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不笑了，“你以前不也這麼咬過我，還你的。”

聞鳴玉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龍椅那次。

不說還好，聞鳴玉聽了頓時惱怒，瞪著他說：“那還不是你說……”

說到一半，聞鳴玉就突然頓住，把到了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穆湛卻故作疑不知，笑瞇瞇問：“我說了什麼？”

聞鳴玉腳就踹他，只是笨重，不好使力，踹到穆湛上的時候，幾乎是蹭過去的，不僅不疼，反倒是有點人的意思。

穆湛的神都有些變了，眸晦暗，手捉住了聞鳴玉的腳腕，輕輕放到一旁的褥上，聲音沙啞說：“別，否則我就當你是在邀我共赴巫山了。”

聞鳴玉被他的厚無恥驚到了，果斷鉆進被窩里，不搭里他。

只不過，他以為自己的作迅速有氣勢，但實際是慢吞吞地拉過錦被蓋在上，那作落穆湛眼里，就只剩下可了。

聞鳴玉低頭看到自己明顯鼓起的肚子，了，心有些復雜。

既有新生命的喜悅，又有上的不適，還有些控制不住地在意，覺肚子大得有點可怕，丑得嚇人。

他經過銅鏡時看到，有時都會被自己嚇到。

他皺著眉的樣子，穆湛看見了，湊過去，輕輕捧住他的臉，指腹挲蹭著，讓他看向自己，低聲問：“怎麼了？心不好？”

聞鳴玉覺得這只是一點小事，還有些矯，就搖頭說沒事。

但穆湛沒有就此放任不管，而是說：“可我想哄哄你，應該怎麼做？”

聞鳴玉心里倏地一，像是化了一灘水。

他笑了一下，忍不住說：“你已經哄好了。”

穆湛難得有些疑，因為他還什麼都沒有做。

聞鳴玉一把抱住他，小似的蹭了蹭，“你說這句話，就已經哄好了。”

穆湛明白過來，這意思應該是說他能敏銳地發現聞鳴玉不開心，而且認真想要哄他的想法，就已經讓聞鳴玉心變好了。

他微微皺眉，“那你也太好哄了。”

聞鳴玉忍俊不，被逗笑了，“這難道不好？你還想絞盡腦思考怎麼哄好我？”

穆湛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難哄一點，就說明你被寵得很好，有些驕縱，不得委屈。如果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消化的話，我覺得不好。我更希你是前者。”

聞鳴玉覺得孕期可能人真的比較多愁善，他這會聽著竟然覺得有些發酸，忍不住就眨了眨眼睛，笑說：“但明明后者才是堅強的人，而且被寵得很好，也可以是獨立的。”

穆湛點頭，“是這樣說沒錯，但你可以在外面堅強，回來之后，有什麼委屈都和我說，我來幫你分擔，哄你開心。”

他的手掌在聞鳴玉臉上，輕輕著，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

聞鳴玉兩眼一彎，“我有這麼做。”

穆湛深深地凝視他，“可以再多依賴我一點。”

聞鳴玉被這直白深邃的視線盯得有些頭皮發麻，覺像是被抓住了弱點一樣，本拿穆湛沒轍，嘆了口氣，說：“……我只是覺得肚子大得有點丑。”

穆湛看起來很驚訝：“怎麼會？”

聞鳴玉：“難道你不覺得丑嗎？”

之心人皆有之，人都不會希自己變丑。

穆湛低頭，湊到聞鳴玉耳邊，頭微滾，沙啞說：“如果我覺得丑，又怎麼會每時每刻都想和你魚水之歡？”

穆湛抓住他的手，往下帶向自己。聞鳴玉頓時一僵，耳朵紅了。

這下，聞鳴玉哪里還有心思想什麼丑不丑的問題，注意力都被徹底轉移了。

翌日清晨，天際剛出一點魚肚白，穆湛就已經起洗漱更，準備去上朝。

而聞鳴玉還賴在床上睡著，聽到靜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就抱了穆湛一下，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濃濃沙音，不知在嘟囔什麼。

穆湛也手回抱住他，含笑說：“我很快就會回來，乖一點，有事就讓人去找我。”

說完，還低頭在聞鳴玉角親了一下，聞鳴玉向后躲，小聲嘀咕說我還沒洗漱，但穆湛渾不在意，摟著人又親了一下，眼看時間要到了，再不出發會來不及，這才不得不離開。

聞鳴玉不需要上班，就鉆進被窩，睡回籠覺，睡飽了才起來。

懷孕后，他的緒有時候不穩定，比以前更依賴喜歡穆湛的陪伴。穆湛不在太極殿，去忙的時候，他就用穆湛的裳堆在一起弄了個窩，躺在里面，聞著悉的氣息，才能安心。

穆湛下朝回來看到他抱著自己的裳，腳步一頓，臉上很快就出現了笑意，還把人撈起來抱進懷里。

信息素味道當然還是本人上的最濃郁，聞鳴玉突然落寬闊的懷抱，也一點都不慌，反而很練地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摟住穆湛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側，趴在他肩上，異常黏人。

雖然以病假的名義休息養胎，但聞鳴玉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了，他帶了些資料回來，纂修史書。

其中所要用的材料，自然包含了起居注。衛宸寫的也有。

聞鳴玉拿起來，認真地看著，但越看，神就越是微妙，耳朵都紅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他在看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

事實上，只是一些帝王日常罷了。

衛宸寫的起居注，都有給穆湛看，然后穆湛會將不適合被寫進國史的容摘去，自己留下來看。

當初穆湛和聞鳴玉說的時候，就是承諾，里面不會有不該出現的容。聞鳴玉覺得穆湛一向靠譜，就信了，結果現在看到……

如果真按這起居注把帝王日常寫進國史里，未來的人看到了，要怎麼想？！

太骨的描寫是沒有，可那只是一個小編修，皇帝為什麼比看別人要更多地看他，還對著他笑？

一個有暴君之稱，總是冷著臉的人，才一頁紙，就笑了兩次？

誰不會覺得這皇帝和翰林編修之間有貓膩？！

肯定不是正常的君臣關系啊！

不行，必須改！

聞鳴玉埋頭，就開始了纂修史書的漫漫之路。

穆湛回來之后，聞鳴玉特意將這事和他說了，結果穆湛毫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還舉例說了前朝的君臣友好關系，同塌而眠，分桃而食，冬夜暖手等等，都非常親，還有直言說終我一世，永不負君的。

聞鳴玉聽得都懵了，對比之下，還真覺起居注上那些小細節不算什麼了。難道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和穆湛關系非同一般，心虛才想多了，正常人看其實并不覺得有什麼？是他心太臟？

最后，起居注里的容還真沒有刪改多，聞鳴玉被忽悠到覺得改了，反而更顯得心虛，坦了別人才不會多想。

轉眼間，時間如沙子流過指，飛逝而過。

聞鳴玉離生產也越來越近，孕期已經近九個月了。

這時候，變得更加笨重，胎也已經很劇烈。

聞鳴玉半躺在床上，低頭看去，會看到肚子猛地凸起一塊，簡直像是要踹破肚皮出來一樣。聞鳴玉被嚇到了，還有些疼，不由自主就抖了一下。

穆湛看著，也有些震驚。之前看書時雖然有說過胎會變強，但怎麼都不及親眼看到來得震撼。

肚子里那些小家伙是怎麼回事，當在踢蹴鞠嗎？真恨不得全都綁起來，讓他們不了。

穆湛看到聞鳴玉被踹疼了，就忍不住煩躁，還問了醫有沒有辦法制胎。醫更震驚，胎強烈才說明皇嗣健康神啊，怎麼還有說不要的？

在醫解釋了這是正常的必經過程后，穆湛沒有辦法，只能輕輕地擁著聞鳴玉，釋放些許信息素，溫和地進行安，就像聞鳴玉的果香能讓他心緩和平靜，他的也一樣能讓聞鳴玉有安心的覺。

此時正于寒冬，外面下著雪，殿卻燒著地龍，聞鳴玉窩在穆湛懷里，溫暖地酣眠。

雖說變得沉重了很多，但也不可能一直癱著不，天氣好的時候，聞鳴玉也會出去走走。畢竟下雪太冷的時候，穆湛也不會讓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