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好是休沐，他們一個不用上課，一個不用工作，正好可以悠閑地逛逛，欣賞宮里的雪景。

宏偉華麗的宮殿群和純白無瑕的雪，總能撞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震撼。

聞鳴玉和穆湛并肩走著，看著悉的景，顯出了與平日不同的驚艷。

一陣冬日寒風吹過。

聞鳴玉幾乎什麼都沒有想，下意識就抓住穆湛的袖子，一下躲到了他后，讓他在前面幫自己擋風。

后面跟隨的宮人看到這一幕，不停下腳步，有些忐忑。

聞鳴玉做完這作，自己也愣住了，怎麼可以那麼理所當然。

穆湛被一扯，停了下來，卻沒有把人從后揪出來，而是笑說：“那麼怕冷，還敢說要出來？”

聞鳴玉裝作沒事發生，又從他后走了出來，剛才那冷風已經過去了。

他們走到花園，也是雪白一片，樹木枝葉上，都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聞鳴玉手彈了一下，看著雪團簌簌落下，發出輕微的聲響。

后來實在覺冷了，聞鳴玉不住，才不逛了。

回去路上，聞鳴玉走路不安分，特意挑一些厚雪堆去踩，聽那嘎吱的聲音覺得好玩，然后一時沒站穩，腳下打，向后倒，一屁坐在了雪地上，屁都覺涼涼的。

聞鳴玉穿得太多，坐在地上就像團球，一時之間想爬起來都不容易，只能在原地像只企鵝一樣無用地撲騰兩下。

穆湛走過去，兩手穿過他的腋下，輕輕松松就把人抱了起來，還很順手地握住他的腰扶了一下，把大氅沾到的雪粒拍了下來，尤其是屁一片最多。

聞鳴玉本以為會被笑的，都做好反駁的準備了，結果穆湛到了他面前，反倒是很溫地在照顧他，給他一種很自然的，親人一般的覺。

突然就很開心。

胃里像是有許多蝴蝶在飛舞。

他忍不住手，一把用力環抱住穆湛，把臉埋進他懷里蹭了蹭，跟小孩子撒似的。

穆湛一時僵住。

聞鳴玉仰頭，看著他燦爛地笑著，故意說：“陛下剛才那樣，好像是我爹哦。”

穆湛瞬間黑臉：“……放肆！”

聞鳴玉趁機迅速手到穆湛的領子里，他溫暖的脖子，把他凍得哆嗦了一下，然后趕在他生氣之前，轉飛快溜掉。

一邊跑，還一邊笑，很是囂張。

不過，到了晚上，聞鳴玉就知道后悔了。

或許是因為白天在雪地里待得太久，他發熱了。

臉紅得不正常，頭也暈乎乎的。

穆湛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異常，臉變得很不好看。因為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聞鳴玉之前的嚴重狀況，擔心這次和那次一樣。

醫匆匆趕來診斷，最終確認只是著涼，喝幾天藥就能好。

穆湛放松下來，但聞鳴玉就一點都不輕松了。

因為中藥太苦了，還一大碗，簡直是想鯊了他。

偏偏每次喝藥都是穆湛在旁邊盯著，他想搞點小作都不行，只能乖乖喝了藥，皺著一張臉，立刻往里塞餞，下苦味。

因為發熱，虛弱，醫建議他臥床休息。

聞鳴玉就名正言順地躺在床上做一條咸魚，正好也可以構思一下話本劇。

因為前面那本雙男主的話本BE結局，讓很多讀者怨氣深深，想給作者寄刀片，給作者套麻袋。他聽得多了，都忍不住有點心虛愧疚，結局是不可能改了，但他覺得或許可以寫一個年篇，講唐意遠和程云臻在國子監里念書的故事。

正好他就在國子監，不愁不知道里面的讀書生活是怎樣的。和復雜兇險的朝堂之爭不同，這一本更注重寫年人的赤誠和青，朦朧的萌芽，懵懂而不自知，隔著一層紗，但又什麼都現在了眼神和細節作上。

一開始互相針對，看不順眼，卻又總在他到來時，比任何人都要快，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看到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視線總是控制不住飄到他上，在他看過來時，又下意識避開，裝作若無其事……

聞鳴玉想著這些節，發呆似的看著床幔。

不知什麼時候，穆湛走了過來，看他的況，手他的額頭，“燒傻了？”

聞鳴玉不滿地瞥他一眼。

穆湛：“不？要不要吃點什麼？”

聞鳴玉果斷點頭。

穆湛就轉去拿。聞鳴玉翻了個，趴在枕頭上，視線一直追隨著穆湛，直到他回來。

穆湛一踏進殿，就對上了聞鳴玉眼的眼神，因為發燒眼尾泛紅，漉漉的眼睛，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狗。

生病時的聞鳴玉比平時更依賴黏人，穆湛去做點什麼，他的視線總會跟著，還毫無自覺。一開始，穆湛以為他有什麼事，回頭看過去了，他還一臉疑，反問怎麼了。

幾次下來，穆湛干脆就讓人把奏折搬過來，在殿理，一抬頭就能看到聞鳴玉。

聞鳴玉見了，還說穆湛太夸張，沒必要。

可之后，又趴在床上，時不時看著穆湛，發呆走神，不知在想什麼。

三天之后，聞鳴玉的病就好轉了很多，不會暈乎乎，覺自己又可以活蹦跳隨便玩了。但還沒等他出去，就先被穆湛按住打了一頓屁，說是罰他不注意。前面是因為他發燒，沒教訓，就等著他痊愈。

聞鳴玉臉都紅了，還差點哭出來。倒不是多痛，可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聞鳴玉趴在他上，把頭埋在枕頭里，一不，也不理穆湛。可耐不住穆湛搞些小作，讓他不了，他就猛地抬頭惱怒吼：“小小一個侍衛，還敢打主子，我要發賣掉你！”

穆湛一愣，然后笑著說：“爺息怒，我知錯了。”

聞鳴玉還是不理他，過了一夜，好了點，但一對上穆湛，還是有點別扭。直到數天后，冬至，聞鳴玉看到冰嬉表演。

那些表演者穿著冰鞋，練地行，做著各種令人驚嘆的作。

聞鳴玉看著特別心，也想玩。

穆湛卻一口拒絕，覺得他的病剛好沒幾天，等會又玩生病了。

聞鳴玉撇了撇，小聲嘀咕：“臭侍衛，連爺的命令都敢不聽。”

穆湛挑眉，“你說什麼？”

聞鳴玉笑得兩眼彎彎，“我是在說陛下氣宇軒昂，麟芝蘭，無可比擬呢。”

“嗯。”穆湛平淡地應了一聲，然后還是拒絕：“不可。”

“只是隨口夸兩句，沒有任何誠意，孤為何要準許你去，孤又沒有任何好。”

聞鳴玉聽了，腦子不知怎麼的一，口說：“那我親你一下？”

剛一說完，他就后悔了，這是什麼沖不過腦子的話！

他張想補救說自己開玩笑，說的，但穆湛顯然已經當真了，轉頭就湊了過來，盯著他，聲音低沉說：“這個可以。”

第55章 表白

冬至的冰嬉表演，十分盛大，氣勢恢宏。

一人寬的冰道上，上百人相隔行，組合出一條威武的龍形。隊陣中立有三架高高的旌門，上面各懸一球，稱為天球。弓箭手至此，會拉弓向天球，若是中，便可獲得圣上的賞賜。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雜技表演者，耍刀弄，舞劍揮旗，倒立行拳，更有三四人配合高難度雜技表演，其卓絕技藝，令人嘆為觀止。

這樣彩的表演，觀眾席的王公貴族都看著很專注，告一段落后，好些人都了心思想到冰面上溜一段。

很是熱鬧。

而最中央的尊貴位置，卻有些異樣的安靜。

聞鳴玉沒頭腦地說出那句話后，懊惱得不行，等穆湛湊過來，聲音低啞地說：“這個可以。”

他更是騎虎難下了！

真的要親嗎？

聞鳴玉正糾結著，就對上了穆湛直勾勾的眼神，甚至好像能從里面看到期待，讓他覺得，說不話不算話，很不好。

但這里是在外面，即便一般人不會隨意看向皇帝，他也覺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不出來。

聞鳴玉的手撐在椅子邊緣，張得手指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