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寒還記得組長鐵面說張景林會讀心，這會兒見年想試一試，也愿意給年這個機會。他點了點頭，“可以。”

“我一定會把他的老底都掀出來的，夏老板請放心！”張景林喜形于地說道。

張景林和夏孤寒保證完之后，就走到徐留邊。可以明顯看到，當張景林在停下的時候，徐留的作停停滯了一下，才繼續哀嚎打滾。

“安靜！”張景林蹲下，細長的手指突然扣住徐留的下，聲音很輕，卻又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和之前的沖心大的年簡直判若兩人。

夏孤寒聽到張景林的聲音，抬頭了過去。

只見年上忽然出一團尋常人眼看不見的氣霧，當年的手放在徐留上時，那團氣霧便飛到徐留上，慢慢變一層薄，將徐留籠罩在其中。

夏孤寒并不知道這團氣霧是什麼，但當這團氣霧出現的時候，整個審訊室像是突然多了無數無不在的眼睛。就連夏孤寒都有一種被時刻監控著，無所遁形的覺。

“老鬼，”夏孤寒微微瞇著眼，偏頭問顧晉年，“真的有讀心嗎？真的有人可以窺探到所有人心的想法嗎？”

“或許有吧。”顧晉年的視線落在張景林上，“那小孩兒不就是一個例子？”

“看看吧。”

看看張景林是否真的能從徐留心里讀出他們想要的信息。

當氣霧形的薄覆蓋在徐留上時，徐留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按下暫停鍵一般，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停住。眼球稍稍凸了出來，瞪得大大的，肢顯得有些扭曲。

張景林的手就放在徐留的一只手上，在徐留靜止住的那一瞬間，他閉上了雙眼，仿佛跟著一起進靜止狀態。

前一刻還充滿哀嚎聲的審訊室忽然安靜了下來，時間仿佛止住了一般，沒人再發出一點聲響。

夏孤寒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他似乎對讀心很好奇，一直盯著張景林看，一雙桃花眼里充滿了盎然的興味。

顧晉年倒沒什麼興趣，背靠著墻壁上看小說，只偶爾的時候抬頭瞄一眼，又繼續看小說了。

如此沉默地過了二十幾分鐘，張景林終于睜開了雙眼。相較于二十幾分鐘前，此刻的張景林明顯虛弱了很多，大抵是用力過猛，過于疲憊了。

他蹲著緩了一會兒，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晃了一下。好在一旁的天師及時手扶住他，才沒到在地上。

“謝謝。”張景林謝過攙扶自己的天師后，轉而向夏孤寒，他看起來很疲憊，但一雙鹿眼卻極亮。如武俠片里的大俠一樣，豪邁地朝夏孤寒拱手說道：“夏老板，幸不辱命。”

隨著張景林的話音落下，覆蓋在徐留上的那層氣隨之消失，徐留恢復“演戲”的自由，他似乎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一旦能了，就繼續哀嚎打滾。

夏孤寒都沒看徐留一眼，只問張景林：“都知道了？”

“嗯嗯！”張景林重重點頭，“我都讀出來了！”

他目灼灼地看著夏孤寒，求夸獎的表簡直和三只小的如出一轍。

到底還是小孩兒，一點都不會掩藏自己的緒。

夏孤寒不吝夸獎道：“你做得很好。”

張景林便出嘿嘿嘿的傻笑，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己的后腦勺。

夏孤寒莞爾，他起，“走吧，找個地方給我說說。”

審訊室里徐留的背景音太強，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張景林提議：“去會議室吧？”

“帶路。”

“夏老板請和我來。”

幾人不再管徐留，陸續走出審訊室。

顧晉年并沒有馬上跟著出去，而是蹲下用手了徐留一下，眸微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顧晉年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張景林已經和夏孤寒講起了從徐留記憶里讀到的容。

顧晉年走到夏孤寒邊站好，夏孤寒抬眸了他一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分開。

張景林并沒有留意到夏孤寒的小作，激滿滿地開始講述屬于徐留的故事。

***

以前的徐留確實是任學禮印象中的樣子，敦厚老實，做事認真細致。他或許不是任學禮那麼多下屬中最聰明的，但絕對是最有耐心最細致的，任學禮很多事給他都很放心。

他也是一個顧家的人，自己沒結婚，便把哥哥的兒子當自己的兒子疼。發工資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侄子買禮，叔侄倆的關系一直很好。

后來侄子診斷出抑郁癥，也是徐留跑前跑后為侄子找最好的醫生。甚至不惜借助任學禮的關系，讓全國各地的心理醫生去到降州為侄子進行會診，就是想盡快治好侄子。

侄子的病在徐留和他自己的努力下漸漸好轉，徐留卻遇上事了。

兩個月前，徐留朋友生日，吃完飯后大家一起去夜店蹦迪，徐留本不想參加，奈何朋友們興致高昂，他不想太掃興，心想到時候喝一杯酒再走。

而就是這一杯酒將徐留推下萬丈深淵。

那杯酒被下了料。

不知道是誰在酒里下了黑的末，由于夜店燈昏暗，徐留并未注意到，他喝下了那杯酒。

之后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徐留被黑末——神仙散控制了。

他剛開始還掙扎著抵抗神仙散的，然而一點辦法都沒有，每時每刻就像有大火灼燒著他一般，耳邊時時刻刻都有一道充滿蠱的聲音，勾著他再去那家夜店。

理智被燒毀了，那道聲音主宰了徐留的神魂，他徹底墮落了。

徐留再次前往那家夜店，才進去沒多久，就有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主來找他，把他帶到包間，點燃黑末。

裊裊升起的黑煙終于緩解了徐留里的灼燒，他覺自己活過來了，而他也徹底迷上了那種仿佛漫步于云邊的極樂之。

戴口罩的男人給徐留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給了徐留幾盒熏香，給徐留的侄子用。

徐留剛開始沒接，回去猶豫了幾天。

幾天后，癮再次犯了，徐留只能再次前往夜店找到口罩男，接了這一個任務。

有一就有二，當口罩男給他一盒黑末讓他參雜到任學禮家的泥土里時，徐留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不久后，徐留就聽到侄子自殺的消息，他整個人都傻了，怒氣沖沖地去質問口罩男，卻沒得到任何答案。

可是徐留已經徹底被口罩男控制了，他心里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和怨言，也只能按著口罩男的指示做。

三天前，口罩男又給徐留下了一個任務——讓任學禮的孫吸食神仙散。

徐留知道神仙散的厲害，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戒不掉，大人都沒辦法，更何況是個小孩兒？可徐留沒辦法，想讓自己活命，就必須聽口罩男的。

于是就有了昨晚任家發生的事。

***

張景林越說到后面，面上的表越不憤，連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怒氣，終于把徐留的記憶說完后，張景林面紅耳赤地叱罵道：“他們還是人嗎？簡直就是個畜牲！連小孩兒都不放過！”

可想到徐留的時候，張景林又無限唏噓，好好一個人，竟然被那些人搞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什麼神仙散？明明是把人弄惡鬼的惡鬼散！

啊不，辱神仙和惡鬼了。

第158章 拜見歐皇

過了好一會兒, 張景林的緒才平復下來，又恢復之前的模樣。

夏孤寒理了一遍張景林的話，問道：“知道是哪家夜店嗎？”

張景林皺著眉頭回憶了一遍, 最后苦惱的搖搖頭, “不清楚, 我沒在徐留的記憶中看到這家夜店的名字。”

夜店絕對是關鍵線索，然而獨獨這個線索變得模糊了。

不過夏孤寒并沒有追問, 朝張景林說道：“今天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張景林馬上搖頭, 聲音充滿干勁,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但愿能幫得上忙。”