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沒打過槍，我教你一下姿勢，姿勢要放松，重心放在兩之間，直手腕，得適當發力……”

蘇徊意聽著總覺得不對味兒，“等等。”

周青，“喔？干什麼？”

蘇徊意提出申請，“讓工作人員來指導我就好了。”

…

在熱心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他終于走上了正軌。

砰、砰、砰……幾發過后，旁邊的孫月側頭看向旁邊的人。

青年兩肩平直，背部蝴蝶骨隨著他托槍的作小幅度聳著，腰線勁瘦漂亮。

砰！又是一發，蘇徊意放下槍，線條分明的下顎由繃變為放松，頭微，角帶了點清潤的笑意，很是招人。

孫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前方槍靶——共六發，五發靶。

還有一發在隔壁周青的靶子上。

“……”旁觀的周青跟孫河禹直接無語。

“服了，你個靶，姿態還跟中了十環一樣清冷孤高！”

蘇徊意依舊是那副絕世高手的姿態，老神在在地收回手，“擊講究的是技巧和心，前者我沒有，就在后者上面彌補回來。”

孫河禹角一，“補得有些過剩了。”

蘇徊意，“兩頭總得占一頭。”

其余人，“………”

.

從擊館出來，已經是接近晚飯時間，幾人就在旁邊的粵菜館訂了個包間。

蘇徊意跟周青并排坐著，對面是孫家兩兄妹，正聊著天，孫河禹忽然“誒”了一聲，指著蘇徊意肩膀，“你這片怎麼全紅了？”

周青聞言勾著個腦袋去看，頓時也“臥槽”了一聲，“真的，深深淺淺的紅印子。后坐力的原因嗎，不至于吧，我怎麼沒有？”

蘇徊意看不到自己的肩膀，憑覺了，“沒事，我是易留痕質。”他說著起袖子出胳膊肘，“看，前幾天隨便磕的。”

在場的人都驚了，這得多隨便才能磕這樣！

孫月還是個小姑娘，見不得這麼駭人的淤青，“怎麼磕的啊，你別是被待了吧？”

“撿東西磕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蘇家正名，“家里人都很疼我，從來沒待過我。”

孫月覺蘇徊意格還不錯，又大了膽子問，“那你之前怎麼幾乎不參加我們的聚會？”

蘇徊意靦腆地抿了口茶，“我自卑。”

三人，“………”

一頓飯快要吃完時，蘇紀佟打了個電話過來，問了他吃飯的時間地點，就說蘇持順路，讓他跟著蘇持的車回來。

蘇徊意掛了電話，又給蘇持發了地址，坐了不到十分鐘蘇持就到了。

“我先走了。”

周青問，“怎麼了，你一會兒有事？”

“我大哥來接我了。”

剩下三人驚了，“蘇持親自開車接你！”

他們這個圈子里的等級觀念比普通階層要牢固，誰敬酒、誰開車、誰買單，都是位置高低的現，更別說蘇持，那可是如雪山勁松，人仰視的！

蘇徊意也反應過來了，之前去參加聚會是家里的司機接送，蘇持今天出門辦事，那應該是他自己開車。

我靠，讓蘇持給他開車。

蘇徊意一邊踩著紅絨地毯下樓一邊想，有時候事態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他明明是想在他大哥手下茍命的，結果現在又是讓人藥、又是讓人開車。

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第7章 子穿好

蘇持的車就停在路邊，沉穩低調的黑，車型流暢，可鑒人。

蘇徊意拉開車門坐上副駕座，側頭看見蘇持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鼓起，遒勁延整潔的袖口。

是隨意坐著就有種很不好惹的氣勢。蘇徊意陷沉思，原是哪兒來的勇氣，西氣東輸？

“大哥。”

“嗯。”

他示好，“要不我來開？”

蘇持擰眉思索，“新的謀殺方式？”

“……”

蘇徊意乖乖回去了，蘇持一手拉在換擋桿上，踩下離合就發了汽車駛車流。

街景在車窗外倒退，天漸暗，一些商鋪已經依稀亮起零星的燈。哪怕是周末，下班高峰也并沒有得到緩解，真正為生計所奔波的人是沒有假期的。

車流匯高架橋，道路陷擁堵。蘇徊意著車窗近了去看前方的路況，呼出的熱氣在車窗上凝一片水霧。

車輛被迫停滯了下來。

蘇持轉頭就見蘇徊意出食指在車窗上畫了顆心，七拱八翹的，有點丑。他眉頭一皺正想說話，那顆心旁邊又落下兩個字——大哥。

話頭一止，蘇持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蜷了蜷。

蘇徊意還在擰著半個子把心涂實，從蘇持的視線過去，一截修長的頸線領底下，寬大的領口因為他的作扯開了一些，頸窩的紅痣綴在白瓷皮上，四周一片深深淺淺的紅印子。

“肩上怎麼了？”

蘇徊意繼續涂，“男人的勛章。”

“……”蘇持不想聽他瞎扯，“回去之后拿紅花油下，胳膊上的頭上的一塊兒。”

藥……！蘇徊意得寸進尺地轉回來，“大哥幫我嗎？”

蘇持嗤道，“你的手呢？”

蘇徊意沖他笑得很乖，“你幫我了頭，手上沾了藥就順便了唄。”

他深信要增加肢接才能促進。都得那麼近了，心的距離還會遠嗎？

“你還會替我順便的。”后面的車按了一下喇叭，車流陸續往前行進，蘇持說了聲“坐好”又繼續開車。

蘇徊意知道他是同意了，殷切地從車門側的儲格里出一袋面包，“你還沒吃晚飯吧？爸說你辦完事就過來接我了。”

“回家吃。”

“這邊堵車堵得太厲害了，”蘇徊意著脖子了眼前方的車流，天比剛才又暗了好幾度，昏暗的線中明紅的車燈照了一路，不到頭，“等回到家都是一個小時之后了，你先吃點面包墊肚子。”

“我開著車……”話音戛然而止。

蘇持垂眼看著遞到自己邊的面包片，戰略后仰，“干嘛？”

蘇徊意戰略前傾，“我喂你，我手不臟。”

“………我不吃。”

“會的。”

蘇持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了。這一幕真是詭異，在將晚的天下，擁堵的車流中，他那個居心叵測的養弟正舉著一片面包要喂自己。

放在一周前，蘇持絕對會揣測里面下了哪幾種毒。現在別扭大于懷疑，他們兩人的關系不該這麼親近。

這樣的進展突然又自然，不知道是從哪里開始就有所改變了。

“拿開點。”蘇持冷下語調，“我就算死……”

“死外面，從車門里跳下去，也不吃一口我喂的面包。”蘇徊意心地為他補充完整。

蘇持，“……”

蘇徊意撤回手咬了一口，“真香。”

蘇持忍耐，“不準在我車里吃東西。”

蘇徊意從善如流地打開車窗，把腦袋探了出去嚼吧嚼吧。

蘇持黑著臉一把將他提溜回來，“誰讓你把頭出去的？”

“車子又沒。”

“呵。”

一片面包遞到蘇持邊。

他繃的下顎了，隨后一口咬在里。

蘇徊意不太能理解蘇持莫名的倔強，他微微蹙眉，又給人遞了一片到邊，“大哥，吃個面包而已，不用這麼像是要慷慨就義。”

蘇持，“……”

.

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八點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