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男頻文裡的惡霸炮灰》10

阿硯快:“采夏姐姐,這院子沒有多余的房間了。”

他們三個看管霍延,都在這住下,哪還有多余的?

采夏不假思索:“你們兩個一間不就行了。”

阿硯看阿紙一眼,見阿紙神淡淡,沒有表示,只好委委屈屈應下。

楊繼安人雖小,心思卻不。來的路上他打聽過了,院子里還住著一位朝廷罪奴。

于是脆生生道:“二位哥哥不必委屈自己,我和霍延住一起。”

他不過是個幸運的小乞丐,阿硯阿紙沒推辭,就這麼默認了。

采夏懶得管這些幺蛾子,殿下也沒說楊繼安怎麼住,既然他愿意和罪奴同住,自己沒必要摻和。

這幾日走街串巷,楊繼安聽到不流言。很多人都在議論慶王世子待霍家罪奴一事。

他親眼見過殿下,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殿下一定不是這樣的人。

他也聽說過霍大將軍的戰績,聽說過霍家滿門忠烈的事跡。

他同樣不愿相信霍家會是巨貪。

殿下仁善,霍家忠烈,不論從主觀還是客觀,楊繼安都不認為樓喻有待霍延的理由。

他滿腹心事,隨著阿硯進屋。

比起殿下那里,這兒冷多了。

他忍不住哆嗦幾下,下一刻對上兩只兇戾的眼睛。

楊繼安遇到過兇殘嗜殺的北蠻人,并不到害怕,他走到霍延面前,見他被麻繩綁住,好奇問阿硯。

阿硯憤憤道:“他之前差點掐死殿下!”

楊繼安瞪大眼睛,口而出:“殿下宅心仁厚,你為什麼要害他?”

霍延:“……”

他撇過臉,懶得理會。

楊繼安把樓喻當恩人,自然不愿見到有人試圖殺死恩人,于是拿了個小馬扎,坐在床邊教育霍延。

“殿下給你吃住,你不能傷害殿下。”

霍延眸中流出諷刺。

“殿下是夫子的救命恩人,你若傷害殿下就是傷害我,我以后會一直看著你,不讓你傷害殿下的。”

霍延暗自嗤笑。

“我接連幾日跪了好多人,唯獨殿下好心賞我錢,知道夫子生病,還給五兩銀子幫忙治病。”

霍延真想塞住耳朵。

“殿下還答應幫忙照顧弟弟妹妹們,說不會了吃穿。”

霍延想讓他閉

“殿下……”

“閉。”

他多日不曾說話,又因上有傷,嗓子啞得厲害。

楊繼安努努,倒了一杯水過來,湊到霍延邊,“你要不要喝?”

阿硯早在他廢話連篇的時候就離開了,現在屋子里就剩他們兩個。

霍延很,低頭去夠杯沿。

誰料楊繼安挪開茶盞,一臉鄭重:“你保證以后不害殿下,我就給你喝。”

霍延:“……”

這人是樓喻故意放過來折磨他的吧?

家破人亡之前,霍延也是個鮮怒馬的貴胄子弟,因為天資聰穎,武藝高強,京城貴公子們皆以他為首。他清高傲慢,閑雜人等本不會被他放在眼里。

誰知一朝跌塵埃,強忍親人去世的悲痛,眼睜睜看著霍家清名墜落,在這種況下,樓喻的侮辱和折磨無疑是雪上加霜。

他當然恨樓喻。

聽到楊繼安贊樓喻的話,他簡直想吐!

他嘶啞著聲音,雙目通紅盯著楊繼安:“他折辱我至此,你卻贊他良善。”

楊繼安默默瞅著他上的傷,小腦瓜子轉了轉,發出靈魂拷問:“你到別人家為奴,就不會挨打?”

霍延:“……”

“霍家如今污名滿,以前肯定也沒得罪人,估計想折辱你的人不在數。”

“……”

“更何況你是罪奴,誰敢善待你?”

楊繼安人雖小,經歷卻富,又站在旁觀者立場上,比霍延看得清,嘀咕道:“或許殿下是有苦衷。”

霍延:“……”

他雖不信楊繼安所言,卻不由想起那日樓喻的眼神。

似乎與往日純粹的惡意有些不同。

之前是恨不得將他踐踏至死,而那日即便在氣頭上,也僅僅踢他一腳綁了他。

若只是為了以后更狠地折磨他,大可不必如此。

“算了,你喝水吧。”楊繼安將杯口湊近。

霍延卻扭頭避過。

適時采夏送來被褥和足量的炭,楊繼安只好放下杯盞,道謝接過后自己整理。

霍延見被褥很大,蓋兩三個人綽綽有余,而楊繼安人小,本不需要如此大的衾被。

若說不是樓喻的吩咐,顯然不可能。

看著鋪到自己上的被子,還有角落里堆滿的炭,霍延陷迷茫。

王府院子多得是,樓喻為何非要讓這小孩住在這里呢?

霍、楊二人的談,馮三墨一字不落地匯報給樓喻。

——這是樓喻暗中給三墨的任務。

先前樓喻讓人綁霍延,一是為做戲,二是因霍延差點將他掐死,確實在氣頭上。

如今折磨的戲碼唱完,氣也消了,思及霍延到底遭遇凄慘,且長時間捆綁對有害,遂心吩咐馮三墨:

“解了他的繩子罷。”

馮三墨領命下去。

恢復自由的霍延不再“作妖”,每天安安靜靜地喝藥,安安靜靜地養傷,安安靜靜地練武。

楊繼安則跟在樓喻后,兢兢業業扮演書

樓喻每日假裝去楊夫子院中學習,一副憋著氣要跟郭棠較勁到底的模樣。

但實際聽課學習的是楊繼安,樓喻則坐在旁邊清點賬本,閑暇聽聽楊廣懷旁征博引,倒也覺得有趣。

下學后,樓喻回到東院,問馮二筆:“府中采買由誰掌管?”

“好像是……”馮二筆遲疑半晌,終于想起來,“林三八。”

樓喻:“……”

大盛沒有三八婦節,很多人取名字直接用出生日期,這位林三八估計是三月初八生的。

“他多大?家里幾口人?都是做什麼的?”

馮二筆被問懵了,“殿下,奴先去查查。”

“不用你去,”樓喻肅著臉,“你告訴三墨,讓他暗中查探林三八,務必做到事無巨細。”

馮三墨沉默寡言,在府里跟個形人一樣,跟誰關系都不好,要不是他爹是馮管家,估計早就被整個府孤立欺負了。

但樓喻欣賞他的子,行事沉穩有度,很有章法,且堅決服從命令,從不多問。

馮二筆知道殿下這是要重用弟弟,心里很是高興,樂顛顛地去了。

馮三墨辦事效率果然高,不到一天時間,就將林三八從小到大的詳細信息上來,并且相當客觀,完全沒有私人傾向。

翻閱完報告,樓喻搖首嘆息:“還貪啊。”

他起問:“三墨,你能確定他的藏錢之?”

馮三墨:“能。”

“很好,”樓喻系上大氅,果斷踏出屋子,“咱們今天就揪出一個王府蛀蟲。”

府中絕對不止一個貪,樓喻沒打算一個個去查,他就是要做到殺儆猴。

得知王府不敷出后,樓喻一直在想賺錢的法子,看完賬本后,私以為沒收贓款是條路子。

世子殿下親自出手整治貪奴,在慶王府掀起軒然大波。

林三八跪在地上舉手發誓:“殿下,小人對王府的忠誠天地可鑒哪!不知是誰在您面前污了小人名聲,小人真的沒有貪墨,殿下明察!”

圍觀仆從均面不忍,甚至有人嘀咕:“林三八服上不知打了多補丁,怎麼可能貪錢?”

這林三八,長著一副老實相,上穿得也寒酸,確實容易欺騙群眾。

樓喻不跟他廢話,直接道:“城西雀兒巷王五娘,你可認得?”

林三八瞬間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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