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鳴玉幫小粘糕著小臉，尤其是眼睛附近，格外小心溫，等連最后一點南瓜泥都干凈后，看看懷里的小粘糕，再看看碗里的……湯圓。

他覺得實在很有必要教育一下小辣椒，實在是太調皮了，要打兩下屁。

于是，聞鳴玉手，把小碗拉過來，放到自己面前，剛想說點什麼。

但小辣椒比他快了一步。

翻了個，兩只爪爪拉著碗邊趴著，探出頭，對著他的手忽然就親了一下，還發出了啵的聲音。

聞鳴玉：“……？”

這小家伙未免太會了，措不及防被親這麼一下，到了邊教育的話哪里還說得出來？

聞鳴玉直接就頓住了。穆湛看得一笑。

他懷里的小粘糕倒是出了手，去抓碗里的湯圓。小球不足人掌大，但在小粘糕這里，就需要兩只手一起才能勉強抓住，而且上沾了南瓜泥，黏糊糊的，更不好拿。

聞鳴玉見了，怕他抱不住摔了妹妹，連忙手在下面兜著，著小小的手背，和他一起托住小球。

小粘糕似乎對換了個模樣的妹妹很好奇，了，又了一下，聽到糯的一聲唧，他頓時眼睛彎小月牙，咯咯笑。

顯然對變了球的妹妹也很是喜歡。

只不過……

聞鳴玉看他抱著絨絨個不停，一邊一邊笑。

看著這喜歡更像是發現了新玩啊。

聞鳴玉有些無奈，偏偏小辣椒懶洋洋地躺著，似乎還被rua得舒服，一點都不抗拒。

但聞鳴玉看著小粘糕手上和湯圓球上沾著的南瓜泥，覺得莫名有種玩食的罪惡。

他咳了一聲，“小粘糕，別……妹妹了，先去洗手。”

一眼看過去，是從剛剛開始就坐在旁邊看戲似的穆湛，忍不住就有點煩，想打狗。

“還看，快管管他們。”

“管不。”穆湛搖頭，指了指自己沾了南瓜泥的襟，又說，“你剛才還在笑我。”

聞鳴玉一秒反駁，但剛說沒有，就想起了穆湛方才的窘態，忍不住又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以前穆湛總是面無表或是黑臉暴戾，不管做什麼都有種皇家矜貴氣質，氣勢十足，但在照顧起兩個小團子后，表一次次裂開，高貴形象崩塌，倒是多了幾分煙火氣，讓人忍不住笑的同時，又覺得這樣好的。

穆湛臉上多了很多富的緒，看起來更加真實，不是一個暴戾君主的份符號，而是會笑會無奈會難過，特別討人喜歡的穆湛。

聞鳴玉彎起角，笑了一下，突然說：“你真的很好。”

穆湛有些意外，不知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但這句話怎麼聽都喜歡。

“不會是夸我就是為了把事扔給我做吧。”穆湛心很好，笑著調侃。

聞鳴玉也故意點頭，干脆說：“是啊，被你發現了。”

穆湛就說：“那你再多夸幾句，我肯定就答應了。”

聞鳴玉就吹起了彩虹屁，一個接一個贊詞往外蹦，面如冠玉、明目朗星、氣宇軒昂、芝蘭玉樹、卓爾不群、出類拔萃……仿佛什麼好的都想往他上按一樣。

小粘糕一下下地住球，球發出唧唧的聲音，給聞鳴玉抑揚頓挫的彩虹屁增加了背景音。

到最后，聞鳴玉和穆湛都沒忍住，對視著，笑出了聲。

小粘糕和小辣椒看著兩個爹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笑，但看到他們笑，就像是沾染了那快樂的緒，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辣椒這個龍兔形態沒有保持太久，在聞鳴玉和穆湛抱著和小粘糕去洗手時，突然就變了回來。

幸好聞鳴玉和穆湛都算是提著心，做好了隨時都可能變化的心理準備，一看到就立刻手托住。兩人的手不自覺就疊在了一起，完全沒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變化影響到。

然后，就把上沾了南瓜泥的小辣椒抱去浴盆，洗了個澡。

自從兩個團子長了牙，他們就無意識地咬各種東西，見到什麼都往里放，喜的老虎布偶耳朵上，也沾了亮晶晶的口水。

不止是布偶，小被子，布球，嬰兒床的欄桿，甚至他們兄妹互相咬。

這個時期，當然是給他們準備磨牙棒最好。

布偶這些都難免會有些臟，放進里也擔心他們吃得肚子不舒服，于是，就讓膳房做了可以吃的磨牙棒，口偏的餅棒，味濃郁，呈上來的時候，聞鳴玉都沒忍住，拿了一吃起來，津津有味。

小粘糕和小辣椒則用兩只手抱住棒，吧唧吧唧咬，吮吃很久，才能勉強磨到一點點來吃，但他們啃得很開心，都不去禍害自己的玩了，專心致志對付手里棒，口水順著流下來，讓磨牙棒都亮晶晶的，泛著澤。

那模樣，聞鳴玉和穆湛都忍不住盯著看。

乎乎的腮幫子一鼓一鼓，撅著咬，抱著棒翻了個，小短對著空氣蹬了兩下，好像這樣比較好使勁一樣，不知不覺間，就在嬰兒床里滾了一圈，有時候，兩個團子還會撞上對方，可能是頭在一起，也可能是胖腳踹到對方肩上，在小辣椒差點啃到小粘糕的小腳丫時，聞鳴玉忍笑上前，把他們移開。

半年多時間，兩個小團子已經可以認出父皇爹爹，對他們有種不一樣的親近依賴，悉了他們上的氣息，同時，也變得更黏人了。

以前是吃飽了睡，不舒服就哭，宮人喂換尿布或者用玩轉移注意力就可以哄好，但現在，兩個小團子變聰明了，知道分辨父皇爹爹，睡醒看不到人了，就會哭。

宮人拿兩個小主子很是沒轍。

小小的兩只團子，長相相似，白可，乎乎的小手抓著欄桿，哭得滿臉淚，小臉紅通通，像是被棄了的小，可憐的，看得人心一灘水。

宮人想抱起他們哄，但小團子看見不是父皇爹爹，就抱住欄桿不放，嗚咽著繼續哭，不給抱，只要爹爹他們。

宮人怕他們哭壞嗓子，不上氣來，沒有辦法，只好拿來了圣上和皇后的服，放到嬰兒床里。

小粘糕和小辣椒聞到悉的氣息，還真被吸引了注意，哭聲變小了，手抱住有著爹爹氣味的裳，窩在服堆里，哭累了，小聲泣著，臉上還掛著淚痕，就這麼睡著了。

于是，等聞鳴玉和穆湛理完事回來，就看到嬰兒床里這一幕，心里不一。

不知是不是覺到了什麼，小粘糕眼睫微，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床外站著的爹爹和父皇。

他眨了兩下眼睛，清醒過來，小手撐著下的服窩，小胳膊抖著，好不容易讓自己坐了起來，然后連忙朝聞鳴玉張開了手，要抱抱。

聞鳴玉自然彎腰，把人抱進了懷里。小粘糕頓時開心滿足，依地蹭了蹭爹爹的臉。

這時小辣椒也醒了，不甘落后地翻坐起來，哼哧哼哧的，抱住嬰兒床欄桿，把自己的臉往欄桿里，嘟起來，小手往外著抓抓，明顯也是在要抱抱。

穆湛被傻乎乎的樣子逗得一笑，勾住的小手晃了晃，小辣椒嗷嗷兩聲，表達著不滿，像是在說不是要這個，父皇太笨啦。

最后，兩個小團子都被抱起來。雖然睫上還地掛著淚，卻因為這會爹爹父皇在，他們都笑彎了眼，特別滿足開心。

兩個小團子是在冬天出生的，長到八個月大時，自然已經是盛夏，天氣炎熱，悶得人煩躁不堪。

不只是大人不了熱，小孩也頂不住，甚至更容易冒熱汗。

小團子躺著熱了，忍不住就在嬰兒床里滾來滾去，像個翻滾的湯圓，乎乎，撞上了欄桿，還會發出哼唧聲。

聞鳴玉就把他們睡的褥換了質地的涼席，沒有竹席那麼涼，但，也不會得硌著的皮。

三伏天太熱的時候，白天就讓小粘糕和小辣椒搬到含涼殿睡覺玩鬧。因為殿涼爽宜人，宛如現代的空調房，甚至會因為小孩弱些，為免著涼，給他們穿上薄的長袖衫。

過了一天中最熱的幾個時辰，又回到太極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