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忍不住起，走了過去，站在他后，手順勢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則放在桌上，微微俯，膛和他的背輕，幾乎把人籠罩在自己下，虛虛地擁在懷里，低聲說：“有哪里不會嗎？”

聞鳴玉抬頭看過去，點了點頭，很自然地就抱怨起來。

穆湛便從他手里拿過筆，給他講題，語速緩慢，而且極有耐心。以前穆湛偶爾也會幫他檢查課業，看學習進度，還總會不客氣地指出這里不對，那里錯得離譜，不知所云，讓聞鳴玉愧得想找個鉆進去。

但現在，穆湛語氣溫和，就算聞鳴玉一時走神沒聽懂，他也只是停下來，看著他，然后又更細地再講一遍，一點意見都沒有。誰讓聞鳴玉是因為看他的臉而走神的呢，他心里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悅。

聞鳴玉弄懂了這個卡住的題目后，松了口氣，順利地寫出答案。然后，很自然就轉頭，摟住穆湛的脖子，在他上親了一下，還蹭了蹭，說：“謝謝。”

穆湛頓時就像是一只被順了的大型犬，微微瞇眼，顯然很喜歡他這樣的親近。

聞鳴玉親完了，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這行為有多黏糊，好像不就要親。他立刻回手，坐回到桌案前，一本正經地看書做題，像是剛才什麼都沒做。

穆湛低笑出聲，看他發間藏著的耳朵泛紅，手就了一下。

聞鳴玉慌忙躲開，嘀咕說：“……我很忙。”

穆湛笑聲更明顯，“又是用完就扔？好無。”

聞鳴玉沉默，裝作沒聽見。

穆湛的手指順著他的耳朵下，挑開發，輕輕著后頸。聞鳴玉立刻就抖了一下，握筆的手都了，畫出一條奇怪的曲線。

聞鳴玉終于忍不住，推著他趕人走。穆湛親了他一下，才緩緩轉，回去做正事，臉上表不明顯，但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好心。

對聞鳴玉來說，更是直白。他覺得到那活潑躁的信息素，宛如一口烈酒，辛辣，刺激，后勁很足，讓人喜歡。

到了晚膳時間，宮人端上佳肴，一一擺放。

聞鳴玉已經在桌前坐好，準備開吃。

過節，顧名思義就是吃。

各種不同節日都有不同的特食，人都是吃的，尤其聞鳴玉是從喝營養劑的時代過來，更是見一個一個。

過年期間，每天都有不同的吃法。而且因為聞鳴玉吃，膳房收到圣旨，總換著不同花樣烹飪，五湖四海各地食，民間特佳肴，味道還都很地道。有些或許不太適應，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燈籠蝦，螃蟹，燉牛，醬豬肘，蟹釀橙，梅花湯餅，湯浴繡丸……

每一份菜品都十分致，不僅味道極好，就連模樣也格外討喜，讓人忍不住欣賞藝品一般看一會，心里甚至有點舍不得吃，再被香味勾引，干脆地嗷嗚一口吃了。

除了菜品，過年當然也不了餃子，個個皮薄餡多，宛如元寶，圓滾飽滿。膳房準備了多種餡料的餃子，聞鳴玉忍不住每種都吃了。

正餐之外，還有富的糕點，年糕，蜂糕、米糕、云片糕，春卷，油角，煎堆等等，聞鳴玉吃都吃不過來，拿起一塊年糕，塞進里，口糯Q彈，甜咸皆有，吃了一個又一個。

這樣接連吃下來，聞鳴玉的胃都有些消化不來，吃完之后都不得不肚子，吃撐了。

這天，聞鳴玉吃完，癱在人榻上，宛如一條咸魚，整個人綿綿的，一不。

穆湛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聞鳴玉以為他有話要說，歪頭迷茫問：“怎麼了？”

穆湛卻勾一笑，忽然來了一句，“你好像胖了。”

聞鳴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嚇得趕去自己的臉，又放在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上，再一下腰，真的能到一點的！

他不得不爬起來，去照鏡子，盯著上面映出的人影。

變胖子不至于，但確實比之前長了點。還算是瘦的，只是沒有了以前纖瘦的覺。

聞鳴玉心想，他是長了，但這能怪他嗎？都是食太好吃的錯！

他只是過年吃得多，之后就會慢慢瘦回去的。

再走回人榻，他有些猶豫，要不還是不躺著了吧，先站一會，不然長更快。

他正糾結著，穆湛就手一捉，把人拉到自己上坐著，還了一下他的肚子，“不算胖，有點抱起來更舒服。”

聞鳴玉默默地瞥他一眼。過度寵溺只會害了孩子，知道嗎？

穆湛又笑著說了句，“而且，你能控制住吃嗎？”

聞鳴玉：“……”

一針見，真是個好問題。

不就是自制力嗎？吃一點，多簡單的事，他分分鐘……

好叭，他不能。

聞鳴玉被看了，只能默默承認自己是個饞鬼。

就算事實如此，也只有他自己能說，別人不能。惱怒的兔子張就一咬，被咬的人也不生氣，反而順，樂在其中。

之后，聞鳴玉依舊滋滋地用膳，但心里有意識地控制了一下飯量，別吃得太放肆。但偏偏這時，旁邊有個人給他夾喜歡的菜，讓他忍不住又吃。他減路上最大的阻礙，非穆湛莫屬。

聞鳴玉氣哼哼，穆湛還他的肚子，有點認真地問：“會有了嗎？”

聞鳴玉驚了一瞬，被他帶偏了，還真想到了這個可能，有些無措。但再一抬頭，看到穆湛臉上的笑容，就明白他是在逗自己了。

也是，就算真要懷，也不可能是這麼快，才過了幾天。

聞鳴玉直接踹他一腳，然后去收拾東西了。他明日就要去國子監報道了。

穆湛看著，不蹙眉，覺得假期太短，是不是該延長一些。

聞鳴玉聽到了這句話，震驚轉頭，“你說真的？”

穆湛反問：“你覺得不好？”

聞鳴玉說：“當然不好。不是有句話，國不可一日無君嗎？”

穆湛沉著臉，明顯不悅，冷聲說：“孤說笑而已。”

聞鳴玉：“……”

你剛才那樣子，可一點都不像說笑，倒是越來越像個昏君了。

翌日，聞鳴玉和穆湛都早早出門。

穆湛面無表，穿著龍袍，氣勢可怕。宮人戰戰兢兢，趙德全也低著頭，不敢輕易出聲。

聞鳴玉卻有些想笑，走上前，抱了穆湛一下，“中午見。”

穆湛的臉這才有所緩和。

國子監。

聞鳴玉乘坐馬車到了門口，像以前一樣，走了進去。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他竟然都覺得有點陌生了。畢竟，這個新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有種已經過去很久的覺。

首先，當然是開學典禮，和未來的不太一樣，儀式更強，相當于是國子監校長的祭酒也會進行演講。

無論是古代還是未來，有些事總是相似的，就好比假期后的聊天。學生們朝氣蓬，神十足，聊著自己過年期間的趣事。

自然也有人問聞鳴玉。

葉煦好奇道：“你過年干什麼了？”

聞鳴玉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要他說，啊，我表白定親，為了未來的準皇后？

在場唯一知道他真實份的祭酒，表變得十分微妙。

祭酒瞪著葉煦，視線仿佛化了實質的彈幕，在他頭頂不斷飄過，滿滿都是同一句話。

別問了，快閉，我還不想死！

第61章 聽話

聞鳴玉了，正想說點什麼敷衍過去，但站在不遠的祭酒就先咳了兩聲，看向這邊，嚴肅道：“別在這里閑聊了，考試準備好了嗎？”

到底還是學生，平日里格張揚些，但在對上祭酒時，還是下意識收斂，都紛紛低頭，故作乖巧，應了一聲后，就連忙往學堂走。

路上，還有人嘀咕：“不是還有些時間嗎？干嘛那麼急？”

聞鳴玉倒是因為不用編謊話，松了口氣，在其他人都快步往學堂走時，他也跟著，還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激祭酒剛才無意中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