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沖喜》12

延景明開開心心將鐵劍掛在腰側,想著繼續聽一聽左瞿還有什麼話要同溫慎之說,抬首卻見左瞿心力瘁,好像已不太想與溫慎之說話了。

反觀溫慎之,他心極好,搖著扇子滿面笑意,拉過秦衛征,問起天河郡主是不是曾留過一張弓在宮中。

秦衛征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天河郡主尚武,在當年也是了不得的將軍,有一段時日宮小住,將自己隨長弓落在了宮中,一直未曾拿走,便留到了現在。

只是庫房之甚多,秦衛征需要時間尋找,溫慎之便先帶延景明返回了東宮。

此時差不多已到了飯點,溫慎之想讓延景明嘗一嘗宮中菜式,正要令人去備膳食,宮人卻又來報,說是幾位皇子與小公主來了東宮,想要見一見新嫂嫂,看看時間,今日必然是要一并在東宮之中用膳了。

延景明不明所以,只是有些張。

他的漢話本來就不好,一下這麼多人來看他……他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給溫慎之丟臉,便只好學著邊溫慎之的模樣,端著一張臉乖巧坐好,若非一定要開口的問題,他全靠微笑應對。

宮人溫了酒,端上佳肴,幾位皇子閑著無趣,在院中擺了木靶,又設投壺,想的是年紀小些的皇子與公主不會箭,便以投壺取樂,而年長者自然該是要擊鼓箭,未中者,自罰一杯。

延景明沒玩過這什麼壺,更不知此玩法,眼見著宮人在院中擺了個瓷壺,又分給幾位小皇子公主箭支,他便有些明白了。

看來壺便是飛鏢,這是要皇子們徒手飛箭,直接將那壺擊碎。

中原人的訓練,真可怕!

……

延景明有些張。

他箭還行,可同阿兄玩飛鏢時的準頭就沒有那麼好了,他害怕自己給溫慎之丟臉。

延景明遲遲不,邊上的五公主以為他不知玩法,還好意湊過來教他,告訴他,投壺便是該將手中的箭丟進壺中,中者為勝。

延景明更加張。

中原人,深不可測。

壺還要從瓶子里頭將瓶子擊碎的嗎!

延景明覺得,他不能給溫慎之丟臉。

他蹲在一旁,仔仔細細瞄著那壺的瓶口,可由于過于張,連手都在打發抖,他生怕自己丟得不準,在外頭將瓷壺砸碎了,正努力醞釀,永淵三公主忽而便湊過來,好奇詢問:“皇嫂是要試試投壺?”

延景明張得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握著那箭不知如何回答,永淵公主看得出他張,卻自我代覺得是新太子妃害,不敢與人說話,那只要挑起話題,而后的流必然便能順暢。

“皇嫂來中原已有些時日了。”永淵公主笑道,“不知皇嫂最喜歡中原何?”

延景明:“……”

他僵抬手,一下便輕松將手中的箭擲了壺中,試出了投壺所需的角度,一面出了兩個字,道:“……冰。”

永淵公主:“啊?”

延景明張丟出了第二支箭:“粽子。”

永淵公主:“……”

延景明:“烤紙鳶……”

上碎碎不斷,手中倒也一刻不停,那幾乎是百投百中,待將手中的幾箭全都丟了壺中,最后一擊,終于從功將那瓷壺擊了個碎。

延景明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打碎了,他應當沒給溫慎之丟臉。

可他轉過頭,便見亭中幾人均愕然看著他,像是他做錯了什麼一般,只有溫慎之搖著扇子沖他笑,一面道:“我家太子妃的確厲害。”

延景明撓頭。

溫慎之又說:“無妨,壺多,換一個。”

……

幾名皇子公主聚在一塊,開始研究延景明究竟是如何將那壺擊碎的。

這壺口本就不算太大,將箭丟進去都有些困難,那太子妃是如何用箭將壺擊碎的?!

永淵公主撿起那壺的碎片,滿是疑不解,甚至覺得這壺是不是用碎片拼合起來騙他們的。

可碎片上并無痕跡,太子妃好像就是這麼直接將壺擊碎了,幾名皇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聽說過西羯多怪力,可太子妃看起來姿纖弱,怎麼也不像是懷怪力的樣子,正覺古怪,便見秦衛征令人抬了一張足有人高的巨弓來此,再同溫慎之匯報,道:“殿下,天河郡主的弓找到了。”

延景明眼前一亮,登時來了興趣,急忙湊上前一看,便見母妃當年所用的長弓,與他在西羯慣用的弓差距不大,而不論怎麼說,這弓肯定要比中原一拉就斷的弓順手。

延景明取過長弓,方覺秦衛征來此之前,似乎已令人為此弓更換了弓弦,他若是想,現在就能試一試這弓。

二皇子溫徽守正站在一旁,他十箭九中靶心,另一箭不過僅是略偏了些許,其余幾位皇子正夸他箭法超群,有百步穿楊之技,他得意洋洋,再看秦衛征為延景明取來了這麼一張弓,不由便開口道:“太子妃可要來試一試?”

延景明不得點頭,二皇子溫徽守又轉而看向溫慎之,繼續方才與其余幾名皇子的話題,故意謙虛客套道:“其實我這也算不得什麼,皇兄當年的騎,才是真厲害。”

溫慎之正把玩茶盞,連眼睛都沒有抬,淡淡說道:“是不比當年了。”

他懶得理會溫徽守的話,溫徽守卻不依不饒,好像覺得此刻將溫慎之拖出來,便越發能襯托得他英武非常,自溫慎之病后,他不得每日都要與溫慎之比較,好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才是當下最合適的太子人選。

溫徽守甚至主將自己的弓遞到溫慎之手中,道:“皇兄已許久不曾試過手了吧?”

溫慎之:“……”

溫徽守:“今日皇兄可要試一試?”

溫慎之:“……”

溫慎之甚至不曾來得及開口拒絕,溫徽守已主代他回答了,道:“偶爾試一次,不太要吧?”

溫慎之:“……”

此時他若是再多加拒絕,反倒是顯得他有些古怪了。

他只得接過二皇子手中的弓,可還未來得及開口,近旁忽地又是砰地一聲巨響,幾人回首看去,便見延景明無辜提著那長弓,默默看向院中不遠破碎的靶子。

這長弓不愧是天河郡主留下的玩意,它抗住了延景明的折磨,可那靶子……

溫慎之平靜開口,道:“換一個吧。”

于是宮人匆匆換壺又換靶,延景明小心謹慎控制力道,一箭出,箭靶稀碎。

眾人:“……”

溫慎之卻好像不覺有異,那模樣就像是這種事時常會發生一般,他又讓人去換了個靶子,連換十靶,延景明覺著自己的力道已經不能再低了,無辜回首,恰見眾人神震驚,他只得訕訕放下手中弓箭,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給溫慎之丟臉了。

溫慎之仍是不慌不忙,道:“何人制的靶,也太差了。”

延景明不知自己該不該點頭,他小心翼翼看著周遭其余幾名皇子神,連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敢說,而溫慎之支起下,喃喃自語,像是在思考什麼,安般拍了拍延景明的手,道:“下次給你換個鐵木的。”

延景明:“……”

四皇子已率先湊了上來,滿眼閃著,滿面仰慕看著延景明,激開口,道:“皇嫂跟誰學的騎啊!”

延景明一怔,喃喃道:“我……我母妃……”

五公主也不甘弱后,興致沖沖大喊道:“皇嫂!教我騎!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延景明還未從幾位皇子公主激的反應之中回過神來,他不知如何言語,六皇子又急撲上前,高喊道:“皇嫂用什麼武啊!我能學學嗎!”

延景明:“……”

延景明沉默許久,小心翼翼開口,假裝自己不會大刀大錘,試圖強行融中原人高雅的武氛圍,勉強開口,道:“窩……窩剛拿了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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