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教授看了安靜一眼, 說：“如果此刻換了一個面目醜陋的人, 做著同一件事, 我想，你是不會贊同他的。麗的皮囊確實能給惡魔加分不。但惡魔始終是惡-魔。而且, 心還是一個很會催眠的惡-魔。”

一語驚醒所有的人。

安靜收回了目, 而厲安安也從莫心這個曾帶給他許多複雜緒的角裡掙出來。

是, 那些垃圾, 不值得他們同, 但不代表他們就可以按下按鈕，將那些垃圾炸死。那個按鈕一旦按下, 這一生, 愧疚都會折磨著他們，直到他們生命的終結，又或者是變了和心一樣的人, 才不會再到折磨。

有時，黑暗是來自我們的心。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心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將克裡往前一推, 說：“那你看著辦。”

無論是慕驕, 還是慕教授, 都不懂得拆彈。

肖甜心看著慕教授，也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抱著他手臂輕搖：“阿……”

慕教授垂眸，對著微笑說：“甜心，我會為了你守著本心。”

守著本心，一直是肖甜心想對他說的。之前的他, 為了案件不擇手段，甚至令害怕，但此刻，卻到了心安。

抬眸看著他說：“阿，我不怕。你去拆，你死我陪著你死。你生，我陪著你生。總之，你也別想我獨自去逃生。我不會走。”

然後，直接走到了心邊，仰起頭來看著他說：“心，你放了安安和靜靜好不好？他們都是好人。”

心不肯，只是站在那裡不。

“你不是只殺壞人嗎？為什麼要為難他們呢？”肖甜心不肯放棄。

心垂下眸來看：“甜心，有時為了就一件事，需要一點犧牲。如果明天，所有的報紙上都報道，《心魔》一片，從投資商到導演、主演都死於-炸，那這個片會令所有人側目，我會令世人震驚。”

是了，與驕對h的側寫不就是要令世人震驚，兼活在他的影之下嗎？！他要為主宰，為澤，為傳奇。

不可能憑三言兩語就打消他的全盤計劃。

肖甜心一向堅強，從不哭泣示人以弱。可是此刻，的眼淚了下來。其實，和慕驕死無所謂，他們終究是在一起。只是害了安靜和厲安安。

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好友，眼神充滿自責。這種覺，幾乎要令窒息。

安靜懂了，對說：“甜心沒關系。這就是命。不是你的錯。”

厲安安握著妻子的手，問：“你怕嗎？”

“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生死不過等閑。人終究是要死的。”安靜說。

厲安安微微笑了，親吻了的，對說：“我你。幸好，我們的孩子沒有來。有貓安安陪伴，總不至於寂寞。”

肖甜心幾乎要暈過去。這一切都是的錯！

慕教授走了過來，拍了拍肩膀，說：“甜心，你沒有錯。你盡力了。”

一晃，才清醒過來。

心，剛才又對催眠了。試圖擊潰本就脆弱的意志。

慕教授看了心一眼。

“慕驕，不如放棄。你看，要你們這麼多人陪這些人渣死，真的值得？選擇權一直在你手上。只要你決定判那些人渣死刑，我就讓你們離開。你看，小靜的孩子還在家裡等媽媽和爸爸回去。你和甜心真的忍心？”心又開始哄。

他在哄出每個人的心魔。

“你這樣做難道不是自私？為了維護所謂的滅罪先鋒慕教授正直凜然的面子，不惜使得好友慘死，無辜孩子失去父母？還有你的甜心，嗯？只有你離開，才會跟著離開，那樣就可以活下來了。”

慕教授不理會他，走到了克裡邊。

克裡的炸-彈才是重點，拆了這個，所有的都能被拆掉。見心還要說，慕教授淡淡道：“心，你太吵了。還有兩小時四十分鐘。你急什麼？！”

心輕笑了聲，走到一邊的座位上，靜靜地欣賞起《心魔》這部片來。

但他一邊看，一邊低低哼唱那首《重歸蘇蓮托》。

慕教授將克裡炸-彈匣子上的玻璃蓋打開，裡面是一個黑的面板，是有開關的。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有一排會滾的數字鍵。六位數。

需要碼來解除炸-彈！

肖甜心輕聲問他，“阿，你會解嗎？”

慕教授如實回答：“甜心，我不是碼專家，不會解。”

他本以為會失，但只是笑一笑，說：“沒關系，阿。我陪你一起想答案。我們還有時間。”

和他，都不能失去本心啊！是，那些人渣確實該死，但應該由法律來制裁他們，而不是由和慕驕決定。和慕驕沒有任何權利去主宰別人的生命。

看到的堅定，慕教授說：“放心。心把所有的犯人都抓到加州來了。真是聰明！加州是有死刑的。他們肯定會到法律的制裁。”

心一臉玩味地看著他。

“我們是犯罪心理學家，心，要分析你還是不難的。”慕教授說。

“你一直在唱《重歸蘇蓮托》。那是一首由兩兄弟共同譜的曲。還有對家鄉的思念之。你和澤，都是意大利混，意大利也是你的家。你的心深，在想念那個所謂的‘家’。從你挑選的尹志達、黑漩渦也可以看出端倪。”慕教授一直盯著他看，話不停地說下去：“你既妒忌澤，又澤，因為那個是你唯一的哥哥，和你一模一樣，你會不自覺想向他靠近，這是緣的力量。可是怎樣才能使他離開家庭來到你邊呢？或許，毀掉他就是最好選擇。所以，你一直在那裡汙蔑他。你對澤的太過於複雜，所以我猜，你不會設置數字這麼簡單的碼。應該是英語。twins，雙胞胎？”

心一直表現得很輕松好玩，一臉看戲的表，但此刻眼裡閃過微妙緒。

近了，但還是不對！慕教授抿了抿。

慕教授覺得，自己需要做前攝，於是淡淡開口：“心，其實毀掉澤最快的辦法你知道。你嘗試過，但最後放棄了，改為選擇別的方式。只有殺死月見，才是最極端也最有效的方式。澤會崩潰，會喪失本心，最終走到你面前來。變態們的心理思考模式和行為模式與常人不同，不會因為這個而去向你報複，反而會激發起澤潛藏的殺戮因子。這才是變態們真正的思維。”

肖甜心一怔，咬了咬牙看向慕驕。他這樣說，就不怕心再去對小草出手嗎？……

“你猜出來了嗎？可以試試按下去啊！”心笑笑地：“可是你只有一次機會。按錯了，就‘嘭’一聲，-炸了。”

心往電影廳的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還有時間的，慢慢考慮。我就不奉陪了。”

慕教授作快，已經撲了過來要拖著他，誰料心猛一轉，將西服打開，出捆在上的炸-彈：“別我。不然大家同歸於盡。”

慕教授驀地停止了作。

他不甘，可也只能看著心走出了那道門。

心回轉，看著他說：“這道門也裝有炸-彈。如果你們敢不按遊戲規則來，我會馬上按下炸鍵。”

***

“阿，你為什麼要那樣說？”肖甜心蹲了下來，和他平視。

他也正蹲著，在那研究炸-彈的數字鍵。而克裡躺倒在地上，已經嚇暈了過去。

“設一個圈套，引心出來，是抓到他的最快捷方式。不然，我們只能被。”他低了聲音和說話。

這些道理當然懂。不然，不會答應做黑漩渦的餌，換了fbi其他人都是這樣做。可是一想到小草和澤是的朋友，就狠不下這個心。

“放心。我們會保護好小草的。”

“歡迎大家來到心的樂園。”一邊牆壁上掛著的視頻突然開了。心的面孔出現在大屏幕裡，與電影裡執行私行的絕的莫心面對著面，互相輝映。

慕教授“哼”了一聲，道：“什麼爛趣味。”

安靜也忍不住笑了：“其實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心很英俊。當然，我們安安才是真正的神。”厲安安被說得臉瞬間就好了，只是寵溺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妻子肩膀，說：“去吧。”

就連肖甜心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見安靜已經走到了自己邊，握著安靜的手，說：“靜靜對不起。”

“有啥對不對得起的。放屁！”安靜又流出了東方不敗的江湖氣來。

安靜踢了慕教授一腳，說：“喂，，你能想出答案嗎？”

“本來快想出來了，被你一踢，沒了。”

一眾人：“……”

惹得屏幕裡的心也是笑。

慕教授抬頭看他，悉的臉孔，一笑時，他邊淡淡的紋路，他眼閃爍的溫的芒，不是賞心悅目是什麼。哼笑了一句，果然是魔鬼上了天使的翅膀。“你就在這層大樓裡。這樣的視頻不支持遠程。所以這些炸-彈的威力不算太強，用來準殺人，不會毀了整棟樓。大部分的連環殺手，都喜歡重返犯罪現場，所以你不會走遠，而且你已經直接參與進來了。我猜，你就在我們的下一層。”

“那又怎樣？”心托著下說話，拇指指腹按在下那道男渦上，看向大家時，那種眼神沒有攻擊，就像是大家許多年不曾聯系的朋友。

“心，你想為英雄，為傳奇。可是你教出來的翟林、尹志達、黑漩渦，全是不上道的殺人犯。他們殺了那麼多人，全是你教導的，你算什麼警惡懲的地下判？你連莫心都不如。”慕教授說。

肖甜心一怔，他在試圖擊潰心的心理防線。

“你錯了。沒有我，黑漩渦他們都最終會走上那條路的，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戮，與人無尤。”心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道：“而且沒有我，他們會因控住不了心中-而大開殺戒，無差別殺人。有了我，他們的變態幻想才得以控制。”

慕教授蹙眉，這個心的心非常強大。

見他眉心那點小紅痣可憐地皺著，肖甜心一仰頭就吻住了他的眉心，低聲對他說：“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