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出了太，高高懸掛，灑落下來的照得人暖洋洋的。

聞鳴玉穿得厚厚的，還加了件披風，雪白的領簇擁似的裹住了他小半張臉，還有垂在臉側的兔耳朵，絨絨，乎乎，顯得十分可。

他看著外面銀裝素裹的景，仿佛鋪了一層厚毯的積雪，心里忍不住一。

“我想堆雪人。”

但穆湛過于擔心，怕他踩在雪地里摔著，就說：“我堆給你看。”

聞鳴玉剛想說不是自己玩，那有什麼意思，但再一想，之前都沒見過穆湛玩雪，有些好奇，就點了點頭。

穆湛扶他在屋檐下的人榻坐著，自己則走到了雪地里，彎腰蹲下來，開始做雪球。

很新奇特別，穆湛做這麼孩子氣的事。

聞鳴玉興致地看著，發現可能是氣質使然，穆湛明明是在堆雪人，也能正經得像是在里公事一樣，面無表，一臉認真。

雖然穆湛很做這種事，但做雪球并不難，他很快就做出了兩個雪人，大約兩尺高。

然后，穆湛給兩個雪人頭上分別上了褐樹枝和垂下來的葉子。

聞鳴玉一下就看出來了，那代表著龍角和兔耳朵，堆的雪人是他和穆湛。

怪可的。

聞鳴玉忍不住說：“還要堆寶寶雪人。”

過不了多久，崽崽也會出來了。

穆湛沒有意見，點頭之后，就又拿起了一團雪，做了個更小的雪人，做好之后也沒有停下來，又繼續堆了一個。

聞鳴玉微愣，穆湛是期待想要雙胞胎嗎？

但等第二個堆好，穆湛挪了個位置，還在繼續。

聞鳴玉：“……？？？”

他忍不住口說：“你到底想要幾個？是想組個蹴鞠隊嗎？”

穆湛卻反問：“兔子不是一胎生三到九個嗎？”

聞鳴玉：“……”

他突然就心虛地想起來，自己之前故意騙穆湛的事了，兔子是這樣沒錯，但他是Omega，是天生有垂耳兔形態，但本質來說，還是個人類啊。

聞鳴玉剛想解釋一下，穆湛卻說，這回皇嗣穿的裳等一應品都準備好了，不用怕不夠。大概有種生多個都無所謂，養得起的意思。

聞鳴玉的話突然就被堵住了，說不太出口。要不，還是等穆湛自己發現好了。

他看著地上的兩個大雪人，被一群迷你小雪人包圍著，有的頭上是樹枝，有的是垂下來的葉子，心頗為復雜，又溫馨又有點慫。

十多天后，聞鳴玉的臨產期到了。

這時胎減了很多，腹痛卻出現了，還越來越頻繁。

直到一天，他坐著用膳時，肚子忽然一陣絞痛，隨即覺屁下面好像了，低頭看去，竟然看到染紅了坐墊。

他腦子嗡的一下，回不過神來，下意識抬頭和穆湛對視上。

穆湛的臉瞬間就變了。

第74章 崽崽

穆湛一向是面無表，迫力十足的模樣，令人畏懼。在聞鳴玉面前，神則會和很多，但像現在這樣，臉猛地一變，凝重焦急甚至帶著明顯的慌張，很是罕見。

一瞬間，理智好像崩壞，腦子都無法思考了。穆湛愣了一下，才慌忙轉命人醫和穩婆過來。

整座太極殿都進了極其張的氛圍。

因為聞鳴玉本就臨近預產期，醫和穩婆都做好了隨時過來的心理準備，很快就趕了過來，以為是要接生了，但一看況，才發現只是坐墊上沾了些許黏稠暗的。

穩婆恭敬說：“陛下放心，此乃見紅，是臨盆前的預兆，還未到生的時候，但大約會在十二個時辰。”

穆湛聞言，終于松口氣，冷靜下來了些。其實他之前看過這方面的書籍，算是有些了解，但因為看到白絨坐墊上那一縷刺目的紅，控制不住霎時就慌了，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忘了書上看過的容。

聞鳴玉也是這才明白，自己羊水還未破，只是準備要生了。他和穆湛都是新手，第一胎，顯然沒有穩婆見過大風大浪的淡定，對這些事也只是一知半解，自己把自己嚇到了。

繃之后，放松下來，聞鳴玉的都有些發，向后癱坐在椅子上。

雖然不是立刻就生，但也快了。醫和穩婆就不離開，而是到偏殿候著。

穆湛則是上前去幫聞鳴玉換掉臟了的裳。

穩婆退出殿門前，約聽到圣上這話，眼睛都忍不住震驚地瞪大了些。帝后可真是伉儷深，之前聽說圣上親自照顧懷有孕的皇后還不信，畢竟自古帝王薄，哪里能想到竟是真的。

聞鳴玉張開手，由著穆湛幫他換上干凈的裳，然后又被抱起來，放到床上。

穆湛在床沿坐下，神繃，薄抿了一條直線，看起來有點可怕。

聞鳴玉歪頭看他，手了他的手，不熱，反倒是帶著不正常的涼意。他看得出來，穆湛是在張，而且程度還不輕。

“你怎麼好像比我還慌？”聞鳴玉彎了一下角，故意以調侃的語氣說他。

在妊娠期間，聞鳴玉就擔心害怕過生的時候會很痛，但真的臨到頭了，他又反而冷靜下來，沒那麼怕了。

而且看著穆湛這樣，像是把他那份都連著一起張了。

穆湛沒有說話，只是地盯著他，好像只要一眨眼，人就會消失不見一樣。手也握住了聞鳴玉的手，下意識地抓，隨即又像是反應過來，覺得聞鳴玉可能會疼，一下松了力道，但依然握住他的手不放。

“現在還痛嗎？”

聞鳴玉搖了搖頭。其實他沒什麼覺，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再吃點東西，看看話本放松。只是現在說這個，好像時機不太對？

不過，他的直白很多，肚子突然就咕地了一聲，打破了安靜。

穆湛愣了一下，神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聞鳴玉小小聲說：“我剛才還沒吃完，才剛吃了半碗。”

穆湛心里的不安慌，被這句話一下打散了，忍不住彎了一下角，轉就讓人送些膳進來。

聞鳴玉被扶著慢慢坐起來，本來是想自己吃的，但穆湛沒有松手，堅持喂他吃。聞鳴玉只好張，坦然地接來自暴君的伺候，心里還忍不住吐槽，覺他不是懷孕，而是人癱掉了。

吃飽之后，聞鳴玉又拍拍邊的位置，讓穆湛陪自己一起看話本，笑著討論劇，本沒有多臨產前的張，穆湛也被聞鳴玉影響著，慢慢平靜下來。

兩個時辰后，聞鳴玉下腹突然傳來，臉一變，手里的話本都差點扔出去。穆湛下意識握住他的手，想人進來。

但聞鳴玉的理智還在，說：“應該是陣痛開始，人也沒用。”

穆湛也知道，但看到他痛，就控制不住地張。他沉默了一會，將聞鳴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痛的話，就掐我吧，不用忍著。”

聞鳴玉忍俊不，這樣不是兩個人都痛了嗎？

“現在還好，后面痛得厲害了，我會掐的。”聞鳴玉不客氣地笑道。這麼說，穆湛心里可能會放松些。他太繃了。

腹部規律的逐漸變得頻繁，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痛也變得更強烈了，他甚至好像能明顯覺到什麼在下墜。

穩婆在陣痛到一半時，就已經進來，看著況，安聞鳴玉的緒，告訴他這都是正常的，不用害怕。

間隔著痛了兩個時辰后，羊水破裂，穩婆已經在接生了，宮人不斷來回端熱水，有序而張地忙碌著。

在聞鳴玉陣痛頻繁到間隔很短時，穩婆不得不恭敬地請穆湛出去，畢竟產房腥，是不吉利的。

但穆湛沒有理會，而是低頭看向聞鳴玉，低聲問：“你想孤出去嗎？”

聞鳴玉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掐得很用力，可以說是用行給出了答案，他想要穆湛陪著。

穆湛淡淡地瞥了一眼穩婆，“做好你的，不用管別的事。”

穩婆立即應聲，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圣上都已經開口了，而且皇后是在龍床上分娩的，足以見得他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不是這等小人能置喙的。不過，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難免有些，給那麼多人接生過了，多數男人就只在乎孩子怎樣，心疼產婦的很，而在皇家更是極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