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皇帝皇后的婚禮，楚姝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說起來，大婚很難得的，我們能上一回也是幸運了，前朝總共也就三位皇帝舉辦了大婚，其他皇帝都是在太子時期就已經娶妻，所以只有冊封儀式。”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也看不到啊。婚禮都是在宮中舉辦，只有四品以上的大臣能看到，其他員離得遠遠的，也看不清什麼。”

“這倒也是。而且皇后的家族對他很不好，斷了關系，就沒了十里紅妝，乘坐輦出府邸，在鼓樂、儀仗下宮的盛大場景可以看了。”

“從宮中到宮中，這又是哪位皇后能有的待遇？是看這婚禮的準備，都能看出圣上多重視皇后了。真讓人好奇，皇后到底長什麼樣，必然是仙人之姿了。”

聞鳴玉心虛地了鼻子，沒有說話。

終于，到了大婚當日。

挑細選過的良辰吉日，天氣好得過分。一片晴空，是再費心都調不出的藍，完得無可挑剔。

天剛亮，所有人就都已經忙碌起來，鑾儀衛陳設法駕，樂部將樂懸于太和殿外，鴻臚寺設節案。皇宮的一切布置自然早就已經由上千名宮人裝點好了，極盡奢侈華麗，完地顯現出了皇家的雍容華貴。

聞鳴玉和穆湛前一夜，是按照規矩分開就寢的，早早就由宮人伺候著起床，洗漱，沐浴，更。

婚服層層疊疊，格外繁復，本不是自己一個人能穿上的，多名宮人一起來幫聞鳴玉穿上，練且細心地整理熨帖。

最后一頭順的墨發也梳理好，戴上華貴的玉冠，聞鳴玉端坐著，擺在他邊平整展開，再襯著他今日的妝容，宛如一朵綻放的鮮花，紅艷昳麗。

婚禮前，聞鳴玉和穆湛都沒有見面。

直至乘坐步輦到了太和殿前，以長長的階梯為中心，他們分別在左右兩邊。若是從空中俯瞰，正好形了對稱之。

然后，他們由宮人扶著下了步輦。

一步步朝對方走去，越來越近。

對方的面容也越發清晰，上穿著相似的金線龍繡大紅婚服，襯得面紅潤。在對視上的瞬間，不自覺就彎起角，笑了。

雖然之前也試過婚服，但今天卻是最正式的，覺非常不同。無法用言語形容，像是腔有一汪滾燙的泉水，咕咚咕咚冒泡，隨時都要炸開了。

他們并肩，一起登上石階，步步往上，寓意好。

后，大紅的華服拖尾曳地，隨著拾級而上，出層層浪花。

沒過多久，他們就站在了太和殿前。

流程逐一往下，到了禮誦唱。

“一拜天地。”

他們一同轉，面對長長的石階，對天俯行禮。

“二拜高堂。”

因為他們都算是沒有了父母，便是對著祖宗的方向彎腰一拜。

“三拜伉儷同心。”

他們再次轉，兩人終于面對面，雙眸對視，眼里含著掩飾不住的笑，雙手平舉在前，然后俯拜了下去。

這是拜得最認真的一次。

慢慢俯，再慢慢起。

所有一切都似包含在了這個作里。

“拜禮。”

“慶奏，左右忭舞。”

“群公稽首，天子萬壽。”

鼓樂齊鳴，萬民同樂。

太和殿的臺階下方，一眾朝臣伏地行禮，為尊貴的皇上皇后奉上最誠摯的祝賀。

盛大的婚禮，進行了一整天，最后到了房禮。

他們乘坐步輦，回了蓬萊殿，暖閣早已布置好，陳設皆為喜房形式，簾帳皆為紅綢緞五彩百子圖。按照禮儀，皇上和皇后會在這里住上三日。

房也有多個禮儀規矩，最重要的，自然是合巹禮。

宮人端上來一個白玉合巹杯，兩杯相連，部中通，兩杯之間還雕刻了神鳥立于瑞背上的圖案。

合巹杯里倒了喜酒，凝脂白玉里，清澈的酒微晃，出淺淺的漣漪，令人仿佛心旌也跟著一。

聞鳴玉和穆湛共飲白玉杯中的喜酒。

酒是穆湛特意吩咐過的，用的是聞鳴玉喝的果酒，濃度低，味道清甜，著濃郁的果香。不過，在穆湛看來，那滋味是遠不如聞鳴玉上信息素的果香。

剛喝了那杯酒，聞鳴玉因為緒激起伏，一時控制不住，絨絨的兔耳朵竟然冒了出來，乎乎地垂在臉邊。

幸好這時，穆湛已經屏退了宮人，暖閣只有他們兩人，沒有人看見。而且不只是聞鳴玉，穆湛的緒也不似平日里那麼平靜，十多年都藏得很好，今日卻也有些失控，額頂的龍角也憑空出現。

一龍一兔，皆穿紅婚服，面對而坐，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相稱。

桌上的喜燭燭映在聞鳴玉臉上，出漂亮的酡紅，雙眼也漉漉的，直勾勾地看著穆湛。

穆湛也同樣凝視著他。

曖昧甜膩的安靜在他們之間流淌，纏繞。

明明每日都能見到，對方那張臉也再悉不過，但此時的覺格外的不同，心口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不留隙，容不下任何別的東西。

他們竟然就這麼傻乎乎地對視著，不知過了多久。

聞鳴玉忍不住，先笑了出來，兩眼彎彎，角也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出小小的酒窩。他下意識了，很開心，同時也有些張。

瓣被過之后，變得更加紅艷鮮，宛如沾了水的桃花花瓣，泛著瑩潤的澤，令人忍不住想要。

穆湛想著，就也真的手了，輕輕按在他的角上，及一片，手指像是會陷進去，還有些熱。

聞鳴玉微愣，隨即順勢就親了他的指尖一下。穆湛一頓，指腹緩慢挲，顯得異常貪癡迷，聲音低啞問：“喝醉了嗎？”

聞鳴玉歪頭，笑了一下，甜滋滋的，很干脆說：“沒有。”

但那晶亮水潤的雙眼，有點過于興的態度，都能看得出來，即便沒醉，也可以說是微醺了。

“酒量真差。”

穆湛盯著他的臉，含笑說了這麼一句。視線在上面一點點逡巡游走，然后手指也點了上去，也同樣掠過眉眼，鼻尖，臉頰……最后停在瓣上。

聞鳴玉聽了不服，認為自己很清醒，嘀咕反駁：“我沒……”

醉字還沒吐出來，穆湛就先說了句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可以親你麼？”

聞鳴玉愣了一下，果斷點頭說：“可以呀。”

聲音乎乎的，不知拒絕，反倒是非常期待。

他很喜歡和穆湛接吻，親的，讓他覺得很舒服也很開心。

他們都已經親過不知多次了，本不需要問。

但今天很特別。大婚的儀式給人別樣的覺，像是他們這才真正在一起，第一次做這些，意義非同一般，讓人不自覺就鄭重起來。

穆湛傾而去，微微彎腰，對著那紅吻了下去，相，沒有毫距離。

勾勒廓，細細品嘗，一點點廝磨，不放過任何一寸。

穆湛捧著他的下輕吻，他仰起頭回應，修長的天鵝頸繃一條優的弧線。饒是如此，呼吸聲也慢慢變得急促起來，自間不斷出熱熱的氣，裹著甜膩的果香，令人授魂與，神魂顛倒。

穆湛眼神暗沉，越發漆黑深邃，仿若一團暈不開的墨。

他猶覺得不夠，這樣不夠親近，兩人坐的玉凳隔開了些距離。于是，穆湛手握住聞鳴玉的腰，把人從對面凳子上抱了起來，然后放到自己上，摟進懷里。

皇家婚服十分華麗，層層疊疊地裹在聞鳴玉上，在穆湛上像一朵昳麗的花盛放，長長的拖尾曳地，將他們攏在中央。

聞鳴玉還沉浸在剛才的吻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沒緩過神，就先下意識地摟住了穆湛的脖子，倚靠在他懷里，顯然這樣的事已經做過無數遍，形記憶了。

這樣的姿勢，聞鳴玉自然比穆湛高了一些，從剛才仰著親，變了現在的俯視，很適合主，也能很清楚地看到穆湛濃黑的眼睫，意外的長。聞鳴玉看著，不就心，手小心翼翼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