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聽到這話，愣住了，因為沒有人會這麼問他。從來就只有他該做什麼，他不該做什麼，而他的想法，他喜歡什麼并不重要，也沒有人會在意。

若是別人問，他心里也不會這麼。

但這是聞鳴玉。

烏黑潤的眼睛，無比直白地看著他，是聞鳴玉想要他開心的這種想法，不用做什麼，就已經讓他歡喜不已。

穆湛的角控制不住彎起，本掩飾不住。

他笑著說：“想親。”

聞鳴玉頓了一下，有些遲疑，“這個……除了這個呢？”

穆湛故意抿，出一點失的神態，又說：“房事。”

聞鳴玉瞬間臉紅，還驚得咳了一下。不是不能談論這些事，只是在大白天的聽到這麼直接的用詞，還是穆湛那的聲音，腦子控制不住就想了很多。

穆湛像是看出來了，笑著又換了些委婉的詞，“魚水之歡，巫山云雨，顛鸞倒，房花燭，想要這些可以嗎？”

還這些。

他是要多！

聞鳴玉的臉更紅了，一點都沒有因為他好像委婉用詞而緩解。

聞鳴玉故作正經，“除了剛剛說的，還有什麼？”

穆湛說：“沒了。”

說的時候，還直勾勾地盯著聞鳴玉，仿佛在無聲說，想要的只有你，有你就什麼都夠了。

聞鳴玉覺自己人瞬間就沒了。

明明只是想問穆湛一個問題，怎麼反過來，他自己被搞得心臟狂跳。

聞鳴玉低頭往穆湛懷里一埋，聲音被得低低的，明顯著赧，“……睡覺。”

穆湛卻忍笑說：“不是你先問我想要什麼的嗎？只是問問，就不給我？”

聞鳴玉當然聽得出來他是故意的，忍不住就張咬了他一口，咬得不重，但穆湛悶哼一聲，一，不彎了下腰。

聞鳴玉也沒想到他會那麼大反應，連忙補救地了兩下。但并沒有什麼作用，穆湛眼睛更紅了倒是真的。

他還覺到穆湛信息素的躁，烈酒味變濃了，以為穆湛真的很痛，連忙釋放自己的信息素進行安，甚至想醫過來。

但穆湛手一，把人按進懷里，不讓他去。

聞鳴玉覺到穆湛把下擱在了他的頭頂上，然后傳來一聲低沉的沒事。

他還想說什麼，但忽然反應過來，那過于沙啞的聲音……

聞鳴玉立刻乖巧不了，尤其是兩條，從來沒這麼聽話過。他以前睡姿可都不怎麼安分，眨眼間就能像個八爪魚一樣，手手腳腳都拉住穆湛。

聞鳴玉陪著穆湛睡了小半個時辰，前面問的問題沒得到答案，倒是穆湛像是找到了什麼要領，時不時就來催婚。

一開始，聞鳴玉還會回答再等等，后面就學會無視他了。

穆湛就會換種方式，把問題藏在里面，想親是真，也想逗逗聞鳴玉。

用膳時，穆湛給他夾菜。

“燒要嗎？”

“要！”

“鹿要嗎？”

“要！”

“親要嗎？”

“要！”

聞鳴玉吃得津津有味，慣回答，說完了才遲鈍地反應過來，一抬頭就對上了穆湛笑瞇瞇的俊臉，他慢悠悠說：“你答應了。”

聞鳴玉一臉你耍賴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我收回，不算。”

穆湛也不在意，夾起一塊鹿吃了，大有一種沒關系我明天接著問的架勢。

聞鳴玉能說什麼。大人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只是有個小愿罷了。

他看了一眼穆湛，才繼續用膳，碗里是一塊排骨，濃郁，烹制得很是味，啃完了，也忍不住含住骨頭吮吸一會。

穆湛的目停在了他上，看著他吃。聞鳴玉滋滋地啃了一會，覺到視線，疑地抬頭看去，還下意識地了。

穆湛愈發沉默。

過了一會，聞鳴玉察覺到了什麼，默默地放下骨頭，去吃別的。然后，他不經意間看向了穆湛那邊，看到他正好夾起一口飯，送進里，白糯的米粒消失，筷子尖抵在里，又再拿出，只是短短兩秒的時間，但聞鳴玉忍不住定定地看著穆湛淺的薄，不自覺就想起了那的，親起來的。

聞鳴玉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但又再一想，和喜歡的人做親的事，會很快樂，這是理所當然的。還有像現在這樣，兩人坐在一起吃飯，聊些沒什麼意義的日常對話，也很快樂。

聞鳴玉忍不住彎起角，心里歡喜。

之后兩日，聞鳴玉把心里作好的詩又斟酌著換了兩個字，念了幾遍，又改了改，才總算是滿意，然后找了個時間，非常小心翼翼地寫了下來。

每一筆一畫，都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字跡清雋，筆力遒勁，真誠炙熱的都融到這幾行字里。

直至最后收筆。

聞鳴玉長長地舒了口氣，握筆的手都張地冒出了些汗。

他放下筆，等著墨跡慢慢變干，低頭看著宣紙，在心里默默地把詩念了一遍。然后，安靜地站著看，沒有。

紙上寫的字已經很好看，但他還是不太滿意，猶豫著要不要重寫一遍。

而恰好這時，穆湛走了過來。

聞鳴玉想著事，反應有些慢，等人走近了想藏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用自己的擋著，蓋彌彰。

“是什麼不能讓我看的？”穆湛微微瞇眼。

聞鳴玉搖頭，“沒什麼。”

穆湛故作嘆氣難過。

聞鳴玉頓時為難，糾結了一會，終究還是如穆湛所愿，讓開了位置，給他看。

“是寫給你的，本來想包裝一下，更鄭重一些再給你的。”

穆湛早就察覺出了聞鳴玉這兩日的不對勁，似乎在搗鼓什麼，但沒想到是給自己的禮。

他手拿起那張紙，低頭細看。短短幾句詩，很快就能看完，但穆湛盯著看了好一會，依舊不，仿佛要把它看上千上萬遍才肯罷休。

聞鳴玉把自己寫的詩送出去了，心里有些張，但又很想知道穆湛收到會是怎樣的反應，就沒有低頭躲避，而是紅著耳朵，直直地看著穆湛。

但好半晌，穆湛都沒有說什麼。

他疑又忐忑，是寫得不好嗎？他把自己最想說的話都放在了詩里，穆湛如果不喜歡……

聞鳴玉有些無措，下意識就想把詩拿回來。

但穆湛比他更快，把紙放回到桌案上，然后就像是再也克制不住似的，猛地握住聞鳴玉的腰，把他抱起來放在桌案的另一邊，俯就了上去，住他的下，強勢而熱烈地吻了上去。那不容抗拒不顧一切的可怕攻勢，簡直要把聞鳴玉一口吞了似的。

聞鳴玉躺在桌案上，后腦墊著一只手，并不疼，但被那突然襲來的吻，親得整個人都懵了，氣都不上來，眼尾泛起淺淡的紅意，雙眼漉漉的，著水，眼睫輕，像是被欺負得狠了，只能無力地嗚咽抖，可憐又可。

被奪走了呼吸，聞鳴玉被親得有些缺氧，暈乎乎的，穆湛就輕著他的臉，讓他張著呼吸一會，就只在他角啄吻，等他順了些，又再次親了上去，舌纏，著，好似只要分開一秒，都會像沙漠里的魚一般，干而死。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慢慢分開，一片濡，泛著水。穆湛手，蹭過聞鳴玉的角，因為親得太久，他的瓣有些腫，暈開一片緋紅，微微張開，呼出帶著果香甜味還有些熱熱的氣，仿若兩片被沾了的花瓣。

穆湛用指腹蹭掉他角殘留的水跡，然后送到自己里，一點都不介意，更別說剛才就已經吃了不。聞鳴玉上散發著濃郁的果香，整個人都是甜的，即便是津，吃進去都似帶著甜膩的香氣，讓他忍不住求更多。

聞鳴玉地躺在桌案上，急促息，膛劇烈起伏，臉像是喝醉酒那麼紅，襟腰帶也有些散，迷迷糊糊的，還沒緩過來。他本沒想到，送出去的詩，會讓穆湛突然像發了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