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也不在意，倒是角翹起，心很好地說：“你沒有以前那麼害了。”

聞鳴玉一時沒明白過來，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碧藍的天空，蔥郁草木，花香襲人……他忽然就清晰地意識到，這是在院子里，天戶外，宮人就站在不遠，而他正坐在穆湛懷里。

瞬間，聞鳴玉從臉紅到了脖子，恥得簡直渾發紅，直冒熱氣。他立即就從穆湛上炸了起來。如果這時候他是垂耳兔模樣的話，肯定已經炸一團球了。

穆湛沒有攔著，而是笑瞇瞇地看著他，故作可惜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說了。”

聞鳴玉惱怒，咬了咬牙。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

想做點什麼報復回去，但又覺得不管做什麼都會是中了穆湛的套，聞鳴玉明智地轉走人，剩下穆湛一個人坐在那里。

聞鳴玉跑去陪兩個小團子玩了，后一道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宛若實質，但都被聞鳴玉無視了。

玩累了，聞鳴玉帶著他們去用膳休息，還給他們的鬧別扭收了尾。

“哥哥說以后會陪你玩，你要說什麼？”

小辣椒滿面歡喜，直率地抓住小粘糕的手，乖巧甜笑，“謝謝哥哥！”

聞鳴玉點頭，又繼續教育道：“以后有話要好好說出來，不能隨便對哥哥發脾氣，哥哥也一樣要做到，好不好？”

“好~”

兩個小團子一起點頭，聲氣地答應了。

在這之后，小粘糕看書久了，小辣椒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小手撐著椅子邊緣，費力地往上爬，小短對著空氣蹬了兩下，想把自己送上椅子。

小粘糕看見了，就順手拉了一下。

小辣椒就功上來趴著，眨著眼睛說：“哥哥，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有時候，小粘糕會答應，跟一起出去玩，有時卻是抓住妹妹，讓跟自己一起看書學習。小辣椒學得直打哈欠，但哥哥念到興趣的地方了，又激得嘰嘰喳喳，問很多問題。兩人相得很是和諧。

聞鳴玉作為翰林編修，在每日的工作里，對朝中事務越發悉，又經常和朝中重臣打道，積攢下了不的經驗，人脈也拓寬了不。重臣也看到了他的能力，有時甚至會忘了他還有皇后這個份，想著怎麼把他拉攏到自己這邊。

他那一屆進士及第的三人，都與眾不同。人和小孩，聽起來就不占優勢，楚姝麗為了證明自己，不落后于別人，很是努力。衛宸則本就是個熱學習向上攀爬的人，所以，盡管中間有磨難挫折，但他們都憑藉著自己的能力，穎而出，得到了矚目。

其他人不得不承認，他們都非常優秀。

就連后來，穆湛下旨，讓他們升遷為翰林學士時，朝中雖有反對之聲，但也有支持的人。

學士參與機，權力日重，有丞相的部分權力，是皇帝的心腹。

穆湛讓聞鳴玉升到這個職，并不是出于私心胡來，而是聞鳴玉他們確實有這個能力。比起場老油條人，他們或許是稚了些，但他們是穆湛一手提拔上來，背景干凈的人，在變法方面，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聞鳴玉他們想要做出變革，希國家進步變得更繁榮，穆湛也不是個墨守規的守舊派，從他提出子參加科舉草案就能看得出來。君臣之間，有著同樣的目標，自然是一拍即合，事半功倍。

如此一來，聞鳴玉就變得忙碌起來，經常和衛宸他們一起商議討論，甚至積極主加班。

有時，穆湛都要回太極殿了，聞鳴玉依舊沉迷工作無法自拔。

穆湛不得不走過去，參與討論，然后強行命令他們下班，回去休息。

穆湛理解他們投變法的熱，但不希總是見不到聞鳴玉，心里都忍不住有點后悔了。

偏偏聞鳴玉在跟他討論起變法草案時，眼里閃爍著璀璨的星，激澎湃，彷佛整個人都在發一樣。

穆湛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休沐日，聞鳴玉還有些事務沒理完，埋頭工作起來，簡直比皇帝還要勤。

穆湛踏進殿門，看到他正筆疾書，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不眸一暗，又轉走了出去，到偏殿和兩個小團子說了些什麼。

沒過多久，小辣椒和小粘糕就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手里還都拿著東西，過門檻，拉著桌案邊，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上去。

聞鳴玉正思索著，不經意間一抬眼，就發現自己的桌邊突然冒出來一朵朵小花，鮮艷，絢爛綻放，彷佛桌案開花了。

但很顯然，是一只小胖手在狗狗祟祟地往上放，將五彩斑斕的小花朵排列得整整齊齊給他看。

聞鳴玉微愣，隨即忍不住笑了，手輕了一下那只小胖手，頓時，就像是按中了什麼開關，桌下面傳來一聲稚清脆的笑聲，小手也像花朵一樣，手指張開綻放。

“你們在做什麼呢？”

聞鳴玉托腮，忍俊不。

兩個小腦瓜就一起探了出來，小粘糕還將一張紙推了過來，小臉繃著，卻又著明顯的期待，“我和妹妹畫了一幅畫。”

聞鳴玉拿過來看，發現上面畫的是四個人，雖然風格象了些，但還是能從特征辨認出來，是他和穆湛，還有兩個小團子，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爹爹，我畫得好看嗎？”小辣椒迫不及待問，仰著臉，滿滿的都是求夸獎。

雖然畫上的人臉比面盆大，短如柯基，但聞鳴玉還是毫不猶豫點頭，了兩個小家伙的頭，夸贊說：“特別好，很棒。”

兩個小團子立刻就笑了，還有點小害。

小辣椒又指了指桌邊擺著的花朵，生怕自己忘了似的，“我還摘了最漂亮的花花，送給爹爹。黃的是哥哥幫我一起摘的，爹爹喜歡嗎？”

聞鳴玉笑道：“很喜歡。”

“那……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小辣椒絞著小胖手，瞄聞鳴玉。

聞鳴玉想都不想就點頭了，“當然可以，你們想要什麼？”

小辣椒連忙脆聲說：“我要爹爹忙完之后陪我一起玩。”

小粘糕也用力點頭，“我想要聽故事。”

聞鳴玉聽了，頓時有點愧疚，覺得自己忽略了他們，當即就扔下事務，說：“我現在就忙完了，陪你們玩。”

小辣椒立刻歡呼，蹦了起來，小粘糕則收斂一點，但臉上也是遮掩不住的歡喜。

他牽著兩個小團子出去，沒過一會，穆湛就也過來，變了一家人的娛樂時間，氣氛好得不像話。

而在一旁見證了整個過程的趙德全，表非常微妙。

他怎麼覺，圣上這行為那麼像后宮妃嬪爭寵，故意用孩子來吸引皇上的注意呢？皇上和皇后的份簡直像是對調了。

趙德全打了個激靈，連忙把這可怕的想法甩出腦子。

穆湛完全不知道，他主把自己的形象毀了個徹底，哪里還是暴君圈里混的人，早就被踢出群聊，進了昏君圈，而現在，甚至去妃嬪爭寵頻道混了。

不過，穆湛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心上。他一向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別人想什麼，哪里有聞鳴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上重要。

殿，只有他們一家四口。

小粘糕變了龍崽崽的模樣，胖嘟嘟的本，小小的龍角，后還有一對羽翼，這會他正扇著羽翼，慢慢騰空，飛了起來。

小辣椒看著可羨慕了，不斷往自己背后看，恨不得也能長出一對翅膀來。

但很可惜，并沒有。

失落地耷拉著肩膀，不開心。

小粘糕見了，就飛過去，抓住了小龍兔的爪爪，帶著一起往上飛。小短離地的瞬間，小粘糕驚喜得咯咯直笑，激地蹬。

結果，還不太會飛的小粘糕被帶得左搖右晃，最終吧唧一下，兩個團子一起掉了下來。所幸飛得不高，地上也鋪著絨絨的地毯，摔不疼。

他們摔得暈乎乎，坐起來之后，又都笑了起來，一臉的快樂滿足。

聞鳴玉看他們玩得高興，心也很好，直到覺有什麼纏上了他的手腕。他偏頭看去，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穆湛也變了個模樣，渾覆蓋著金鱗片，是一條金的龍，只是本型迷你，比他的胳膊稍長些，威嚴氣勢弱了，反倒顯得有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