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不斷在變。

穆湛忽然覺得，聞鳴玉不記得過去也沒關系了，自己的那段記憶也很模糊，就當是重新認識，只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聞鳴玉離開自己。

然后，就一路走到了現在。

因為小辣椒意外到，畫卷落地展開了一半，聞鳴玉看到了畫上的人，正是自己。

這幅畫當然不是從前燒了的那幅，而是穆湛后來新畫的。

他下筆時，已經不需要憑著腦子里不甚清晰的記憶，艱難地想象著聞鳴玉長大后可能會是什麼模樣。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很輕易就能落筆，順利地畫出來。

只不過，畫上的聞鳴玉穿著的并不是他最常見到的古代裳，而是未來星際時代的服裝款式，很簡單的長，襯著年含笑的眉眼，出了滿滿的朝氣。

現在的生活很好，但穆湛心里終究還是有些憾，自己錯過了聞鳴玉那麼長的時間。

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幅畫，想象著聞鳴玉在那里是怎樣的，如果自己也在他邊，又會是怎樣。

現在，這幅畫見了，讓聞鳴玉看到了。

看到的瞬間，他就想起了很多事，記憶變得清晰了。

時撿到的那個弟弟，原來就是穆湛。

因為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記憶被規則淡化抹去，只能依稀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但他的樣貌，還有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共同的經歷，全都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變得極其模糊。

聞鳴玉以為是兒時的事，所以忘得那麼快，明明很想記住的，但都是徒勞，宛如指間下的細沙，本抓不住。

直到看見這幅畫的瞬間。

像是有什麼被打破。

世界都變得清晰了。

他也終于想了起來。

恰好這時。

書房門口傳來腳步聲，聞鳴玉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穆湛。那張俊的臉，和記憶中稚的臉慢慢重疊在一起，變了一個人。

聞鳴玉不眼圈泛紅，彎起角笑了起來，然后朝著穆湛撲了過去。

穆湛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下意識就很自然地接住，把人摟進懷里。

聞鳴玉環抱住他的腰，像是要把中間缺失的那麼多年都補回來，用力摟住，仰頭在穆湛的頸側輕輕蹭著，像是難得撒的垂耳兔一樣，絨絨，乎乎，撓到了人的心里。

穆湛覺到意，卻舍不得退后，而是順勢在他角親了一下，低聲問：“怎麼了？”

聞鳴玉只是了一聲，木木。

很悉的稱呼，時這麼過，上元節也因為被誤會而這麼過，當時穆湛心里，恍惚間，還以為聞鳴玉想起來了。

而現在，顯然不是聞鳴玉一時心來，突然起了數年前上元節一時編造出的假名。

穆湛抬眼看去，就發現了被放到桌上完全展開了的畫卷，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你想起來了？”

“……嗯。”

聞鳴玉的臉埋在穆湛懷里，聲音悶悶的，帶著點沙啞的哭腔，莫名乎乎的，像是突然間，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十一年過去，聞鳴玉長大變了很多，但也有很多地方不曾變過。

穆湛總能在他上看到一些悉的小作，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歡喜時笑起來出的酒窩，張時抿視線看向左下角，手指無意識蜷起，溫哄人時的神態……

恍惚間，穆湛就像是穿越回去了，他們之間一直都在一起，不曾分開過。

聞鳴玉本就很喜歡穆湛，有時控制不住就看著人出神，現在知道了他們以前就認識，從始至終，讓他擁有親人覺的，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只有穆湛，沒有別人。

聞鳴玉的心更是起伏變化極大，宛如海水翻涌的浪花，兇猛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激起一陣雪白的泡沫。

他無法維持平靜，不自就仰頭，親上穆湛的。

就要到時，恰好穆湛也低頭。

仿佛一條將兩人相連的路，一人走了一半，最終在了一起。

他們相擁，像是要融為一。

穆湛將人摟在懷里，占有極強地圈住他的腰，聞鳴玉也同樣環抱回去，摟住穆湛的脖子，主回應。

所有的都融到了這個吻里，舌纏，不放過任何一寸，甚至顯得有些激烈暴，火苗不斷炸開，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還有由而外散發出來的燥熱，像是燙得能融化人。

他們此時眼里只有對方，已經把小團子完全忘了，直到覺袍角被扯了好幾下，才回神反應過來，低頭看去。

小辣椒和小粘糕都揪住他們的袍，小胖支撐著，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仰著白的小臉，眼地看著，也要親親。

聞鳴玉的注意力自然就被轉移過去，下意識想彎腰抱起乎乎的小團子，但穆湛一把撈住他的腰，將人又拉進懷里，再一次親了下去，瓣廝磨，像是怎麼都親不夠。

聞鳴玉被吮得舌尖發麻，只能息著，從里吐出熱熱的氣，剛想說的話，都又被堵了回去。

等再一次親完，聞鳴玉張言，卻抬眼就和穆湛對上了視線，而且他還是那樣剛親完的模樣，染深，頭微滾，發出細微的吞咽聲，襯著頸側一顆小小的痣，顯得至極。

聞鳴玉一晃神，直接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在他愣神的剎那，穆湛命宮人把皇子和公主抱回去。書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不僅如此，穆湛還捧著聞鳴玉的臉，低聲說：“我很想你。”

只是一句話，短短四個字，瞬間就將聞鳴玉擊潰了。

哪里還記得剛才穆湛親完他后，淡淡地瞥小團子的那一眼，臉上沒什麼表，但很悉他的聞鳴玉還是看出了一點約的炫耀，令人忍俊不。

聞鳴玉暫時忘了兩個團子，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穆湛上。

他覺得穆湛也很需要哄。

之前他就想過，如果穆湛小的時候，他也在，他能陪在穆湛邊幫到他什麼的話就好了。

事實上，他確實在很小的時候，就遇見過穆湛。

一次意外的時空錯，讓他們認識了一個多月。

聞鳴玉眼尾泛紅，慢慢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也很想你。”

雖然他們已經大婚，在一起幾年了，但因為想起了過去，好像又變了剛重逢的覺。

他們擁抱在一起，聞鳴玉很好地，徹徹底底地哄了穆湛幾回，到最后，出書房時，他的肚子都是酸的，有點后悔了。

他看著穆湛，有點不甘心地說：“明明以前是我比你大的，怎麼你就長得比我快了呢？”

穿越這事很玄乎，時間地點全都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本說不清。

所以，聞鳴玉執著的點其實是——“你應該我哥哥。”

穆湛心很好，竟然答應了。而且沒有一敷衍，凝視著聞鳴玉，很自然地就了出來。

聞鳴玉有點驚訝。

穆湛卻說：“這點小事不算什麼，我以前就一直很后悔，如果當初答應你一起去上學就好了，會不會我就不會突然回來這里。”

聞鳴玉頓時心疼，抱住他，釋放果香甜氣的信息素來安他。

其實，穆湛沒有那麼脆弱，事過去那麼久了，而且聞鳴玉也再次回來了。但他很喜歡聞鳴玉因為他而心疼，溫安，所有心神都放在他上時的覺。

沒過多久，小辣椒和小粘糕滿了十二個月，迎來了周歲宴。

他們是第一個皇子和公主，備寵和矚目。

宴會隆重至極，祝福無數。

還那麼小，收到的禮就堆滿了房間，擁有了自己的小金庫。

兩個小團子也一早就打扮好，穿上了紅的錦，雕玉琢，白可，前還各戴了一個長命鎖，金銀寶玉打造，雕刻有龍和麒麟的圖案，中間刻著長命百歲祝語，象征著對孩子的祝福，祛災去邪，鎖住生命，平安長大。

一周歲之后，兩個小團子就像是長大了不，從捧在手心里的嬰兒，到能磕磕絆絆自己走路，總是笑得無憂無慮，摔倒了就又再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