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到了，這一年，他們打算一家人出宮去過節。

聞鳴玉去找他們時，小辣椒和小粘糕還玩得正高興。

能自己走路之后，他們玩的玩就更多樣了。

小辣椒最喜歡的就是玩小鳩車，鎏金的小車，鑄斑鳩形狀，昂首翹尾，兩側各有一個子，鳥尾下還有個小，前一掛孔，以繩子穿過拉著鳩車走，用力些走快兩步，鳩尾就會翹起，上下晃，像是鳥兒展翅飛。

兩個小團子也很喜歡子在地上滾的聲音。小辣椒是喜歡讓車子跑起來，小粘糕則是更喜歡觀察，蹲在地上，兩只小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看子怎麼滾。

小辣椒走不穩路，玩起來經常摔倒，但也不哭，一咕嚕爬起來就又繼續。不過，這只是爹爹父皇不在的時候，一旦看到聞鳴玉來了，摔在地上，就不肯自己爬起來了，而是耍賴皮一般，哭唧唧的，一副要親親抱抱才能起來的表。

而這時，聞鳴玉去抱起來，小粘糕立刻就會有樣學樣，也屁顛屁顛地跑到聞鳴玉邊瓷，吧唧一下，摔倒在他邊，著小爪爪，等著爹爹抱自己起來。

“……”

聞鳴玉看著這一幕，哭笑不得。

出門前，自然要打扮一番。宮里的錦華服當然是不能就這麼穿出去的，那布料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們的份。

所以，他們穿的都是京城里流行的常服，質雖不能和宮里的比較，但也很不錯了，看著就是富家公子，帶著家中小輩出來玩的覺。

兩個小團子不只是換了新裳，細的短發也扎了兩個小揪揪，襯著嬰兒的白臉蛋，就像是兩個年畫娃娃。

打扮好后，小辣椒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爹爹和父皇面前，讓他們看看自己。

聞鳴玉不吝夸贊：“很可。”

小辣椒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蹲在地上，團了一個小小的球，小手還捂著臉。

穆湛一時疑，不明白怎麼了。

聞鳴玉就忍笑說：“在害。”

小辣椒也是個的小團子，或許還可以小辣。

小粘糕則像他的小名那樣，很黏人，晃悠悠就跑向聞鳴玉，抱住他的不放。

然后，就是兩個小團子的爭寵大戰，一人抱住一只，互相哼哼。

最后，當然是穆湛勝出，畢竟兩個乎乎的小團子，手短腳短，哪里敵得過形拔的穆湛，直接被提溜起來。

穆湛隨手撈起一個自己抱著，再扔一個給聞鳴玉，順便警告：“別鬧，不然就不出宮玩了。”

小辣椒和小粘糕就都乖乖點頭。

爹爹和父皇都喜歡，所以被其中哪個抱，他們都不會有意見，只是聞鳴玉陪他們的時間更多，所以他們第一反應會先親近聞鳴玉，撲進他懷里。

他們幾乎重新走了一遍當初第一次過上元節時的流程。

只是小辣椒和小粘糕還小，不適合吃湯圓，所以膳房用他們能吃的食，做迷你湯圓的模樣，圓滾滾，胖嘟嘟，盛在瓷碗里，呈上了桌。

兩個白的“大湯圓”，吃“小湯圓”吃得十分滿足。

聞鳴玉饞，逗了一句，他們就也大方地把自己的分了給爹爹父皇吃。

吃過湯圓，才是真正的出宮逛花燈會。

滿城火樹銀花，掛滿燈籠，燭搖曳。

人群熙攘，肩接踵。

一年一度的繁華盛景，再次出現在眼前，十分悉，但同時，又多了不一樣的心。

以前，是他們兩人出來逛花燈約會，這次，卻是多了兩個小團子，是一個小家庭的游玩熱鬧。

雖說聞鳴玉和穆湛提前做過些許遮掩，穿著的也是比較樸素的裳，但奈何形修長，氣質卓絕，在人群中依然是很容易被注意到的，尤其是他們懷里還抱著一個的小團子。

玉雪可，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時不時出生的表，驚嘆歡喜，張著小，發出哇的一聲稚嘆，小手激地揮著。

表演一如既往的富彩。

隨著一聲渾厚響亮的起龍，年輕力壯的青年扛著燈，組了龍燈隊，蜿蜒向前，炮竹聲接連響起，聲聲不歇。

聞鳴玉以前也看了，還因為被前面的人擋著，就被穆湛抱著腰舉起來看。

現在，就是聞鳴玉抱著小粘糕，穆湛抱著小辣椒，讓他們更好地看清前面的表演。

他們的視野變高了，能看到龍燈隊，揮著乎乎的胳膊，激開心得咯咯直笑。

除了表演之外，商鋪攤販還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販賣，泥塑小人，掛著鈴鐺的風車，彩鮮艷的面等等。

兩個不曾經歷過上元節的小團子，看什麼都興趣，什麼都想要。

做爹的又是很寵溺小孩的人，自然答應了，讓他們自己挑，選了最喜歡的面，還幫他們戴上。

中途逛著的時候，穆湛還因為有人戴了一樣的面，差點將別人家的小孩認了自己家的，正要上前時，后突然傳來一聲聲氣的——“房房。”

穆湛一回頭，就看到一大兩小，正幽幽地看著他。

小辣椒更是跟個小大人似的嘆氣，一臉呼房我對你真的很失的表。

穆湛：“……”

聞鳴玉看到他難得無語的表，忍不住笑出了聲。

穆湛逆著人流，大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燈籠在風中搖晃，在地上映出了他們的影子。

一個修長的人影不斷走近，最終和那一大兩小的人影匯合，融在了一起，仿佛為了一個整。

上元佳節，自然不了猜燈謎。

兩個小團子連謎題都看不懂，更別說猜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撒，然后如愿以償得到喜歡的漂亮小花燈，提在手里，笑著出小小的牙。

坐馬車回去的路上，在延福門停下。

今年建了一座致華的燈樓，懸掛著數萬盞花燈，影錯，風吹得金玉之撞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他們登上臺階，從高下去，看到了整座京城的繁華盛景，仿若一座不夜城。

這次出宮，小辣椒和小粘糕都玩得很盡興，也都困了，兩眼迷瞪瞪的，小腦瓜一點一點，不知不覺就睡著過去。

馬車一路駛回了太極殿。

兩個小團子睡得酣甜，無意識地就變了另一種形態，一只龍兔和一只小龍崽。

于是，聞鳴玉和穆湛就沒有把他們抱去偏殿，而是放在了龍床上。

這一夜。

他們是一家四口一起睡的，而且都變了最放松的模樣。

兩只崽睡在中間，四爪朝天，攤著的小肚皮，都地黏著一只掌大的垂耳兔。

最外面，則是一只金巨龍，占據了整張床，卻小心翼翼地將他們三個攏在中間圈著，似守著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安靜的深夜里，他們都閉眼酣眠，直至天明，迎來新的一天。

第86章 番外一

春去秋來，寒暑兩載。

好像一晃眼，兩個小團子就長大不，能蹦能跳，朝氣蓬。

宮里經常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幾乎就沒有哪個宮人不喜歡這兩位小主子。

錦玉食，養尊優，長得很是可，卻又沒有什麼驕矜跋扈的脾氣，一笑起來更是比糖還要甜。

雖然偶爾有些調皮，但看到那麼萌的一張臉，就又可以原諒了。

三歲多，還沒到正式學上課的年齡，他們就只是先認字，進行一些學前教育，還有很多玩的時間。

七巧板，九連環，華容道等，都是他們常玩的益智玩，除了這些，小辣椒還特別放風箏，玩睺羅。

睺羅可以說是古代版的娃娃，悉用鏤金，珠翠帽，金錢釵鐲，佩環真珠，上還設有機關，眼睛和四肢能，做出嗔眉笑眼，斂手作揖的表作。

聞鳴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辣椒站在樹下，手里抱著個娃娃，一臉發愁地看著卡在樹枝中間的燕形風箏。

宮人恭敬地俯跟說著什麼，像是要替把風箏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