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湛起了，聞鳴玉才覺空氣一下都回來了，不知為什麼，穆湛下來時，讓他莫名有種危險，控制不住的慌，連呼吸都了。而穆湛什麼都沒做，起后退了，他竟然心里閃過了一低落，像是希穆湛做點什麼似的。

聞鳴玉心煩，忍不住就張咬住了穆湛的服，還磨了磨牙，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松。

但那昂貴的料子上已經留下了他咬過的齒痕，還明顯了一塊，暈染出一團更深的。

聞鳴玉尷尬極了，更要命的是，他一抬頭，發現穆湛就站在床邊看著。

……他看了多久了？

剛剛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還一點聲音都沒有，怎麼可以這麼險！

聞鳴玉憤絕，想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很顯然這不可能。于是，他果斷變了垂耳兔的模樣。仿佛在說，這是兔子咬的，和我聞鳴玉沒有一點關系。

兔子咬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聞鳴玉變兔子之后，更放得開了。他莫名就有種想咬點什麼的沖，控制不住。

于是，他撲到枕頭上，張就胡咬，竟然把穆湛用的藥草枕頭都給咬爛了，里面的干藥材飛了出來，聞鳴玉里都吃到了一些，味道苦，讓他立刻吐舌呸呸，把藥草吐了出來。

這個藥草枕頭，是醫為了讓穆湛安神靜心而特別配制的，通過藥包枕芯藥熏，里面有不名貴藥材。枕頭所用的布料也不一般。

但穆湛看到這一幕，沒有一點生氣，反倒心詭異的很好，尤其剛才看到聞鳴玉咬著他的服不放，留下一片痕時，他的興致極為高漲，角都不自覺勾起了一弧度。

他手，把垂耳兔抱了起來，攏在手心里，輕輕地裹住，像以前那樣，溫地順，他的兔耳朵，上面好些被聞鳴玉自己揪掉了，出一點的，也被扯得的。

穆湛想幫他順，但手指剛上那抹溫熱，就被拒絕了。

垂耳兔向后退開，抬起爪子用力拍掉穆湛的手，圓溜溜的藍眼睛瞪著他，一臉我超兇不許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只脾氣有點大的兔子。

穆湛愣了一下，也不在意，再次手。

垂耳兔就又拍掉他的手，糯糯的墊，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收斂了力道，反正穆湛覺得他打人真的不怎麼疼，倒更像是嗔。

聞鳴玉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能真想套頭打他一頓。

穆湛一只手捧著兔子，另一只手虛攏在上面，組了一個小籠子，帶著垂耳兔一起去用膳。

整個用膳過程，都是穆湛在不斷投喂，垂耳兔吧唧吧唧吃個不停，有時還會搖頭嗚嗚不要，爪子表示自己要吃那個，一點都沒客氣，簡直把皇帝當了布菜的小宮使喚。

穆湛卻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投喂得很有興致。

掌大的垂耳兔，卻吃了比他還要大分量的東西，實在讓人難以理解那些吃的都裝到哪里去了。

穆湛大概也覺得稀奇，忍不住手了他鼓起的小肚子，作很輕，這次聞鳴玉沒有拒絕，而是攤開了小肚皮放任他。順的，溫溫熱熱，隨著呼吸緩緩起伏，手極好。只是，到明顯的小凸起時，手心上的兔子就突然炸了，蹦起來躲開，漉漉的眼睛瞪著人，又又惱的樣子。

穆湛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有些好笑，心底還有些異樣，低聲哄著說：“孤不小心的。”

聞鳴玉卻像是不信他，警惕地揣著爪爪，向后退了兩步，看起來隨時準備在他手過來時就超兇地推開。

兩人對峙了一會，穆湛拿起一塊酸酸的青果。原本是圓滾滾一個，但對垂耳兔來說有點大，所以他就讓宮人切小塊了。

酸酸的味道散發出來，聞鳴玉果然被勾住了，了，還是沒忍住，張接了穆湛遞來的果塊，吧唧吧唧咬著吃，一不小心就到了穆湛的手指。

穆湛一笑，趁他吃著東西松懈，就想手去。但聞鳴玉注意著，爪子就推他，一臉的你滾吶的小表。穆湛還要，他吞下果塊，急得就一口咬住穆湛的手指。

穆湛眸一暗，盯著眼前的垂耳兔。

趙德全正看著那些宮人將晚膳撤走，不經意間，看到圣上一只掌大的兔子，兔子噫嗚嗚嗚，嫌棄拒絕，被急了還一口咬了圣上。

趙德全驚得心里一咯噔，渾都繃了。這兔子厲害了，做了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竟傷害了龍。

他在前伺候，算是圣上邊的老人，見過這兔子好幾次了，知道圣上頗為寵它，還帶去上朝了。可它咬了圣上，太大膽了，這樣冒犯，圣上會不會發怒？

趙德全忐忑著，準備退下離開，卻在要關門時，聽到圣上的一聲低笑，心竟然不錯，并沒有計較。趙德全不覺得，這兔子的寵程度都能和聞公子一比了，不過，到底還是不如人的，說起來，聞公子去哪了？

趙德全心中疑，但還是了下去，關上殿門，守在外面。

而殿。

聞鳴玉用力咬了穆湛一口，磨了磨牙，等反應過來，立刻就有些后悔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本能地拒絕穆湛靠他太近，尤其是耳朵背。那烈酒信息素襲來時，心里依賴，同時又有些抗拒，覺自己不能和他近。

所以，穆湛非要他耳朵時，他一急，直接就咬了上去。

但對方才剛給他投喂了晚膳，還吃了酸果，轉頭就咬人，有點過河拆橋用完就丟的無渣男既視。小小一只垂耳兔垂著腦袋，有些懊惱，后悔剛才自己做的事了，于是，牙齒松了力道，轉而有點討好似的了，眼底著歉意。

穆湛覺到指腹濡，眼神不變得和了些，聲音含笑，“沒事，孤沒生氣。”

垂耳兔松了口氣，但還是過了一會才放開，然后又咬住手帕扯過來，扔到穆湛手上，一通蹭，幫他了手。

穆湛看著他這些作，眼底笑意更深，也幫他了。

然后，再把垂耳兔攏在手心里，沒有再去耳朵。

聞鳴玉稍微平靜了一會，后來又躁起來，盯著眼前穆湛的袖子，就忍不住了，想咬……

憋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撲過去抱著咬，那執著勁，和他以前啃果干時有得一比。

穆湛看見了，也沒攔著，還頗為縱容，把胳膊放在桌上，另一只手虛虛地放在垂耳兔下面托著，以免他過于興，不小心掉下來。

等理了些政事，看時間差不多了，穆湛就抱著困了的垂耳兔去沐浴，換上寢，準備就寢。

躺在龍床上時，聞鳴玉已經恢復了人類的模樣，又開始揪自己的了。穆湛擰眉捉住他的手，“不疼嗎？”

聞鳴玉抿，有點委屈，“疼，但我控制不住……”

所以，一邊疼，也一邊揪，眼圈都紅了。

穆湛無奈地嘆了口氣，覺得懷有孕真是一件麻煩又痛苦的事，有那麼多不舒服。他試著聊天轉移聞鳴玉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再去揪。

聞鳴玉眨著眼，想到了什麼，兩眼亮晶晶的，歡快地脆聲道：“那陛下讓我看看龍角吧。”

穆湛微愣。

聞鳴玉以為他沒明白，就指了指他的頭頂，“陛下以前出來讓我看過的，龍角。”

穆湛確實沒反應過來，他一直都很厭惡那東西，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覺得這是怪的特征，心中異常抗拒，不接那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慢慢長大之后，他能控制那東西了，就一直不讓它出現，唯獨一次不控，就是聞鳴玉發熱那回。

可聞鳴玉的眼神很不一樣，對那東西好奇又激，仿佛人對貓貓墊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喜歡。

“給我看看嘛，我不會的，我保證。你不是經常我的耳朵？禮尚往來一下下呀。”聞鳴玉眼地看著他，一臉的求求你啦。

穆湛沒答應，但沉默一會之后，頭頂就憑空冒出了樹枝似的龍角，著明顯的威嚴迫。

若是別人，大概無法抬頭直視。但聞鳴玉和他親近相那麼久，上都沾染了他信息素的味道，一點都不怕，甚至蠢蠢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