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拳頭了。

衛宸卻理所當然說：“我都九歲了，年紀已經很大了，已經輸給了前朝三歲為進士的鐘宴，不能再拖下去了。”

聞鳴玉：“……”

九歲年紀很大，那他們這些人算什麼，夕紅班嗎？

聞鳴玉角微，覺得自己剛才竟然想要個像衛宸這樣的孩子，肯定是瘋了。

國子監一天，就這麼在念書打鬧中過去，時不時還能聽到有監生罵玉木，想要個不同的結局。

聞鳴玉回了太極殿，然后驚訝地發現多了不東西。

三喜過來給他解釋，說是要開始給未來的小皇子或小公主準備用品了。

聞鳴玉錯愕，這也太早了吧。

但人都送了過來，他就只好順著挑了一些。他并不需要做什麼，有專門的宮人給他講解，他看圖選一些喜歡的嬰兒服鞋子樣式之類的。貴人的時間不能耽誤，宮人們都很專業，三兩句話就能明白意思并達到要求。

沒過多久，穆湛也回來了，順便一起看，提了幾句。宮人慌忙記下。

那些人都走了，他們就一邊用晚膳，一邊閑聊。結果，穆湛又聊到幫他的事上。聞鳴玉忍無可忍，紅著臉炸，低聲說：“你知不知道，兔子是有兩個子宮的！”

穆湛手一頓，還真沒有聽明白。聞鳴玉咬牙解釋了一番，兔子在懷孕的時候，可以重復孕，懷有年齡不同的寶寶，互不影響，且一胎有三至六個。

聞鳴玉是有兔子形態，但又不是完全的真兔子，當然不是這樣。他只是拿以前聽說的事來騙一下穆湛，就是仗著穆湛不了解ABO。

一時之間，穆湛還真被聞鳴玉唬住了。雖說聞鳴玉能變兔子，但他還是把聞鳴玉看做人類的，并不怎麼了解兔子的事。而邊唯一一個比較了解兔子的魏英武，前不久又去了邊疆。

他平日里忙政事，其余時間和聞鳴玉待在一起，還嫌時間，本沒去看一些雜書。但這個時候，瞳孔地震的穆湛，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看看關于兔子的書。

穆湛聽完，愣怔了一會之后，說：“那你懷了不止一個孩子，而是好幾個？”

聞鳴玉為了震懾穆湛，直接把當初驚到自己的事說了出來，一時都沒想那麼多，按照剛才說的，套在他上，似乎應該是這樣。

只是有兔子的部分特征，但嚴格來說還是人類的聞鳴玉只能著頭皮點頭，畢竟剛才的話已經放出去了，搖頭就是自相矛盾了。

穆湛心很是復雜，過了一會，才沉聲說：“那準備的皇嗣用品不夠，要再多幾人的量。”

聞鳴玉干笑，“……不用那麼急，真的。”

幾個月后，他只生出來一個或者兩個，要怎麼解釋？

聞鳴玉后悔了，倍頭大。說到底還是怪穆湛，要不是他一直說什麼幫忙，自己怎麼會一時沖瞎說。

聞鳴玉擔心著幾個月后翻車，卻沒想到會來得那麼快，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過了兩天，正好是國子監放假。

聞鳴玉在午睡的時候，突然覺肚子有些脹痛，穆湛聽到他的悶哼，連忙起問他怎麼了。

聞鳴玉蜷著，手放在肚子上，茫然又無措，不確定地低聲說。

“我好像……要生了？”

第51章 小團子

好像要生了。

穆湛聽到這句話，驚得瞬間完全清醒，下意識就覺得要做生產準備，連忙下床人了，但剛開口喊了宣醫，后面的話就停在了邊。

他回過神來，發現不對。

從聞鳴玉出現食量增大，嗜睡，揪筑巢這些變化，也不過十天，算上預估的懷孕月份，三個多月，這怎麼可能就要生了？

穆湛覺得應該不是，但出現狀況，自然還是要讓醫過來診斷。

“是肚子痛嗎？才過了多久，不會那麼快生的，放松。”穆湛放低了聲音，安他的緒。

聞鳴玉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對啊，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這本不合理。

可他真就是下意識這麼認為，就像當初覺自己有了一樣，控制不住揪自己的，叼草筑巢。

他把手放在肚子上，輕輕了一下，有些困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覺……”

穆湛覺得奇怪，但他聽說了人在懷孕后，緒會變得起伏不定，容易多想，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在等醫來的過程中，聞鳴玉了肚子，那種陣痛慢慢減輕，幾分鐘之后，完全消失了，仿佛剛才那都只是他的幻覺。

他蜷起來的不自覺打開，因為疼痛皺起的雙眉也舒展開來，一切又恢復了。他忍不住起，想去看看自己的下面，有沒有想象中的崽崽。他總覺自己已經生出來了。

穆湛看他想，連忙按住他，不讓他來。

聞鳴玉卻掙扎著想起來，他有種覺，肚子里已經沒有崽崽了，沒有了當初他心里那種有什麼聯系著他的覺。他覺得床上一定有他的崽崽。

但聞鳴玉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就支吾說：“躺著、不舒服，我的肚子也不痛了……”

穆湛垂眸觀察他的臉，看他確實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又異常堅持，不起來就不會罷休的樣子，只好小心地扶他起來。

聞鳴玉一坐起來，就掀被子，看中間和周圍的地方，在褥上四打量觀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甚至還抬起自己的看。

“在找什麼嗎？”穆湛皺眉，越來越看不懂了。

聞鳴玉搖頭，沒說。畢竟他是在找自己生下來的崽，理智覺得不可能，但心理上就是覺得自己生了。

如果這時候，聞鳴玉是垂耳兔的形態，肯定已經到轉找小崽崽，結果什麼都沒看到，就像是自己的崽被了似的，垂下來乎乎的兔耳朵抖著，又慌又委屈，急得嗚嗚了。

但聞鳴玉這會是人類的模樣，就有些克制自己，但小眼神還是在不斷四瞄，明顯的茫然不安，似乎有什麼非常無法理解的事，整個人都傻眼了。

穆湛當然不會因為他搖頭，就隨意地信了，看那神態就明顯不對。他順著聞鳴玉的視線也往褥看去，思索他到底在做什麼，心里一時閃過了許多猜測。

就在這時，醫趕了過來，而且不止一個。

他們準備行禮卻被攔住，穆湛命令快把脈。

經驗最富的白胡子醫先上前，手指搭上聞鳴玉的手腕，凝神安靜切脈。過了好一會，他皺起了眉，臉控制不住變了，盡管已經努力收斂克制，但還是能看得出來。更別說穆湛就在一旁盯著。

穆湛冷聲道：“什麼問題？為什麼會肚子痛？”

結果，他話音未落，那醫就先撲通一下跪下了。

他低著頭，恭敬又惶恐，聲音抖，“據脈象，聞公子無礙，只是……”

因為他跪下，顯得問題十分嚴重似的，穆湛臉變得很難看，看他吞吞吐吐更是暴躁不耐，立即問：“只是什麼？”

醫額前冷汗滴落，不敢想象這樣大的錯誤，還事關皇嗣，下場會是如何。

“只是、只是并沒有孕！”

他沒有得選擇，拖拉只是加重眼前的況，只能把話飛快地說了出來。

瞬間，太極殿安靜得詭異，只有極輕的呼吸聲，而那呼吸聲都是發抖的。

過了數秒，又像是過了百年那麼漫長，醫備煎熬。尤其是當初給聞鳴玉診脈說有了孕的醫，都了，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什麼意思？”穆湛的聲音在殿響起，語調很平靜，卻讓幾位醫更加恐慌不安。

“微臣有罪，并未發現，此前乃診斷有誤。微臣方才把脈，聞公子并非脈。此事重大，陛下可讓周醫等人都一一把脈，以確定真假。”

穆湛深深蹙眉，示意其余醫去看，結果都很統一，就是聞鳴玉沒有孕。

那麼大個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聞鳴玉非常懵，呆呆地靠坐在床頭，腦子七八糟的，難以置信，實在不能理解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