去給盛雪，然后再返回去尋，累的小家伙踩在沼澤里的腳都要拔不出來了。

又胡找了一氣，小豆丁肚子發，不慎之下一屁坐沼澤里了，他口以下全是泥水，慌地喊：“姐姐！”

盛雪看著擺兜著的大收獲，心很好，對小豆丁就有了諒之心，“快回來，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